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白虹以天作為目標 第四章 在玉龍展開的搜索

到達了藍州州都玉龍的秀麗,為這壯麗的水之都所震撼,雙眼睜的溜圓。

燕青與蘇芳也驚呆了。

船隻穿梭於都中。縱橫無盡延伸開來的水路不知是如何整備的,完全沒有討厭的臭味。水上架著數座弧線優美的橋,每一座橋擁有的歷史與美感都足以稱之為國寶。以石頭建造的房子如同漂浮在水面上一般。

明快而開闊的氛圍,是氣候條件優越的土地所獨有的。

數十年未經戰火的玉龍美麗而富饒,擁有光明的前景。猶如壓彎了枝頭的成熟果實,誰都忍不住要讚美和平。

哇。真不錯啊!

燕青不由得發出聲音來,他心裡想的,秀麗再清楚不過了。

燕青在拿茶州做比較,而秀麗在用貴陽做比較,他們心理都充滿了對玉龍的羨慕之情。

雖然很丟面子,但毫無疑問,與王都貴陽比起來,藍都玉龍更繁華。

是藍家和代代藍州牧守護著這裡。

(現在藍州州牧是)

你不覺得這是座美麗的都城嗎?

有人從後面過來,眺望著街道說

魚很好吃、水也很好喝、酒也醇香、藍鴨也很美味、美人也很多。真是樂園呀,說到麻煩的話,也就是要趕走海賊和水賊,還有惟利是圖的鹽業商和老狐狸們圍繞稅率日夜不停的爾欺我炸拉。悠舜也不要在貴陽當宰相了,在紅州或者藍州好好享受該多好啊。

男人朝秀麗望去。他年紀大約四十過半,雖然看起來很陰沉、態度不怎麼好、對秀麗也不太歡迎的樣子,不過似乎也沒有打算特別妨礙她般的樣子。臉上露出一副彷彿侄子毫無聯絡就突然跑來拜訪的表情。

歡迎光臨,紅御史。你作為監察御史過來時還真是相當誇張呢。我雖然對你在路上收拾掉水賊一事表示感謝,但是在移交官府時不使用假名的話就不算是匿名了吧。

你是

和鄭悠舜、黃奇人、管飛翔他們同期及第,被稱為惡夢的國試組之一

沒錯,鄙人正是藍州州牧姜文仲。

這還是自陸清雅以來第一次有監察御史大架光臨呢。

秀麗因為姜文仲州牧來到州府玉龍城以後的頭一句話嚇了一跳。

不單是這裡,他應該是巡迴了全州以後返回貴陽的。從那囂張勁上看,大概連擁有治外法權的縹家領地都想悄悄的侵入吧。年紀輕輕的,見聞和經驗就已經和其他官吏有天壤之別了我還以為他回到王都起碼能夠當上吏部侍郎,不過到現在都未曾聽聞其名。你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嗎?

還是御史。

喔,葵皇毅也真行啊,還不著急嗎。雖然在我們的時代是把貴族派當成毫不費力就得到上輩官位的傻瓜,不過這樣話總有一天會立場逆轉,我們國試出身的人會被暗地裡當成趾高氣揚、紙上談兵的笨蛋呢。

態度是徹底的淡漠。儘管不是毫無感情,但是卻完全無法把握那到底是何種感情。他陰沉的表情也毫無改變,看來這就是他平常的表情了。

不過,清雅曾到過這裡

姜州牧正確的讀出了秀麗的表情。

他雖然做了不少工作,不過主要是司馬家相關的調查。

秀麗大吃一驚司馬家!?

秀麗想起了起程之前,皇毅交給自己關於司馬迅的報告書。

(我真是個笨蛋!那不正是因為有人調查過,所以才會在長官那裡的嗎!!)

儘管他表示有可疑之處而折騰了一段時間,不過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回去了。此外我們還交換了不少情報,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交換情報?可是報告書上

他說了可以全部當是我的功勞,不用客氣。

秀麗的下巴差點都掉下來了。那老是把功勞掛在嘴邊的男人居然

那個清雅會做這種事情!?

真是能幹呢。將來一定前途無量。

姜州牧擺出一副在這充滿活力的藍州絕對是最陰沉的表情,交叉著手指說道。

總有一天他和你爭奪同一地位的話,我絕對會推舉他。這種前期工作也是有的。能力先不說,我很中意他為了遠大目標的忍耐力和老謀深算。如果不是做毫無勝算的賭博,而是以八成把握為基石的官吏,無論幹什麼都不會出錯的。

很明顯,姜州牧是在拿他諷刺秀麗。

好了,紅御史,請問你有何貴幹。我會儘可能協助你的。儘管你是官位低微的監察御史,畢竟也有解任州牧的許可權。我可得好好討你歡心呢。

秀麗深吸了一口氣說。

我現在所說的事情,請你務必保密。我希望緊急調查、搜索藍州的所有關塞

在秀麗告知劉輝的事情時,姜州牧的臉色確實改變了。

我會馬上安排,保證在五日內一定報告。我准許你在那之前停留在玉龍城內。如果期間有其他調查的事情,請你不必客氣。

姜州牧隱藏住內心的動搖,儘快將秀麗請了出去。他開始全速開動腦筋思考。

(國王在這個時期微服出訪藍州!?)

迄今為止,姜州牧沒有接到任何類似的報告。

但是,藍家十三姬確實應該在今春去了貴陽。她是司馬家的養女。

那樣的話就有避開州府眼線的可能性。如果經過藍家水軍通道的話,自己是無法監視的。因為那裡有大量需要依靠高超操舵技術才能越過的難關,所以沒法派遣一般士兵。

姜州牧為了追蹤國王的行蹤而迅速不斷的發出了各種指示。

最糟的情況的其進入了禁域九彩江。

九彩江擁有治外法權。如果進入那裡的話,就算是藍州州牧也沒辦法出手

(為什麼沒有人制止王呢!!)

他沒料到王會愚蠢到在此時進入藍州。真是糟糕透頂。

就連白痴都看得出王在尚未整合朝廷的這個時期空出王座會發生什麼。最要緊的是,獨自一人背負起一切的悠舜

姜州牧想著同期里作為狀元及第的悠舜,擦了擦滿頭的大汗。

一旁的副官州尹察覺到了姜州牧的內心,開口說道

大人如果擔心鄭尚書今的話,回去一趟如何呢?如果大人願意的話,應該能夠馬上回到中央的。大人現在想要什麼地位都是輕而易舉。雖然尚書沒有空缺,不過因為是侍郎定員是兩人,所以還空有一人。輔佐尚書令的兩個官位也是空位,御史台副長官也是空位,中書省更是閑的要命那裡沒有尚書今居然還能撐那麼久呢。

當然能撐住了,有人在支撐啦。

姜州牧沒有說是誰。

再說,我在這種情況下回去不要緊嗎?

副官沉默不語。姜州牧回到中央的話,就必須有人代替其成為藍州州牧。但是副官卻想不出任何人選,起碼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藍州州牧的資格只有一人。其必須是在有不測風雲時能夠作為國王的代理,與藍家正面交鋒的官吏。

那在全州都是一樣。現在的狀況是除了茶家以外,其他所有的家主都沒有對國王表示恭順。在朝廷看來,剩下的六家都是真真正正的不穩定分子。

就是這樣。儘是些各自都無法輕舉妄動的邊緣人選話雖如此,也不能總是這個樣子。蹦緊而沒有替換的線會漸漸磨損,最後終將斷掉。不要說最後了,應該說已經開始斷裂了。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主要大官的變動了,這很異常雖然我以為悠舜回來之後會有所變動真糟糕呢

那個超沒幹勁的惡夢之同期紅男(姜文仲背著黎深這麼叫他)是不可能以光明的未來為目標,主動去刷新人事的,看起來吏部侍郎以下也是和他一樣。

(黎深是吏部尚書的話就毫無改變。)

另外,姜州牧知道暗地裡有其他的動向慢慢開始了。

悠舜是理想主義者,他想要準備好所有的基石。官吏的決斷只要有八成把握就足夠了,想要準備好一切就和賭博一樣。搞不好會失去所有的一切

(八成就足夠了,悠舜。那樣就已經很充分了。拜託了不要背負上一切啊。)

必須有國王才能完全活用悠舜的能力。國王不應該需要悠舜去庇護,而應該能夠成為悠舜的盾牌,讓其他自由行動。就像茶州的浪燕青那樣,他做的實在是很優秀。

但是現在看來卻正好完全相反。如果那個年輕的王認為因為有悠舜在,所以可以全部交給他的話真是叫人毛骨悚然。悠舜只是輔佐,並不是國王。

(你會被擊垮的對方會毫不留情的攻過來。)

國王的藍州之行也許會變成無法挽回的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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