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怎麼了?奧間同學。瞧你嘆了這麼一大口氣。」
十二月也已經過了一半,某天午休時間。
淫猥的細雪宛如在陰道內徘徊的精子,自空中飄落。我從教室窗戶獃獃望著這副景象時,不破同學開口向我搭話。
「你是在為『懷孕套組』煩惱嗎?」
「咦?」
「我懂。那真是非常出色的指南書。然而它有個缺點——想要實踐也找不到對象,對不對?」
「不要這麼冷靜地斷言好嗎。搞得我真的像個可悲的單身漢。」
「因此,我有個提議。」
我又沒問你。
「跟我一起啪啪啪——」
「喂閉嘴!這裡是教室耶!」
「教室不是用來做人的地點嗎?」
那僅限於A漫中!
「奧間同學。身為一名科學家,我想親自實驗、觀察生命的奧妙。『SO』特地為大家準備這麼棒的教科書。我迫不及待想要嘗試。拜託了,奧間同學。我請你吃午餐。」
「你也太隨便了!不行就是不行!」
「真頑固……噢,你不用擔心。『懷孕套組』記載的合體前的儀式,我已經完全記在腦海。就算是奧間同學那根正式上場時可能會提不起勁的未拆封松茸,想必也能像比薩斜塔一樣屹立不搖。」
你哪來的自信。
「我養在家中溫室的蟑螂,合體前也會進行刺激對方身體的儀式,我把手冊上的知識應用在它們身上,一下就記起來了。意象訓練也做得很確實。」
這人為什麼要在家裡觀察蟑螂的前戲?她腦袋有病?
得到越多「汁」識,不破同學對「汁」識的好奇心就會越來越旺盛。
為了滿足求知慾拜託人和她做愛,根本有問題。
應付她也挺辛苦的。
我環顧四周,尋找有沒有東西可以轉移不破同學的注意力時,才終於發現她現在的處境。
「不破同學,你什麼時候被綁成這樣的?」
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不破同學歪過頭,一副「怎麼現在才問這種問題」的樣子。
「我抵抗的時候,奧間同學不是一直在旁邊嗎?」
「我在想事情……所以完全沒注意到。」
而且我和不破同學講話時,也只有看著她的臉。
若是平常,她的身體我也會看進去,但我現在沒那個心力注意這些。
「想事情嗎?我還以為擁有凡人無法理解的高尚嗜好的奧間同學,是想看我被綁 住的模樣才選擇靜觀事態。」
「我沒那種嗜好!」
「哦?『那種嗜好』是哪種嗜好?請告訴我。」
我從不破同學身上隱約感覺到「只講『那裡』我怎麼知道是哪裡?」、「哪裡舒服?怎麼個舒服法?給我大聲說清楚」的淫穢波動。
「所以呢?你為什麼會被綁住?」
「說來真的很過分。」
不破同學不滿地哼了一聲。
「我只不過是想讓安娜會長打起精神,就受到如此對待。」
她晃了晃身體,椅子也跟著發出吱嘎聲。
喂,等一下。你這樣一動害繩子陷進奇怪的地方……我高尚的嗜好好像快要覺醒了。
「讓安娜學姐打起精神……具體來說是?」
「我一手拿著『懷孕套組』,追遍全校各處,想把猥褻知識通通教給她。」
「喂?」
你那面無表情中帶了點得意的臉是怎樣?
「等一下,奧間同學。你不覺得對動彈不得的我使用暴力有些不人道嗎?聽我解釋就知道。聽我解釋就知道。」
「那我聽你解釋,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我認為安娜會長之所以會那麼憔悴,原因在於她搞不清楚什麼是正確的。」
大約兩個禮拜前,安娜學姐失去了幹勁。
那與安娜學姐的母親蘇菲亞•錦之宮發起大規模示威遊行,要求政府廢除「愛情醫院」制度的日期重疊。
在那之後,世人就分成支持蘇菲亞的言論以及相信政府發表的情報兩派。
不曉得是不是為了扭轉局勢,PM開始強制播放政府主導的新聞,強調「送子鳥流行性感冒」的存在,主張「愛情醫院」制度的正當性,把蘇菲亞引發的示威活動批得一文不值。新聞把蘇菲亞說得非常難聽,若不是身經百戰的超級被虐狂,應該都會受不了。媽媽說蘇菲亞反擊的鬥志還燒得很旺,也就是說,她是個超級被虐狂!
——只要所作所為正確,就能為人所愛,被人接受。
對於被灌輸這個觀念的安娜學姐來說,搞不清誰對誰錯的這個狀況想必讓她很不好受。
「然後?那件事為什麼會跟『要把猥褻知識通通教給她』這個蠢念頭牽扯上?」
「我想說,只要有系統地學習猥褻知識,學生會長應該也能一眼看清政府和蘇菲 亞哪一方才正確。」
「是沒錯……」
直至今日,無法分辨愛與性慾的安娜學姐,好幾次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性慾。
忽然教她性知識這種東西,如果安娜學姐因此注意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奇怪……肯定沒好事。
「無論如何,不能硬把猥褻知識教給人家啦。」
「那奧間同學就來跟我啪啪啪吧。」
「不要又扯到那件事!」
我還以為好不容易扯開話題了!
「只要你願意跟我啪啪啪,我答應會安分十個月。」
她肯定是史上第一個在這種情況下使用「十個月」一詞的人。
「你為什麼這麼煩!」
「奧間同學才是,為何堅持拒絕?只要跟我啪啪啪,我可以滿足求知慾,你可以滿足下半身欲。怎麼想都是雙贏。」
下半身欲是什麼鬼。可以不要把性慾講得跟半身浴一樣嗎?
「是說,怎麼想都不是雙贏吧?」
讓同學懷孕將迎接社會地位上的死亡。
別說雙裸了,根本是你贏我死。
「好了,別計較這種小事,奧間同學只要遵循本能騎在我身上扭腰即可。」
「這樣就只是個渣男好嗎!」
毀了人家的膜也毀了自己的人生。典型的垃圾。
「你們倆感情挺不錯的嘛。」
就在這時,冰冷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回頭一看,學生會模式的華城學姐站在那裡。
語氣聽起來很不爽,眼鏡底下的臉綳得緊緊的。
和兩個禮拜前,她向我們說明解散「SO」的真正用意時一模一樣,散發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刺蝟般的態度。
那一天,華城學姐宣布解散「SO」後,還宣告包含「絕對領域」和「哺乳類」在內的我們這些下流梗恐怖組織成員,將徹底分成兩派。
『今後我們要分裂成兩個活動方針和活動內容都完全不同的下流梗恐怖組織,個別行動。』
一個是以我和由都梨為首,支持革新式下流梗恐怖活動的年輕下流梗恐怖分子集團。
另一個是以華城學姐和鼓修理為首,堅持傳統保守式下流梗恐怖活動的資深下流梗恐怖分子集團。
順帶一提,發下「只要能畫色情圖片,怎樣都好」如此豪語的早乙女學姐,是徹底的中立人士。此時此刻她也在某處悠閑創造著尻槍用圖。
禁自慰少女系列的續集還沒畫好嗎?好期待喔。
『我跟鼓修理率領的「右蛋」會和之前一樣,專心傳播性知識。由你們接任新首領的「左蛋」,只要像這次跟蘇菲亞聯手一樣,盡情發動革新式下流梗恐怖攻擊就行了。代替我們拉攏對這個做法產生認同感的變態吧。』
我實在很想請她改掉「右蛋」、「左蛋」這個叫法,不過還有很多該優先抗議的事,所以我選擇自重。
反正就算叫她修正組織名稱,也只會變成「右乳」、「左乳」之類的。
『怎麼突然說要把組織一分為二,我無法接受!』
華城學姐眯起眼睛,彷彿在駁斥我的抗議。
『這次不能接受和蘇菲亞聯手的人,也有很多唷。』
這個我執行作戰前就有聽說。
所以我才會與由都梨合作,要求和華城學姐決鬥。
為了讓反對作戰計畫的華城學姐等人照我說的做。
『如果你繼續擔任組織高層幹部,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