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妹妹徵選會 收穫

1

「說是各種因素,那孩子還真是有很多問題呢。」

隔周的星期一。

佑已一大早打開二年級松班的門,早在裡頭等待自己的由乃同學,連聲貴安也沒說就把自己拉教室角落去。

「佑已同學你聽我說,那個有馬菜菜同學其實是田中同學的妹妹喔。」

「田中同學?哪班的田中同學?」

過了一個星期天,情緒早就重新轉換了,所以連想起有馬菜菜究竟是誰,都花了佑已一點時間。再加上……田中同學究竟又是哪位啊?

「哪班?不對,不對,就跟你說不是莉莉安的,是太仲女高的呀。就是太仲的田中三姐妹還是四姐妹里的,年紀最小的那一個喔。難怪我一直想說在哪裡見過她,原來是在小令的剪貼本裡頭,一張新聞報道剪影上的照片啊!」

她一直講著一件像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知道的事情,但很可惜,佑已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什麼太仲的田中三姐妹還是四姐妹的。佑已全力轉動著想像力努力去理解,最後終於了解到,也就是說,由乃同學向江梨子學姐介紹說是自己妹妹的那位叫做有馬菜菜的人,與在交流劍道比賽中決戰里,和令學姐對戰的太仲女高的田中同學有血緣關係。

「可是她姓有馬吧?」

「是啊,所以我才說我被騙了呀。」

你剛才有說過你被騙了嗎?佑已一邊納悶,一邊繼續說下去。

「所以她其實叫做田中有馬菜菜嗎?」

「姓田中,名字叫有馬菜菜嗎?那也太厲害了吧。」

由乃同學打從鼻子哼笑。

「她外公姓有馬,而她因為成為外公的養女,所以才不姓田中的。可是他們家是三代同堂的,所以就算說是養女,其實也只是改變姓氏而已,生活上跟其他田中姐妹們沒什麼不同喔。如果要說有哪裡不同的話,就是她因為外公的強力要求而來讀莉莉安。」

「喔……」

看來在星期六,日這兩天里,由乃同學還真調查了不少事情回來呢。

「喔什麼喔啊,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

「完全不知道。」

由乃同學推測如下:

「菜菜的外公名下,有比支倉家還要大上好幾倍的到場,以及多出好幾倍的門生呢。在眾多的徒子徒孫之中,他選了年紀最小的菜菜當養女喔?所以肯定是想說有一天要讓菜菜繼續繼承家業吧,這也就表示,菜菜比其他的姐姐都還具有劍道的才能。我有說錯嗎?」

問佑已有沒有錯,只會讓她困擾而已。畢畢竟佑已根本就一點也不了解劍道還是道場,或者是什麼養子養女的事啊。

「那,要不要放棄?你不是討厭認一個比自己厲害的妹妹嗎?」

「……」

「再說,她比你小兩歲吧?不需要認這麼麻煩的人當妹妹啊。還有令學姐也是,等她畢業之後才認的話,她就沒有辦法疼妹妹的妹妹啦。」

「反正又不是小令的妹妹。」

由乃同學才一說完,就立刻露出糟糕的表情。

「看吧,你果然還滿喜歡她的嘛。」

佑已笑了出來。

「被你套話了呢。」

由乃同學怨恨似地說著。

「還好啦。」

由乃同學雖然嘴上說她有太多問題,但即使如此,卻還是無法捨棄有馬菜菜這個選擇,這種事情一看就知道了。這才真的叫做別小看好朋友喔,這點小事我一眼就看穿啦。

「該說是喜歡嗎……」

由乃同學呢喃起來。然後彷彿在捫心自問似地,靜靜地望向國中部校舍的方位,最後很清楚的宣告:

「好,要是我升上三年級還沒有認到妹妹的話,到時候我就認有馬菜菜當妹妹。」

2

「—她是這麼說的。」

走在兩側種滿銀杏的行到路上,佑已向祥子學姐描述了一遍由乃同學認妹妹的騷動始末。

這天在放學後。

由於今天薔薇館沒有任何聚會活動,所以紅薔薇姐妹兩便一起走回家,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單獨相處而不受打擾了。

「然後呢?」

「所以……我越來越被逼到絕路了呢。」

「看來是這樣呢。」

冷風恣意地捲起落葉。

立有瑪莉亞像的小小庭院里,種植者較多的常綠樹,不過還是有一些不同品種的紅葉落在裡頭,等那些凋謝之後,聖母瑪莉亞的周圍看起來也總有些冷清寂寞。

即使如此,聖母瑪莉亞仍是一如既往的帶著溫柔的微笑守護者學生們。

「那你自己怎麼樣呢?」

「我……」

佑已放下合起來的雙手後回答:

「我今天去那三位一年級學生的班上找她們了,告知她們已經可以不用再過來了。」

「就算你不去說,她們也應該都不會再來了吧?」

祥子學姐補充說了,既然她們沒有去看令學姐的比賽,那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無法一起加油,事前就應該說清楚的。

「但或許她們還很在意啊。」

「……是啊。那些孩子現在大概鬆了一口氣。不過就我看來,你這人也實在太過善良了。」

僅管祥子學姐曾經批評過那些本來是妹妹後不得一年級學生們,不過薔薇館本身就是一個特殊的場所,或許也是因為在那裡頭感到緊張,實在是很難由自己主動說出「我不會再來了」這種話。

對於這個緣分沒辦法開花結果,佑已雖然感到有些遺憾,但對她們幾個人卻沒有任何留念。

如如果她們幾個人的心理,其實都還想要再來薔薇館幫的話,那麼不可能就這樣順從地接受佑已說「可以不用再來了」的話語了吧?—所以……

「不過就算了吧。」

祥子學姐沒有在多所責備,可是她似乎也沒有放棄要佑已認妹妹一事。她的語氣聽起來像是「目前,這樣就夠了,就先饒過你吧」的感覺。

「哎呀?那是……」

聽到祥子學姐如此說著,佑已也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在樹木與樹木之間,可以看到小小的人影,那是前往操場的蔦子同學,以及跟她在後面走的小笙。

「她們兩個呢?」

最後怎麼樣了?—祥子學姐問道。

「好像還沒有的樣子。」

小小笙跟著蔦子同學,最後進到了攝影社裡。不過目前也只是這樣而已,佑已也尚未聽說她們之間有授予玫瑰念珠的事情。

雖然是蔦子同學那邊還沒有結論,不過因為茶話會牽紅線而成為姐妹的,還有另外一對呢,這點得跟各位報告才行。

令人意外地,成為姐妹的是真美同學和日出實。僅管兩人本來就為新聞社的社員,本來就算親近,但好像是在茶會上彼此假設對方是自己的姐姐和妹妹之後,覺得完全適合的樣子。

不過那兩個人堅決不願在莉莉安快報的後續報道里,把自己算進茶會姐妹里去。應該是因為覺得害臊吧?不管怎麼說,總之這是件非常可喜可賀的事情。

「姐姐,我呀……」

佑已想讓祥子學姐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

「我覺得幸好我們有舉辦茶會,雖然我最後沒能認到妹妹,但卻在舉辦茶會之後,能更加認真的思考,看待這件事了。」

「哎呀?例如像什麼樣的想法呢?」

「其實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我想只要能遇到互相喜歡的對象,那樣就夠了。」

「是啊。」

祥子學姐一邊走著,一邊靜靜點頭。

「這雖然是很單純的事情,卻意外地困難,但也是最為重要的事情喔。」

深深喜歡對方才是最為重要的,說出這句話的,是佑已最為喜歡的人。

「佑已。」

祥子學姐輕輕地牽起佑已的手說:

「請你務必找一個相處起來能像我們一樣的妹妹喔。」

「是。」

佑已帶著微笑穿過高聳的校門。

清澄,溫柔,揪心,內心鼓動。

就是這種感覺。

妹妹是否可以了解這樣的感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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