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終將成為魔的一首歌 第六章

皇帝!?

怎麼跟我所知的不一樣?原來聖砂國不是君主國家,而是帝制國家啊?

我們來到宮殿深處的國王謁見室之後,才從口譯阿吉拉的口中得知這件事。因為他說了請在此等候耶魯西皇帝陛下駕到。

到了這裡之後我才初次耳聞高峰會對手的名字,以及他並不是國王,而是皇帝。

喂!怎麼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件事啊?既然這樣一開始就該說這裡是聖砂帝國阿!

少爺,幹嘛怕成這樣?國王陛下跟皇帝陛下又沒什麼不一樣~不過是稱呼有點不同而已。而且這裡不太重視世襲制度,這點反而跟我國很像喲!

約札克的態度還真是悠哉。

問題是就差在那個有點的不同啊!

說到不同,這身衣服也很有問題喲。

他捏起皺起眉頭,分發上衣的布料。

少爺的也是,這麼淡的色調根本就不適合你。依古里葉的看法,要穿這麼庸俗的衣服晉見他國君主,這個問題才大呢!真是的,好想全部脫下來算了!

別這樣、不要亂動。這麼做的話我不就成了國王的新衣了嗎?

雖然在國王的新衣里,那個國王給人懦弱又愚蠢的印象,但如果把國王改成皇帝,不知為何就會給人一種猶如傷痕纍纍的羅拉〈註:日本名歌手西城秀樹所演唱的歌曲〉一樣帥氣的感覺,這又是為什麼?

雖然在國王集團里也有亞歷山大等偉大的人物,但因為這個名詞太常在童話里登場,所以會讓人聯想到慈祥的老爺爺。不過一提到皇帝,腦里就不斷浮現出拿破崙或尼祿等大人物,完全無法跟溫柔的模樣合在一塊──我對皇帝有種先入為主的觀念,認為他們不是擅於作戰就是實行暴政,反正就是個可怕的權威人物。

像企鵝也有皇帝企鵝或國王企鵝之分,前者就給人比較強勢的感覺。

如果是村田的話,鐵定還會舉幾個像是貝根鮑爾〈註:前德國足球國家代表隊國腳FranzBebauer,有足球皇帝之稱〉跟米歇爾普拉提尼〈註:前法國足球國家代表隊國腳MichelPlatini,有將軍之稱〉等沒聽過的名字吧?其中也許有個人是將軍也不一定。

總之,撤開我這些瑣碎的堅持,我們來到了聖砂國皇帝的謁見室。這個房間是直長形,漆成金色的天花板跟船底一樣是圓弧狀。地板與牆壁則用馬賽克鑲嵌工藝,依照年代描述神族的歷史。那些畫一看就不能隨意踐踏,因此害我們全體只好用青蛙跳的方式前進。真是的,既然是嚴禁弄髒的貴重畫作,就不該裝飾在地板上啊!

垂幕隨著侍衛宣布皇帝駕到的聲音緩緩拉開。隱約感覺到有人隔著薄紗坐在簾幕後面。

壓力導致的心悸、喘不過氣、胃痛、頭痛及胸悶等癥狀一下子全部冒出來。

這時候耶魯西陛下從薄紗簾幕的後面說話了:

蒲斯蓋布?

這皇帝講的話還真叫人傻眼。就算是這種場合也是惜字如金,語尾很明顯地是疑問句。憑我的超級翻譯是不用太過拘束,走近一點,不過意思跟專家翻譯的完全不同。

漫長旅行?

真是簡潔有利。

啊!多謝您的關心。

我不曉得該怎麼回答,於是偷偷看了薩拉列基一眼。就即位天數來說,他算是我的前輩。但是年輕的小西馬隆王並沒有特別問候對方,只是嘴角微微浮現笑意。

也對,畢竟我們也是代表自己國家,所以態度也不能太過千唄。像我這種經驗少得可憐的菜鳥國王,只能夠靠實戰來學習。

聖砂國皇帝接下來說了比剛剛還要長的台詞。即使是無論任何事情都能用棒球比喻而惹人燕的我,在面對這些由陌生語言串聯而成的落落長台詞時,也無法將擅長的棒球邏輯派上用場。這時候要求助於艾妮西娜自豪的魔動珍奇機械才對。

兩位來訪,朕感到非常高興。想喝點什麼嗎?

聽完口譯正經八百的翻譯,薩拉列基突然放鬆肩膀的力量,露出滿面的笑容:

嘿、耶魯西。

他用白哲的手指把頭髮撥到耳際,即使是這種小動作依然優雅。

耶魯西,別再拘泥於那些煩人的禮節,這可是我們睽違十三年的從重逢耶!

小西馬隆王薩拉列基爽朗地說完這些話,便不顧在場那些已經嚇得目瞪口呆的眾人,把手伸向隔在我們跟皇帝陛下中間的簾幕。

請、請等一下!

他不顧旁人的制止,簡直就像是撥開自己頭髮那麼自然地拉開淡綠色薄紗。

等一下,薩咦?

高我們一階的王位上坐著另一個薩拉列基──不、正確來說有點不同。及肩的頭髮比薩拉短,也沒有因為眼睛怕光戴著淡色的眼鏡。不過兩個人不能只用長的很像來形容。

根本就是雙胞胎。

聲音沙啞卡在喉嚨里。

原來如此!當我回頭望去,發現連約札克跟偉拉卿都露出相當訝異的表情。就連在房間兩個待命的十幾名侍衛也無法掩飾內心的動搖。面不改色的大概只有幾個年紀比較大的人。

薩拉列基摘下平常戴著的眼鏡,對聖沙國皇帝張開雙臂。

耶魯西,好久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不過也難怪,畢竟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說完便沖向台上的年輕國王,用一樣織細的雙手擁抱他嬌小的身軀。

我們一直分開生活,所以可能長得不太一樣。有利,你覺得呢?

兩對一樣的眼睛看著我。一對毫無感情,另一對金黃色眼睛則因為喜悅而閃閃發亮。

不曉得我們是不是還長的很像?

我已經驚訝到無法反應了。

對喔,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神族有很多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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