第十六卷 前方就是魔的鐵柵欄! 5

我用更開朗的語氣看著村田說聲:「話說回來~」

遇到這麼可怕的事情,不曉得他的心中有多麼恐懼,雖然他的表情與聲音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內心一定在發抖。

就算他是擁有上百個記憶的賢者,但是實際上是腦筋有點……不,是腦筋相當好的現代高中生,當他突然知道自己即將被丟進一群窮凶極惡的男人群眾的地方,即使因為感到害怕而恐慌也不足為奇。

因此我得設法幫他打起,就算拿家人的醜事出來講也行。

「我老爸喝醉時曾經爆自己的料,說他進過拘留所。」

「是嗎~~拘留所是警察局裡的代替監獄,你爸爸看起來不是很正經嗎?他是做了什麼事?還是有什麼嫌疑?」

「不曉得,這個他就沒有跟我說……」

喝了啤酒的老爸每次講到這件事時,老媽總是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我想過那一定跟他們夫婦之間的問題有關,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沒問出真正的理由。

「是他有一段時間外派紐約發生的事。」

「還是紐約的拘留所!真好——我也沒有進去過。」

「我想普通的日本高中生應該都沒進去過。雖然我不是很清,他似乎是遭到莫須有的懷疑,才會被送進紐約市警察的拘留所,就是在外國影集里經常看到的那種鐵柵欄跟磚牆的房間。」

「是嗎~~真是好棒的經驗,我好羨慕。」

是嗎?你羨慕嗎?很高興你希望有那種經驗。

「當時老爸很不爽,聽說黑背故意找茬的皮衣猛男紐約客用力舉起來。」

「舉起來?」

村田也用力把鏡框往上推——我們的雙手已在剛才恢複自由。

「不是被勒脖子?」

「恩,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被舉起來。剛開始過來恐嚇的巨漢到了最後竟然嬌聲嬌氣的說「PLEASE,PLEASE。」然後就把他舉起來。總之每次只要有事他都會對我說:『如果幹了順手牽羊這種事就會被抓去拘留所,還會遭到皮衣猛男威脅喔。』我告訴過他自己不會順手牽羊就是了。」

「恩——這算是為人父的教育防護吧。利用自己出糗的經驗,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走上偏路。」

他非但不覺得涉谷一族裡只有自己受紐約市警察關照這件事很丟臉,還把它當成是英勇事迹看待。

「反正是我那個老爸講的話,應該只有一半的可信度。但是根據我老媽的說法,他在紐約被關進拘留所里這件事,似乎是真的。」

不過那也是發生在警察局地下室的暫時拘留設施里的事,那裡與正式的監獄不一樣。拘留所里就算有身穿皮衣的機車騎士,但是沒有魔鬼囚犯、魔鬼獄卒與沒過所長吧。

沒錯,我們現在都的不是NYPD的走廊。

是位於真魔國相反方向,一個名叫達魯科的國家監獄。

監獄、牢獄,這兩個名詞在這個世界都代表同樣的地方,不過在現在的日本成為刑務所。也就是說年紀輕輕踩十六歲的我們。已經做了需要進監獄的事。

從剛才開始,我們走路時盡量把身體靠緊,眼睛也不看兩邊,因為兩側的鐵柵欄後面聚集許多身穿囚犯服的人們。監獄有男女之分,因此這裡當然都是骯髒又討厭的男人。而且這些囚犯好像有什麼事找我們,不斷從鐵柵欄的縫隙對我們身處雙手。

這應該就是那個——在深夜時段的電影里經常看到的監獄歡迎菜鳥的儀式。

「這個情景我看過喔,那個叫什麼來著?呃——就是主角是個帥哥,不斷遭到可怕的囚犯威脅。」

「你是說『越獄風雲』?」

「對對對,應該就是那一部,不過那部的主角是個超級大帥哥,我只不過是小老百姓,也沒有戴高級手錶……哇、不要碰我!」

「啊、涉谷、」

村田的話還沒說完,古恩達已經幫我撥開越過柵欄伸來的手。只是他明明只是撥開手,為什麼會發出鈍重的聲音呢?

「再往中間一點,免得被他們的手碰到。」

「就這麼辦。」

我們三個人——村田、我、古恩達只能靠在一起,依序排成直線行走。我最羨慕皺起眉頭的古恩達,他只要狠狠一瞪就能讓囚犯嚇破膽。只要那個聲音大聲一喝,無論多麼窮兇惡極的人都會逃到牢獄的角落。

但是我們……至少我不僅攻擊力普通,連防禦力也很普通,就連打擊率與上壘率也是低得可以,毫無任何勢力可以威嚇那些犯罪經驗豐富的囚犯。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沒把話說完的我搖搖頭,好不容易幹掉的頭髮落在臉上。

不過事情會變成這樣,是決定不逃跑的我造成的,所以不能在這時候講泄氣話。如果我後悔,那麼就對被我連累的馮波爾特魯卿與村田太過意不去了。

即使前往收容大樓的菜鳥杯其他囚犯揪住衣服,在前面帶路的士兵與獄卒都不會怎麼樣。對他們來說這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必須自己保護自己。

「對了,涉谷。」

好不容易通過殭屍地帶,在準備前往下一區時,村田突然以悠哉的語氣跟我說話:

「剛才你講爸爸的那個英雄事迹,是發生在NYPD的拘留所嗎?」

「啊?喔~~沒錯,這個時候你提那件事幹嘛?」

「這麼說來,表示我見證你這個十六歲的兒子超越父親的重要時刻,啊~~不錯不錯,真是令人感動的一刻。」

但是村田說得沒錯,因為沉重的門在我背後發出聲響之後關上。

走在前面帶領我們三人的士兵,頭也不回的以冰冷語氣說道: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這麼說來,剛才那段一大堆手臂伸出來的路算什麼!?他們不也是關在這裡的囚犯嗎?

話說回來,我們會淪落到這種地方出沒的下場,是有理由的。

就在一個小時前,我們正打算去找這個國家的警察,如果這裡是軍事國家而沒有警察這個組織,那麼直接上法院也行,這樣事情還比較容易解決。

雖然不滿我們雙手被綁,但是在把事情講清楚,確定無罪以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縱使覺得受到屈辱,還是得忍耐這麼一點不自由。

坐在搖晃的鳳尾船頭士兵用哪個不自然的敬語說抵達目的地時,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佔滿眼帘的白色與藍灰色建築物。在這個悠閑的水上港灣都市裡,它顯得嚴肅又陰森,儘管牆壁面向南方,看似門窗的東西卻少的離譜。

這種極力減少窗戶數量的建築物,究竟是什麼?

我怎麼想都想不透。

直到剛才一直在檢查刀刃缺角的士兵露出詫異的笑容告訴我們,事實終於真相大白。

「這裡是這個國家引以為豪的『誰在呼喚地獄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監獄』。」

抬頭看著在三條水路上面搭橋並且建在上面的嚴肅建築物,我不禁發出感嘆:

「我懂了,難怪窗戶那麼少……什麼!?」

監獄!?

「等一下,你剛才說監獄嗎!?監獄不就等於刑務所嗎?怎麼沒有經過偵訊也沒有做現場調查,就突然把我們送來監獄!?」

可能是聽慣嫌疑犯發牢騷,確認刀刃缺角的士兵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還一臉事不關己地打開鐵絲網的鎖,這裡四周圍著高牆與水路,因此不過橋是到不了那棟建築物。

如果要進去有屋頂的內部,還得再通過兩道鐵絲網及鐵柵欄。

而且照理來說我們是從漁港到市中心,周圍卻看不到任何商店或旅館,只有這棟坐鎮在此的巨大建築物。

「請進去吧。」

「我——就——說——我們要找警察或是法院!不是要來監獄!」

「無論你們怎麼發牢騷都沒用,達魯科只有這個地方。」

「你說什麼——?」

「詳情請看這一本。」

士兵拿了一本指南給我。

這座『誰在呼喚地獄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監獄』好像是有跨越三條並行水路的寬度,長度是寬度的四倍的巨大設施。

它的寬度已經相當驚人,想不到長度竟然是四倍!用我的說法就是『鰻魚的巢穴』。他們到底想建造多麼巨大的監獄啊?

「啊啊,達魯科這個國家大約和奄美大島差不多打~~」

坐在椅子上,翻閱指南的村田語帶佩服。

「你又講這麼悠哉的話。」

「可是掌握現狀很重要喲?總是得搞清楚自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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