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全面暴走(下)藍色學者與戲言玩家 最終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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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的東西,哪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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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奇妙——珍妙。

比起不自然,超自然。

場所替換——

場面變更至,木賀峰助教授的研究室。

原西東診療所。

榻榻米鋪設的——接待室。

木製矮腳桌旁圍坐著——六人。

西東天。

哀川潤。

繪本圓樹。

右下露乃諾。

零崎人識。

然後是,我。

狐面男子,承包人,醫生,人形師,殺人鬼——戲言玩家。

考慮到,這些人之間相互的關係——六人一起,坐在矮腳桌旁悠閑的喝茶,這種事態,原本,無論怎麼想也應該只有皆無程度的可能性才對。

首先,西東天和哀川潤——義理上父女關係的同時也是實際上的父女關係,十年前曾是互相殘殺的對手,對哀川小姐來說,對方還是,一直在尋找的目標。

然後,我,在那個西東天,狐面男子看來——是敵人。同時,和哀川小姐,在這半年間亦打過不少交道,這種場合下,說是站在哀川小姐一邊的人,自然也不奇怪。

說到繪本小姐,其背景可謂不甚尋常,繪本小姐,憑藉自己的意志,已然是背叛『十三階梯』的戴罪之身——為了協助我,直白的說,更有著『出賣』了身為同胞的右下露乃諾,這樣的經歷。

那麼,站在『被出賣』立場上的,右下露乃諾,露乃諾小姐,要問她的下場如何,可在這之前,作為『十三階梯』,露乃諾小姐卻同樣也是背叛者的身份,要問何故,那是由於從作為『十三階梯』頭領的西東天那裡直白的,『只要有我要求就毫不猶豫的背叛』,接受了這樣的指令,即是說連背叛本身也不是出於本人的意願。雖不情願,即使如此,和繪本小姐一樣是背叛者的事,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繪本小姐與露乃諾小姐並坐一處的這幅畫面,和西東天與哀川潤的共存看起來,同樣有一種,扭曲的感覺。

同是背叛者——

雙方,都有我牽扯在內。

雖然自主權全部交給了本人的意識,但並不能因此就說與我毫無關係。

最後剩下的一人,零崎人識,作為昨天剛剛登場的角色,是與其餘五人沒有任何關係,毫無脈絡之人——雖然想這麼說,但事實又並非如此,狐面男子原本的『敵視』對象就是這個零崎人識,而我,充其量,不過是他的代理品罷了。不但與原『十三階梯』成員匂宮出夢間有些許關聯,在有關他的死亡說里,其犯人候補正是——哀川潤。既然零崎像現在這樣活著出現在此處,那種傳言是謠言的事實自然不功自破,但哀川潤和零崎人識發生過衝突的事,已是作為最早公式被承認的事實。當時——特別是在第二次衝突之際,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點,至今還籠罩在迷霧之中。

所以——

比起奇妙——珍秒。

比起不自然,超自然。

存在關係。

這裡的六人之間,有著斬也斬不斷,燒也燒不盡,相互糾葛互相纏繞,足夠做到這些的緣分存在。反過來說,有一種,彷彿在這裡像這樣集合在一起的現象自身,就是某種必然一般。又彷彿是盡了最大可能,才形成了現在這樣的狀況一般——

但是。

如果這麼說的話——還有一人,本應在這個場所里的,缺席的一人——應該是這樣。

在此,呵斥眾人的人物。

橙色的頭髮——

苦橙之種——想影真心。

真心,在此處。

「呵呵呵」

最先開口的是——

說是果然也不為過的,狐面男子。

「——該來的人都到齊了,雖然想要這麼說,但最終還是有所欠缺呢……不過,還是形成了很有趣的組合啊,這裡」

像是在考慮與我相同的事情一般,狐面男子,用目光將周圍——其他五人蔑視般掃過之後,看起來很愉快的,這麼說道。

繪本小姐和露乃諾小姐兩人,作為『原』部下的——露乃諾小姐一方,大概,現在一定也還自認是部下,不過,這些先放到一邊——聽到狐面男子的語言後,有種,畏縮的表現。繪本小姐,比起畏縮,說是戰戰兢兢更為合適也說不定。

然後——

有點,不知如何是好的,其他的兩人。

哀川小姐,從剛才開始,臉色中就帶著極為露骨的厭煩,被一種似乎不論是觀看還是向她提問都會被遷怒一般的氛圍環繞著。明明是相隔一個月的再會,我卻直到現在都沒能和她問侯。

零崎還是零崎——對這種狀況他到底怎麼看,我完全預料不到。但是,對繪本小姐和露乃諾小姐基本保持著無視的態度這一點,還是看的出來。對哀川小姐和,狐面男子——似乎不時在用眼睛的餘光,若無其事一樣瞄上一眼的樣子——但是,就算是這樣,在我身邊,也是一個若有若無的存在。居心不良,或者說,與我無關,是這麼想的也說不定。僅憑眼神判斷,有種什麼也不能確定的感覺。

順便說一下。

雖然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不過繪本小姐已經從雨衣配長靴,換成了白衣配泳裝的打扮。看來,建築物外穿雨衣,建築物內穿泳裝,似乎是這樣的規律。

今天的是白色的比基尼泳裝。

沒有一個人對此吐槽。

「那個……」

覺得就這樣再次陷入沉默也不是辦法,我,對著狐面男子舉起了手,說道。

「總之——好久不見了,狐狸先生」

「『好久不見了,狐狸先生』。哼。啊啊,也對。的確是好久不見」

狐面男子這麼答道。

「哼——真是對不住,明明說過再也不會見面,卻又像現在這樣,面面相對」

「不,反正,早晚會再次見面的結果,我多少已經預料到了——雖然不見面的話自然最好。對我們雙方都是」

「『雙方都是』。哼,一點不錯」

狐面男子停頓了一下。

「然後——坐在那裡的,對……就是零崎人識吧。嗯,不,在零崎一賊悉數全滅的現在——該稱你為汀目俊希才對吧」

「零崎人識」

零崎生硬的回答。

「現在已經,沒有其他名字了」

「『現在已經,沒有其他名字了』。哼,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是這種形式。耐人尋味。不過,我可是聽說你已經被殺死了——」

「那件事去問那邊的大姐姐就好。跟我又沒有關係」

說著,零崎指向了哀川小姐。

哀川小姐。

「啊?」

的,看向零崎。

似乎真的很不耐煩的樣子。

「才不知道呢。我怎麼可能知道。不過是偶爾懶得動手罷了。少在那裡指來指去的,小不點。真是的——記得告訴過你不要再在我眼前出現的吧?零崎君」

「這種場合下明顯是不可抗力作怪啊——除了不可抗力以外還能是什麼。又不是我願意的。雖然原本,我也覺得,還有機會再見一面。對像你這樣高個子的女人我可是喜歡的不得了」

「是嗎。我對矮個子的可愛男生也是一樣啊。把頭髮染黑,穿上裙子之後來告白吧。會考慮個十秒左右的」

「哈,真是傑作」

零崎這麼說完,一言不發的看向了天花板。

……原本一直因為擔心這兩人會不會再次開戰,不過再怎麼看也沒有那種前兆,不禁,鬆了一口氣。

話說回來哀川小姐……

看起來,並不像是身體虛弱,精神失常,昏昏欲睡的樣子。向她問話的話會普通的——像我所知道的,和至今為止完全相同的哀川潤一樣,作出回應。沒有這回事,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雖然這麼想,但之前還是因為擔心她是否會以萬分之一的概率,和真心一樣,遭到傀儡化的緣故,內心非常不安——

那麼。

為什麼會這麼不快呢。

瞬間,和哀川小姐的目光對到了一起。

哀川小姐——

「……啊,不,是我不好」

這樣,對著我,很難為情般,底下了頭。

雖然,和平時不同——

卻給人一種,和平時一樣的感覺。

「看來——讓你為一些不必要事情擔心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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