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你好,姐姐! 紀念品報告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時差,禮拜六時,佑巳光是把旅行中穿過的衣服拿去洗,就已經覺得筋疲力盡了,而禮拜天則是一整天都在睡覺。

因為這樣,本來佑巳還在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姊姊,向她報告自己已經回國了,可是因為她醒來的時間有限,也幾乎都不是適合打電話到別人家裡的時間,所以最後仍是沒有打電話,就這樣迎向禮拜一。

隔了一個禮拜再見到祥子學姊,她依然是一如往常地美麗。而佑巳心裡覺得有種莫名地害羞,因為誰叫她寫了「想和姊姊見面」這種明信片給她。

佑巳在早禱前就先跑去祥子學姊的教室,並將紀念品交給她。那是一個是用大理石紙作封面的相本。

「你有拍很多照片回來嗎?」

祥子學姊翻看相簿的內頁,如此問道。

「啊,是的。蔦子同學幫我們拍了不少照片。」

「嗯。那旅行有趣嗎?」

「很有趣。」

見佑巳用力地點了點頭,祥子學姊於是笑著表示「太好了呢」。

「呃……可是,最後我們沒能找到『羅馬饅頭』和『佛羅倫薩仙貝』……」

「咦?」

「我是說……那個……」

佑巳企圖解釋,但是祥子學姊卻打斷她的話說:

「你當真了嗎?這很明顯就是開玩笑,不是嗎?」

「玩、玩笑!?」

不會吧!

「你不是因為知道我在開玩笑,所以那時候才笑出來的嗎?」

與其說自己那樣算是在笑,不如說是抽搐還比較對吧?

「真奇怪呢。那明明是聖學姊說過的笑話,佑巳卻不覺得有趣呢。」

「啊,這個……真是不好意思。」

如果是聖學姊跟自己這樣說,那佑巳恐怕就會笑出來了,可是沒人想到祥子學姊會那樣正經八百地說笑啊。有時同樣的笑話,要是換個人講,可能就笑不出來了。

「你有買紀念品給一年級學生嗎?」

「有,小梨的由志摩子同學買給她,我則是買小瞳和小可的。雖然由乃同學建議我不要買比較好,免得讓她們抱太大的期待,可是我還是想要送點東西給她們……」

「讓他們胞有期待也無妨嗎?」

「不是的。所以因為這樣,除了小瞳和小可,我也買了一些東西要送給其它人,就是花寺學院的那些人。」

「花寺的……?」

「反正到時候他們也會在學園祭上幫忙,也可以算是學生會成員外的幫手,跟小瞳和小可算是處在同一個立場。」

「原來如此,意思就是感謝他們的幫忙就對了。」

「沒錯。」

「不過,這樣有可能會被人家說是八面玲瓏喔。」

「就算那樣也沒關係。」

雖然不知道小瞳和小可會怎麼想,不過比起害怕招人誤解而什麼都不做,佑巳還是寧願順著自己想要送她們紀念品的心情,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了。反正送人禮物本來就是一種自我滿足,不管對方會不會心懷感激,在把禮物交給對方的瞬間,就已經算是結束這個行為了。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祥子學姊點了點頭,然後她接著伸了個腰並說道:

「我看看要不要也拜託蔦子同學加洗一些照片呢?」

「啊?」

佑巳趕緊反問是什麼照片,結果祥子學姊笑說「誰曉得呢」,然後就轉過了身子背對佑巳。

佑巳猜想她說的該不會是自己旅遊的照片吧?不過佑巳的自作多情常常都揮棒落空,她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太興奮了。

再說,要是太過執勘地硬要得到答案,可能會被祥子學姊斥責「太不象話」了。今天早上,中庭里到處都能看到學生,看來大家似乎都在給自己的姊姊或妹妹旅行的紀念品。

「這樣就不問了嗎?你老是差那臨門一腳呢。」

祥子學姊轉過頭說道:「本來要是你再多問我幾次,我就會告訴你了呢。」

「那請您告訴我吧。」

「到時候再說吧。」

祥子學姊說完,便揮揮手走回教室里。

看來要像志摩子同學一樣,成為一個可以讀懂姊姊在想什麼的妹妹,恐怕修行還差遠得吧?

「不過有時候她很好懂就是了。」

佑巳兀自留在中庭里,挽起雙手喃喃沉吟著「嗚……還真是搞不懂。」

身材高挑的長髮女孩和另一個螺絲卷頭的大眼女生,一笑也不笑地看著自己。

她們是在警戒著,把我們兩個同時都叫過來,肯定是有什麼事。

「來,給你們。」

佑巳左右手各拿著一個小袋子,同時遞給了小可和小瞳。

「這是紀念品,喜歡的話就用吧。」

那是大理石模樣的自動鉛筆。

兩個人都先略帶懷疑,頻頻往佑巳身上偷瞄一陣後,才說聲謝謝收下禮物。

儘管佑巳本來也沒有多大的期待,不過那兩個人臉上幾乎沒有半點笑容。

可是佑巳突然覺得,她倆這種不可愛的地方,反過來看也挺可愛的呢。

兩人就像雙胞胎一樣,背對著彼此偷偷看了一眼袋子里的東西。

接下來,關於畢業旅行還有後續的發展。

回國約莫過了一個禮拜,正好是學園祭的準備也慢慢上軌道的時候。佑巳在薔薇館吃完便當,祥子學姊便輕撫上佑巳的肩膀說「你來一下」,然後便先行走出房間。

由於祥子學姊綳著一張臉,導致佑巳緊張地想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不過仍舊是跟在祥子學姊身後,步下樓梯。

「請問……?」

祥子學姊走到外頭後,先是靠在薔薇館的外牆,再來是開口說了一句「你啊……」。這裡和中庭是反方向,從校舍看過來就是一個死角,所以不見半點人影。

「我說你啊……為什麼做事老這樣瞻前不顧後呢?」

「瞻前不顧後?呃,是我在搬東西放進體育館的舞台時,弄錯了什麼嗎?還是說,發給各社團社長的通知書,在順序上出了什麼問題嗎?」

「我不是指這些事情。山百合會的工作你都處理的非常好,這點我也認同,只是……」

祥子學姊撥動她的長髮,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後接著說道:

「你無意間做出的事情,直到現在才開始產生效果,看你要怎麼辦?再說,你肯定是做完之後,就把那件事忘得一乾二凈了吧?」

「什麼?」

既然跟山百合會的工作無關,佑巳也實在想不出最近到底做過什麼會讓姊姊困擾的事情,她於是陷入了沉思。佑巳學姊(錄入者:明顯錯誤啦,是祥子學姊才對)一臉「拿你沒輒」的表情說道:

「這個……」

「咦?啊……」

祥子學姊遞至眼前的,毫無疑問就是比塞塔的明信片。

「現在才寄到,你叫我該做何反應才好?明明每天都像這樣見面……」

「啊!」

慘了。

對喔,靜學姊確實曾說過,航空信件要花一些時問才會寄到。她那時明明就有給自己暗示過了。

「呃……所以是什麼時候……?」

「我昨天回家時收到的喔。」

「這樣啊……」

雖然常聽說半夜寫好的情書,通常都是一個人自己在那邊情緒激昂,等到事後回想就會感到羞恥萬分,不過從旅遊地點寄出去的信大概也很像這種情形。而且這回還是明信片,一想到可能會被小笠原家的某人看過了內容,佑巳就覺得臉上簡直要冒出火來了。

「對不起,姊姊,請您就當做沒這回事吧。」

佑巳伸手想拿回明信片,可是祥子學姊卻把手舉高,讓她搶不到。

「當做沒這回事?別開玩笑了。這明信片我當然是要放進你送我的相簿里,然後跟你的照片放在一起才對吧?」

「啊!?」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祥子學姊的表情本來看起來像是在生氣,但如今臉部卻稍微放鬆了一點,並且泛著紅暈。咦?跟生氣的感覺有點不同吧,這下子佑巳才終於察覺。

「總之,就是這樣。」

以上,談話結束!--祥子學姊表現出這樣的感覺,然後離開她所靠著的牆壁,在往前走了幾步之後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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