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遊京都之後,旗谷學園一行人將搭乘飛機,一路前往法國。
從京都出發時還是大晴天,但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卻逐漸烏雲密布,最後下起了小雨。
「…………」
這是不吉利的旗標……這麼心想的颯太,內心隱約感覺到這趟行程將會一波三折,表情變得有些陰鬱。
「哎呀,阿颯,怎麼了嗎?怕坐飛機嗎?」
「哦?哥哥不信任飛機嗎?那種鐵塊居然飛得起來,的確是有點匪夷所思。果然還是船安定無比喔。」
儘管在說著安定無比的同時也想延伸探討鐵塊為何浮得起來的問題,但是這有觸碰到颯太心靈創傷的危險,因此女孩子們摸摸胡桃子的頭想要讓颯太安心。
「沒事的。姊姊會握著阿颯的手,不怕喔。」
『好寵唷。』
『好寵唷。』
『好寵唷。』
看來眾人對颯太的意見一致。
「沒事的。小女子茜也會握著颯太同學的手。」
「身為颯太的死黨,我也得握著才行啊!」
「來來來,鳴姊姊也來握握喔。」
「我又不想握呀!我又不想握呀!」
看鳴嘴上說不想握還是握下去,所有人都跟著握住颯太的手,形成宛如運動社團比賽前注舞士氣的圓陣狀態,讓坐在附近的班上同學都嚇得發出「Fa!?」的驚呼。
颯太一行人就這樣抵達機場。
依照白亞的提議,只有冒險寮成員另外坐上包機。
「終於要出發了啊。」
「神樂小姐……」
一想到接下來可能的遭遇,颯太就像現在的天空一樣,表情微微蒙上了陰霾;神樂似乎是因為身經百戰的關係,以萬夫莫敵之姿對颯太笑道:
「別露出那麼不安的表情。沒問題的。」
「是……」
見神樂表現得堅定有力,讓颯太稍稍得到了慰藉。
「我已經查好途中有哪些好吃的店家了。」
「……是。」
見神樂表現得堅定有力,颯太覺得或許沒救了……
然後,他們所搭乘的包機,不久後便起飛升空。
前往花都巴黎。
已經不能回頭。
……不對,也不是不能回頭,但一回頭,故事就說不下去了,所以還請不要回頭。
在機上。
「聽好,阿颯,在法國不可以像在京都那樣單獨行動喔?姊姊擔心死了!」
「嗯……對不起,阿菊姊……」
會合後不知道第幾次的淚眼抗議,讓颯太歉疚得低下頭。
「明明汝自己也有一段時間和颯太一起單獨行動,害其他人擔心哪?」
「噓!菜波姊姊,會被瞪喔!」
菜波提出了直率的意見,胡桃子卻猛力地用手搗住她的嘴。
見周圍的少女們不管到哪都沒變,颯太感覺得到了慰藉。
旗谷學園學生早上從日本出發,因為時差的關係,經過十小時以上的移動,在當地時間剛過中午時抵達巴黎。白亞的包機也幾乎在同時著陸。
幸運的是,修學旅行第一天因為興奮沒睡好的學生在機上一路睡死,結果巧妙地避開時差問題。
總而言之。
修學旅行·第二舞台,在法國巴黎。
花都巴黎。
「巴————黎————!」
「茜!還沒點名哪!」
菜波拎住了一出機場就不知道要衝去哪的茜的脖子。
「颯太同學、颯太同學、是巴黎。巴黎!※巴黎生吃!」(譯註:電影『Dawn of the dead』。 )
「怎麼變成好像會出現喪屍一樣!?」
路過的巴黎市民露出厭惡的表情。
「茜姊姊好興奮啊。」
「茜,汝不是第一次來巴黎吧?」
「啊……是……和家人來過幾次……啊!啊!請不要產生距離感!雖然是巴黎,但我們去的是舊城區,我想一定就是巴黎舊城區沒錯。在巴黎暗巷虎視眈眈地徘徊的感覺!」
「那種散發犯罪氣息的徘徊是怎麼回事……」
颯太和茜一如往常的對話,惹得鳴微微苦笑起來。
巴黎觀光,首站是凱旋門。
「我有個想法。想法。」
「嗯?」
雖然不是旗谷學園的學生,但是在這裡也不知不覺間和眾人一起行動的白亞,仰望著凱旋斗低聲說道:
「應該要仿效日本伏見稻荷,像那樣……蓋無數道門才對吧。才對吧。」
「那樣門也太占空間了吧!?」
被颯太吐嘈後,白亞露出嬌羞的微笑,似乎很開心地抓著颯太的手左右搖晃。
「啊,大家要不要一起拍張照呢?要不要呢?」
「說得也是……」
「那麼,請巴黎市民幫我們拍吧。拍吧。」
颯太還來不及阻止,白亞就快步跑去用流暢的法文拜託路人。一行人半呆住地看著白亞。
「真不愧是外國的公主唷……」
「嗯……真可靠。」
惠和凜都表示佩服,颯太也連連點頭附和。
從這點看出什麼是能受尊敬要素的茜宛如醍醐灌頂,趕緊過去白亞那邊,也用流暢的法文聊了幾句以後,看向颯太擺出神氣的得意表情。
接著她快步跑了回來。
臉上還再追加了得意的表情。
「……茜也很厲害呢。」
「還好而已!」
嘴上雖然這麼說,小女子茜聽到颯太誇獎她可是非常愉悅。
「既然菜波也是公主,菜波會說法文嗎?」惠問道。
「呶……?」
眾人充滿期待的目光投向菜波。
「那、那當然哪。本宮可是布列德費爾德公國第一公主喔?仔細看清楚本宮的本事吧!」
菜波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向颯太等人的方向。
「仔細看清楚本宮的本事吧!」
『菜波姊姊說了兩次啊。』
『為什麼要大喊唄?』
雖然多少抱持疑問,但眾人選擇保持沉默守在一旁,看菜波用法文配合比手畫腳向巴黎市民表達希望幫忙照相之意。
『應該說,在配上比手畫腳時,展現法文的意義就已經大幅削弱了呀……』
鳴在內心這麼低語的瞬間——
巴黎市民大爆笑了。
「為什麼哪!?本宮的法文哪裡奇怪了哪!?」
雖然不知道是哪裡,但似乎有哪裡很奇怪。
「呵呵呵呵呵!菜波姊姊真是的,呵呵呵呵呵……!」
「連白亞也這樣!?」
「啊哈哈哈哈!菜波,太好笑了!」
「連茜都這樣!?」
鳴一臉無話可說的表情,將這副慘狀告訴神樂。
「神樂公,第一公主淪為笑柄了呀。」
「呣,是馬卡龍店。是道地的馬卡龍店喔,颯太王子。」
「哇噢。」
神樂和颯太不願正視親人之恥。
旗谷學園一行人來到觀光勝地——羅浮宮參觀。
在戰士的名畫前,白亞發出嘆息瀏覽時,真奈花走近白亞身旁。
白亞感覺到真奈花走近,看著名畫『梅杜莎之筏』,對真奈花說:
「不會難受嗎?不會嗎?」
「……您是指什麼呢,白亞公主殿下。」
拿破崙·波拿巴建立百日王朝與流放聖赫勒拿島的隔年,一八二八年,法國海軍護衛艦梅杜莎號發生船難,眾人搭乘木筏漂流數日,歷經極限後發現救援船隻的情景——這幅畫讓白亞聯想到旗立颯太這名少年的人生。
同時……
「待在颯太先生身邊,不會難受嗎?不會嗎?」
她聯想到真奈花·薩滿這名少女依然漂流的人生。
這耐人尋味的發問,包含著她最大程度的憂慮。
那是起因於白亞所知的真奈花的真正境遇。
「…………」
隔了一拍以後……
「我已經習慣了。」
真奈花淡淡地苦笑。
而就像白亞同情真奈花那樣,真奈花也哀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