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後記

本來當初是打算這次不放後記的,但結果還是得寫一下(後記大概就類似為了調整頁數的東西)。

說到後記,就是作者近況。我近來是這種感覺:

……除了在微暗的房間內面對螢幕不停地執筆寫著小說以外,沒有其他記憶。應該是動手在做某些事情才對,但日常的瑣碎雜事卻沒有遺留在意識或記憶當中。長時間處於這種病態精神狀態下的結果,人性一定會明顯地倒退,相對地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從深層意識浮現出來。像是《沉默的羔羊》或《戰慄遊戲(Misery)》或《多重人格偵探Psycho》或藤子不二雄A這種屬性的東西。實際上,作者在密閉的房間中徘徊的身影便是沉澱了對於生者憎恨的幽鬼本身,從乾渴的喉嚨流瀉出來的呻吟根本無法視為人話。一直開著的電視早已經失去了收訊功能,連續不斷的沙沙畫面將無機的光輝投射在室內。一旦到了半夜,那便成了唯一的照明。偶爾在沙沙聲之中會混有「救救我……救救我……」這種女人的叫聲,但卻無法傳達到乾桔的內心當中。呆站在冰冷灰暗房間里的作者,宛如在沒有出口的迷宮當中徘徊一般地不斷思考著何謂輕小說?何謂克服小說類別?在長期持續著沒有解答的疑問時,名為自身的毒物被釀製出來,侵蝕著精神和人格。偶爾有客人來訪,便會將門打開約十公分,用「……來了。」這種陰沉憂鬱的聲音來應對。失去生氣的臉孔和兇狠的眼神異常地不均衡,倘若是擁有健全精神的人,無論是誰都不得不「嗚」一聲並往後仰。頻繁地有電話打來。有時是認識的人,有時是推銷員;但不曾認真回應過對方的呼喚。甚至沒有在講電話的自覺。因為鈴聲響了所以接起來,只不過這種自動性的運動罷了。但對於活生生的人類朝這邊搭話的方向,負面的內壓逐漸高漲起來。對方終於察覺到作者的沉默並非單純的無言。就在對方將耳朵壓在話筒上,專註地試圖聽清楚作者彷佛要枯竭一般的低語時,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聽見了這樣的詛咒聲——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我每天都過得很開朗快樂!非常happy。喔田中,你的生活形態真是酷斃啦,謝謝(獨腳戲)。

話說回來,最近慾望又開始逐漸增強了。

是因為沒有被滿足的反動嗎?現在我的慾望體積差不多有一間房子那麼大。與其說是一間房子那麼大,不如說我是想要房子。我認為對於文字工作者而言,房子是必要的。房子裡面應該要有書齋。

啊啊,書齋。

那個,就是那個。老爹們常會掛在嘴邊的……這句話。

「我想要書齋!」

我一邊看著富豪排行榜,有點想發送無差別的電報給他們了。

「請給我書齋,等候迴音」

男人只要到了某種階段,都會這麼主張。

要想像男人們對於書齋這空間寄託著什麼實在太容易了。我甚至覺得那已經升華成了「書齋」這種概念。男人們每天都被壓抑著。內心被局限在名為社會人士的框框當中。那隻能藉由精神的擴張來治癒。那就是名為書齋的寬廣空間,也是反抗心理所帶來的靈魂迫切的願望。

當然,我也被壓抑得相當嚴重。而且身為文字工作者的我,也純粹地追求著做為工作空間的書齋。想將宛如山一般的資料收納到嵌裝在房間內的書架,並在多功能的L字型辦公桌前擺放赫曼米勒( Herman Miller)的高性能辦公椅。倘若是那樣的環境,大概可以用比現在快一倍的速度寫出東西。一定寫得出來。輕而易舉。我說真的,絕對寫得出來啦。

去租一間小套房當成書齋就好了?

你真的是什麼也不懂啊。

書齋就是要位於房子裡面才會閃閃發光。只是在公寓的一間房間裡面排列著書架和桌子的話,那不過是單純的工作場所罷了。怎麼說呢,我想這大概很難理解,所以舉個實際例子好了;具體而言就像是直木賞作家·石田衣良的工作場所那樣(只要用網路搜尋一下,馬上就會出現)。啊啊,我也好想在書齋獲得自由的創意呢。也想順便獲得進口車。然後也想要個鐘錶呢。也想堅持使用北歐傢具這點,還有一枝順手的鋼筆更好。這也想要,那也想要。想要所有的東西(多麼污穢的後記啊)。

倘若有不要的太陽系第三行星,請務必送到GAGAGA文庫編輯部。

·實際近況報告

食用自己做的什錦炒麵之後吐得很慘。

·實際的今年目標

勤奮俐落地工作。請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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