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目前鼓修理的下仆——更正,鼓修理的碰友都沒找到疑似手機的東西。」
華城學姐弄丟手機,跑到我住的公寓後,過了數小時。
鼓修理來到我家,下達一堆指示給在她控制下的時岡學園國中部學生,最後搖搖頭。
「派出所有消息否?」
早乙女學姐凝視著某一點,詢問鼓修理。
「希望渺茫。鼓修理叫幾個朋友去問過,好像沒有類似的東西送到派出所。」
是說我剛才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鼓修理講「朋友」時是念「碰友」?她腦中是朋友這個概念不存在的黑暗世界嗎?
『這樣看來,果然已經被那個金髮女弄壞了吧?』
由都梨透過鼓修理的PM,語氣凝重地說。
「誰知道……」
確實很有可能……但阿妮真的有機會發現手機的存在嗎?
假如犯人真是阿妮,她只有可能在從咖啡廳逃走的路途中偷走手機。她有辦法在那場混亂中判斷已經用完當天無效化時間的手機是她的目標,將其破壞嗎?
最快的辦法當然是直接向阿妮確認,但她已經到了國外,我們沒有聯絡她的手段。
「華城學姐,你是今天早上發現手機不見對不對?」
我向威風凜凜站在房間正中央的華城學姐再度確認。
「嗯,沒錯。在猥褻禽獸的代表——麻雀嘰嘰叫的時候。」
她和早上剛來我家時截然不同,非常有氣勢。
早乙女學姐一直在用噁心眼神觀察華城學姐的臉。噁心到被說是視奸也無法反駁。
「那我想問,為什麼你早上才發現?」
華城學姐總是把手機帶在身上,對她來說那就像救生索,所以即使無效化時間用完,她應該會立刻發現手機不見才對。
「唔、呃。那是因為……」
她的姿勢和表情依舊威風,話卻不知為何講得吞吞吐吐。
「我有不能跟男生說的猥褻理由啦!」
「這樣我怎麼知道。那說不定會成為找到手機的線索耶。」
反正八成不是多猥褻的理由,我便試著詢問。
「……沒有啦,那個,就是,我做試作品做得太認真……」
「?是新版懷孕套組還是什麼東西嗎?」
華城學姐講得不清不楚,為了多少掌握些手機的線索,我接著追問。
「喂那邊那個智障。來一下。」
鼓修理不知道為什麼殺氣騰騰,擰著我的耳朵把我拽到房間角落。
「現在可不是玩那種遊戲的時候。」
「啊?遊戲?」
鼓修理用目擊兩個男人在打野炮的眼神看著我。那是發自內心驚訝、打從心底無言的表情。
『鼓修理,這傢伙就是這樣……不過現在好像比以前更慘。』
連由都梨都這樣,語氣彷彿在講一名只能靠自慰高潮的沒用男人,看破紅塵。到底怎麼了?
「唉唷,不用露出那種爸媽知道獨生子的小弟弟只會對男人有反應時的嚴肅表情啦。」
華城學姐滿不在乎地說。
「猥褻知識已經擴散到不太需要讓PM失效,而且就算不能使PM失效,我也可以連講好幾個猥褻笑話。」
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一字螺絲起子和十字螺絲撞來撞去,表演「身體合不來的情侶」後,拿出十字螺絲起子說「身體超合得來。搶走!」然後把女朋友(十字螺絲)被睡走的一字螺絲起子從窗戶扔到陽台。喂,之後要去撿很麻煩耶。
「都不見了也沒辦法。為此東奔西跑八成就中了慶介的計。我們必須照之前的計畫,給因為第三次生育潮發生而根基動搖的《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最後一擊。」
「綾女大人……」
看到華城學姐完全沒有因慶介的計謀屈服,鼓修理崇拜地望著她,罵了親生父親一句「鼓修理的低能老爸給您添麻煩了……」向華城學姐道歉。
「沒關係啦。不過總有一天要讓我把那個大叔排泄孔的照片向全世界公開唷?」
「那當然!」
可怕的契約結成。
正當此時。
「呣。是時候了。」
一直在觀察華城學姐的早乙女學姐喃喃說道。
什麼東西是時候了?
「別管手機了,快點來策划下一場恐怖攻雞——嘔惡!」
「綾女大人—————!?」
華城學姐忽然捂著嘴巴倒地。
咦?發生什麼事?
「別、別擔心。這就像孕吐一樣——肉勺嗚呃!」
「綾、綾女大人!您不能再說話了!」
鼓修理說出對準備留下最後一句話的瀕死之人會講的台詞。
早乙女學姐雙臂環胸說:
「這是戒斷癥狀。」
戒、戒斷癥狀?
「來到這裡後,老朽就覺得她在硬撐,果真如此。」
早乙女學姐難得露出嚴肅神情,在比剛剛還近的距離觀察「肉、肉づ——陰——」話講到一半便捂住嘴巴的華城學姐。
「老朽隨便估計了下,差不多一個禮拜吧。」
「一個禮拜,難道是……」
「恐怕超過這個時間,綾女就會忍不住講出禁詞。不過老朽也只是抓個大概。」
聽起來很搞笑,實際狀況卻相當不妙。
萬一華城學姐講出禁詞,被善導課從頭到腳查了個清清楚楚……
事關「SO」存亡。
托第三次生育潮的福逐漸萌芽的反規制潮流會在此中斷,暗地支援我們的人也會遭受波及。
然後華城學姐肯定會被逮捕,從我們面前消失。
我絕對不要……真不可思議。我剛遇到她時還想趕快擺脫這個腦袋有病的人,現在卻會毫無遲疑地這麼想。
……雖然原因是因為華城學姐講到一半的「肉棒!」和「陰●!」讓我覺得有點沒勁啦。
「綾、綾女大人這個樣子,鼓修理看不下去……」
鼓修理眼泛淚光,看著不能開黃腔開始呻吟的華城學姐。
「……老爸那白痴……鼓修理要從精神上抹殺他……」
她釋放出混濁黑氣,離開我家。
看她這個氣勢,很可能去跟由都梨借種馬捅慶介的菊花。
「怎麼辦……」
我低頭看著隨時都會不小心講出「雞雞」的華城學姐,不知所措。
手機是真的被破壞了還是只是不見?阿妮做了什麼?不至少確認這些,我們就無計可施。
我試圖整理思緒想出個辦法,腦袋卻亂得跟被刺激全身敏感帶爽到飄飄然的女戰士一樣。
「……對了。」
我想起阿妮遞給我的便條紙。
她臨走前塞過來的那張紙,有沒有可能留下一些線索?
我打開放在上衣口袋的便條紙。
上面寫著疑似電話號碼的數字。從位數來看,這不是PM號碼。
「這該不會是……」
「喂,奧間。過來幫個忙。」
搬出棉被要照顧華城學姐的早乙女學姐出聲叫我幫忙。
「不好意思,可以先麻煩你顧一下華城學姐嗎?」
我用PM輸入紙上的號碼。
「嗚嗚,竟然要蓋沾滿狸吉精——汁液的棉被……」
我無視華城學姐讓人想抗讓的呻吟聲,集中在PM播號聲上。
不久後——
『Hello?』
PM另一端傳來異國語言。
「阿妮!?」
對方用倒抽一口氣的聲音回應我的呼喚。
『狸吉!?』
「什麼嘛,你聯絡到那個金髮女啦。狸吉啊,幫老朽拜託她下次讓老朽畫她沒穿衣服的模樣。你要努力慫恿她。」
好了啦請你專心照顧華城學姐!
在我試圖把黏過來的早乙女學姐拉開時,阿妮在PM另一端興奮地說:
『狸吉!你決定要當我的專用人肉按摩棒了嗎!?』
喀嚓!
「啊!?」
通話線路斷了。
對喔,PM好像有個功能是用國外的機器和PM講電話時,對方一講出禁詞,線路就會被強制切斷,再也無法和那台機器連上……
「早乙女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