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到聲音。
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有未曾聽過的聲音。
竊竊私語地說著什麼的聲音,似乎是少年發出的。
""朦朧睜開的眼睛漫無目的地徘徊了一會。
好黑。
天花板上有著木材組成的好幾根大梁。
冰涼的感覺透過衣服傳到肌膚上,讓人產生了不協調感。
意識逐漸變得清晰。
眨了好幾次眼的彰子,發現視野里的天花板完全是陌生的。
"哎?"聲音很嘶啞。
她活動著腦袋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裡是從未見過的地方。
慌忙起身的彰子發現自己所穿的衣服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這是什麼啊"她試著觸摸著奇妙的服裝,似乎和在古代繪畫故事中的眾神所穿衣物很相似。
這衣服與自己習慣的打衣和單衣完全不同,在胸前用帶子將合起的上衣結起,用細腰帶綁緊腰部。
裹住腰部的結裳和上衣是相同的布料,只有腰帶是鮮艷的硃紅色。
頭髮也在腰部被繩子綁起。
"為什麼沒有!"彰子為了確認摸了摸上衣和結裳,結果發現本該在左手腕的瑪瑙飾品不見了,頓時變得臉色鐵青。
"在哪裡"她握著手在四周尋找著。
這裡是哪裡。
為什麼自己會是這副打扮。
儘是些不知道的事,腦袋都快要不正常了。
在因為混亂幾乎哭出來的彰子背後,有什麼東西動了。
連忙轉身的彰子一下瞪大了眼睛。
"啊!"那東西似乎在一直隱藏氣息等著她。
兩隻巨大的狼一副很有趣的樣子盯著彰子。
恐怖得讓人無法出聲。
灰白色的狼站起來朝拚命後退的彰子靠近過來。
""後背碰到了堅硬的物體。
轉身一看,那是木製的牆壁。
她被逼到了房間的角落。
灰白之狼靠近無處可逃的彰子,可疑地皺起了眉頭。
眼前就是野獸露出的牙齒。
彰子嚇得閉上了眼睛。
心臟跳得飛快,被那牙咬到的話,一切都完了。
她害怕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昌浩、昌浩,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昌浩!"無意識呢喃的名字因為淚水而扭曲。
灰白之狼皺著眉歪起腦袋,用可疑的眼神盯著彰子看個不停。
"茂由良,不要嚇唬她了。
要是沒法用了怎麼辦"
茂由良朝一副責備口氣的多由良轉過身去,很不高興地半睜著眼睛說。
"只是看看啦。
這是珂神和真鐵好不容易準備的祭品,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她啊"
惹荒魂生氣可是很可怕的。
茂由良搖著尾巴說道。
灰黑之狼無奈地嘆了口氣,動作機敏地站了起來。
"這裡就交給你了"
"怎麼了,多由良。
你要到哪去啊?"多由良一邊轉身一邊說。
"去向母親大人他們報告。
還有,茂由良"
"嗯?"多由良對不解的茂由良嚴厲地說道。
"從今以後,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稱呼珂神為王。
你難道忘記母親大人的命令了嗎?在捅出婁子之前給我改掉"
茂由良不高興地吐著舌頭目送開門離開的灰黑尾巴。
"真是的。
大家都好羅嗦啊。
這有什麼啊。
珂神就是珂神啊"發著牢騷的茂由良發現背靠著牆壁的彰子驚訝地注視著自己,轉過身來。
"怎麼了啊"
充滿驚訝的眼睛凝視著灰白的皮毛。
"說話了"茂由良露出驚訝的目光,一下斜過身子說。
"當然了。
我們可是出雲的九流一族、服侍祭祀王的妖狼族末裔"
彰子向驕傲地挺起胸膛的狼問道。
"出雲?等一下,吶,這裡是出雲嗎?""沒錯。
出雲的九流宅邸。
因為你是荒魂的祭品,所以才被帶到這裡的"
灰白之狼抬起尾巴,一屁股坐了下來。
"啊,想逃跑是沒有用的。
由我在看守,還有剛才的多由良在,母親大人和真鐵也都在,你絕對會被抓住的。
要是不想受傷的話就老老實實地呆著"
狼說著一下子逼近彰子,彰子連忙點頭。
"很好。
要是你老實的話,在成為祭品之前是不會受苦的"
"祭品是"茂由良一邊輕輕拉著臉色鐵青的彰子的衣角,一邊搖著耳朵說。
"我覺得你不知道比較幸福而且我也不太想提起"
狼露出一臉苦澀的表情。
與其說是不想嚇唬彰子,還不如說是給人一種不想說出來的印象。
彰子不解地歪起腦袋。
雖然這隻狼非常大,但讓人覺得不像是會突然襲擊過來的野獸。
而且和自己語言相同,表情也和人類一樣豐富。
"如果不打算逃走的話,你可以在這屋裡自由行動。
啊啊,但是母親大人的心情有點不好,你還是呆在這裡比較好"
彰子一邊窺探著狼思考的樣子,一邊眯起眼睛環視起房間內的情況。
果然哪裡都沒有。
因為一直都戴在手上,所以左手腕空著的感覺讓人靜不下心來。
用右手按住左手的彰子顯得非常狼狽,所以茂由良不可思議地望著她。
"怎麼了?"彰子看著狼,不經意地張開了口。
不過又感到有些躊躇。
看著猶豫的彰子,感到不耐煩的茂由良故意使勁用前足按住了她的衣服。
茂由良一下逼近過來,半睜著眼仰望著她說。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出來啦。
我剛才說了現在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吧。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就撤回前言了"
雖然不是真心話,但是作為威脅似乎發揮了作用。
彰子屏氣凝神,戰戰兢兢地開口說道。
"那、那個戴在手腕上的瑪瑙飾品不見了你知道在什麼地方嗎?"因為彰子老實地開口,所以茂由良向後退去。
他搖了搖尾巴說。
"那個糟了糟了"
茂由良用前足捂著嘴自言自語道。
自己說了多餘的話要被訓斥的。
"因為你是祭品,所以不能戴著多餘的東西。
就是這樣"
彰子看著不打算告訴自己飾品下落的狼,很失望地低下了頭。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做了下深呼吸。
總之,看來自己現在不會很快被怎麼樣。
彰子一邊按住狂跳的胸口努力恢複平常心,一邊儘力抑制住不斷從體內湧上的東西。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自己明明應該在安倍邸睡覺的。
是在睡覺時被帶走的嗎?不過安倍邸施有結界,而且就算突破了那個,也有跟從晴明的神將們在。
完全沒有出現騷動。
因為自己沒有被吵醒,所以應該是沒有被發現的。
那樣的話,就是巧妙地在神將們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把自己帶出宅邸的。
完全沒有留下痕迹,留下身邊的所有東西帶走了自己。
"因為你是祭品,所以真鐵和珂神把你召喚到這裡我直呼珂神名字的事,要對多由良保密啊。
他知道了會生氣的"
嗯知道了"
彰子老實地點點頭。
茂由良看來心情不錯。
它覺得太嚇唬她也很可憐,於是和她拉開了距離。
彰子看著拖著右後腿行走的茂由良,關切地說道:"你的腳怎麼了?"茂由良回頭望著受傷的腳說。
"這是勳章。
為了保護珂神不受荒魂之力的傷害雖然有點疼就是了"
他說著垂下了耳朵。
就算拚命舔傷口還是很疼,荒魂之力真是可怕。
被直接打中身體可不是鬧著玩的,而且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