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2 青出於藍 初戀成就大奔走

初戀成就大奔走

——那是一見鍾情。

近乎例行地由於自己的遲鈍而迷路後,在宗家的庭院中,他偶然遇到了比自己年幼的表妹。

那個無意識地回過頭微笑的美少女,讓克洵一眼就墜入了愛河。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塞給了對方一侏還帶著泥土的花朵後,就好像脫兔一樣地逃開了。

不久之後,他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起了這個鏡頭,那時當時還是不懂事的小孩子的他所能表現出的最大好意。

(「……讓我們一起種植在庭院的角落吧。」)

無法說話的她,在追上來之後,用寫著上述話的紙代替了言語。

然後,是靜靜地靜靜地,和春姬一起度過了幾年歲月。

叫她的名字的時候她就會回頭,遞給她花朵她就會微笑。消沉的時候會身邊安慰自己,不管展現出多麼丟臉的樣子她也會接納自己。在季節交換的時候還會交換很多的書信。

與兩個兄長比,他沒有任何長處,做不出象樣的事情似乎已是家常便飯。但是……

他覺得,在那天和她相遇的時候,那個主動送花的自己,實在值得表揚。

……那個時候交給春姬的花,是叫什麼名字來著?

「……在茶州,出現了異能的徵兆嗎?」

傾聽著就在不久前在茶家發生的事情的報告,吸引了男人注意的,並不是剛剛就任的不到二十歲的新州牧們的事情,也不是由於茶一族的宗主交代而產生的大量死亡或是入獄事件。

沿途染成黃色紅色的樹葉翩翩飄落。寒氣逼人漆黑的眼神,若有若無得看著外面的男子,一頭雪般銀紡的秀髮。

不久男子無聲地站起來。素白的指尖拈起一件綾緞外套披上。

身側報告的孩子,輕輕睜了睜眼睛。他的和男子一樣黑曜石的瞳。

「……別拐彎抹角。打算去琥璉?」

「紅葉占卜說,失物復得。上卦啊。也許去會有好事的。」

「…………紅葉占卜啊?…………」

「接著,去迎接縹一族的女兒吧?……雖然我的多年尋找,但是線索依然渺茫,要是能夠找到就好了啊。」

縹家宗主·縹璃櫻冰冷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確定找到春姬了嗎?)

英姬單手拿著羽扇,瞠目結舌。

在春姬發出聲音的時候,被關閉在密室中的英姬的所有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對縹家來說,幾乎是相當於突然爆發的龍捲風吧。

——已經一刻都不能遲疑。

英姬想到了自己的過去,不由自主揉了揉太陽穴。

雖然可以說是因果相襲,但是怎麼說也不用相似到這個程度吧。

(不對,比起那時候還要糟糕的多。)

自己當時的對象是鴛洵,而春姬的對象卻是那個不中用的克洵。簡直是糟糕到讓人想要抓頭髮的程度。

即使如此,為了孫子們也不能不做些什麼。

「大伯母,我是克洵。」

從房門對面傳來了克洵的聲音。

被大伯母聲稱有重要的事情而叫出來的茶克洵,緊張地進入了室內。

悠然坐在椅子上等待的英姬,微微地將視線投注在了克洵左手的中指上。在那裡已經牢牢佩戴著英姬丈夫長年不離身的戒指。

連日來都作為宗主而四處奔走收拾殘局的克洵,臉上的疲倦之色已經相當濃厚。不過英姬知道,他最在意的還是至今下落不明的二哥·溯洵。如果不是英姬強行決定結束搜索和準備葬禮的話,他大概就算只剩下一個人都會繼續搜索下去吧。

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眼前的克洵和當初直到最後都無法捨棄茶家的鴛洵的身影重疊到了一起。

他過世的親兄弟,永遠也沒有了解到克洵真正價值的一天了吧。

「大伯母……那個,你說的重要事情是?」

克洵不解地詢問。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的聲音,但是卻沒有以前的懦弱印象。他原本就是單單一人就能闖進一族會議的青年,現在只是這份意志的堅強終於浮現到了表層,轉換為冷靜這個單詞而已吧。

英姬閉上了眼睛。接下來優雅地站了起來,用羽扇抵住了的面頰。

「——那我就單刀直入地問了。」

這份不同尋常的氣氛,讓克洵吸了口涼氣。既然能被英姬形容為「重要」,那麼就是相當大的事情了。一定會發生什麼可以娉美前日的宗主就任時的大事件吧。

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要做好心理準備迎擊——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

(可是,總覺得好可怕。)

抵在面頰上的羽扇,充滿了不容對方逃走的氣魄。英姬的嚴肅眼神,因為她外表還是保持著相當姿色的貴婦人,所以格外充滿魄力,讓克洵的背上直冒冷汗。

「好,好的,您要問什麼?」

「——你和春姬發展到什麼地方了?」

克洵一時間真的沒能理解對方說了什麼。

「……啊?」

英姬暗暗咬牙,為了催促他說出答案而用羽扇拍打他的面頰。

「我是在問你和春姬進展到什麼程度了?這都無法回答嗎?是不是已經跨越了最後一線睡在同一張床上了?按說應該是共度過不止一個夜晚的關係吧。該不會接吻已經超過兩位數的範疇了?」

隨著對話中意思的理解,克洵的面孔眼看著就變成了番茄。最、最後一線——!

「大大大大伯母!」

「幹什麼?快點給我回答!」

「那、那麼沒有節操的事情——!」

但是他拚死的抵抗也被瞬間擊沉。

「你給我閉嘴!笨蛋!就是因為必要才問你的說!切,年紀也不小了,還裝什麼純情!」

「裝……」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幾個男人會受到戀人祖母這樣的追究啊。

「真是沒有辦法。那麼你就回答是還是不是吧。第一問——你們接吻總該接過了吧。」

面對那個好象會殺人的視線,才經歷了十八年人生的克洵當然不可能反抗。

雖然冷汗稀哩嘩啦地淌下來,而且視線也游移不定地轉來轉去,但是英姬卻毫不容情。不得已之下,克洵終於用蚊子一樣的聲音擠出了一句「沒有」。

瞬間,英姬的眼睛猛地睜大到了極限。緊接著開始啪啪啪地用羽扇無情地打擊著克洵的雙頰。

「你這個沒出息的傢伙!沒想到你居然在第一問就落第了!你居然敢和我說連接吻都還沒有!?你以為你們已經認識了多少年啊!而且現在還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你這樣也算是血氣方剛的十八歲少年嗎?哇!我真是太愚蠢了。居然會覺得你和鴛洵有些相似!就算是鴛洵那個木榆疙瘩,在該出手的時候都是很有男人氣魄地立刻出手呢!你和鴛洵相比就像是石子和丸子,從品種上來說就完全不同!唔唔唔!你這個白痴!」

啪啪啪,羽扇繼續完成著連續打擊。

「大、大伯母,你的比喻太奇怪了——」

「或者你是想說春姬缺乏作為女人的魅力嗎?你該不會是打算讓女性採取主動吧?」

雖然克洵面對怒濤般的非難一直任憑她責打,不過身為男人,這個無論如何也必須說清楚,所以他慌忙架住了羽扇。

「不、不是的!我怎麼可能覺得春姬沒有魅力!我怎麼說也是男人。讓、讓女性採取主動,這麼沒用的事我絕對沒有考慮過!」

克洵的臉紅到了耳根拚命辯解。但是為什麼自己一定要為了這種事情而辯解啊。

「……我想要好好珍惜她。正因為至今為止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我才更想慎重地、仔細地、一步一步地帶給她幸福。而且我好不容易才站到了出發點上。茶家的問題還堆積成小山一樣。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想要在成長為能夠對事物承擔起責任的成熟男子後,按照自然的流程,那個,和、和她結婚。」

但是英姬別說是感動了,反而再次在怒火的左右下嘣嘣地展開了羽扇的猛烈攻擊。

「什麼叫成熟男子!笨蛋東西!你以為這麼說就能算帥氣了嗎!?」

克洵被戳到了痛處。原、原本以為能得到誇獎的說。

「明明是自己沒用,還打算用冠冕堂皇的話來掩蓋嗎?我才不會把春姬交給你這種毛都沒長全的小鬼!」

「咦?怎、怎麼會這樣?」

「你給我聽好了。什麼事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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