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蝦密!」
突然傳來的噪音害我嚇得從床上彈起。不,我不是射出來了喔?
我用PM確認時間,才早上七點而已。好想睡。我在朦朧意識間心想「好想用胯下摩擦被子」。
我期待媽媽會不會去應門,但這麼說來,她好像提過今天一大早就要去善導課。我只能射出……不對,我只能鑽出被窩開門了嗎?
在我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身時。
「奧間同學。請你開門,你在吧?」
門後傳來不破同學的聲音。
難得的是,她的語氣跟平常一樣平靜、不帶感情,聽起來卻氣喘吁吁的。
這時,一陣討厭的預感貫穿全身,我的意識終於開始清醒。
今天是十月一日。《將孩童健全養育成人,保護其不受犯罪行為侵害條例》開始生效的日子。
「不破同學,到底發生——哇!」
「借躲一下。」
我一打開門,身穿白袍的不破同學就急忙衝進我家。
她迅速關門上鎖,放開藏在白袍中的毛茸茸生物。
「不破同學,那傢伙是——」
「嗯。是我的愛犬佩斯。」
那是只毛很漂亮的柴犬。它突然被帶到我房間,正納悶地看來看去,歪過頭。胯下掛著兩顆小蛋蛋。討厭……都被我看光了。
「為什麼要把這傢伙帶到我家?你不是把它藏在戶外嗎?」
「情況有變。請你看看外頭。」
我拉開窗帘,打開窗戶。
「……怎麼了?」
市內與早晨格格不入的嘈雜,與朝陽一同竄進房間。
到處都聽得見怒吼聲,空氣中充滿像在爭執的氛圍。
「……那些傢伙在幹麼?」
從這裡低頭一看,剛好看得見身穿善導課制服的三人組正準備踏入一戶人家。他們連疑似家主的男性阻止都不顧,粗暴地侵入屋內。
「喂,那顯然越權了吧!哪有人無憑無據就搜人家家的!」
跟在風俗店要求人家讓他督進去的奧客一樣!誰快點帶個凶神惡煞的大哥來!
「那似乎是合法的。」
不破同學從白袍口袋拿出一張色情圖片。
是張不太會刺激胯下、一點都不色的裸女圖。
「從昨晚到今天凌晨,各戶人家都出現這個東西。」
「……啊?」
「好像是善導課職員在信箱或大門門縫間發現這個後,會說那戶人家可能平常都會從『SO』那裡拿不健全物品囤積,所以要搜他們家。」
「這、這是怎樣……」
我們才不會幹這種蠢事。即使是「布料成群」那類的包皮垢集團又在我們目不能及之處暗中活動,做這種事對他們來說應該也不會有半點好處啊。
「難道是善導課的人……」
「嗯。八成是他們自導自演。」
把自己散布的色情圖片歸咎於「SO」和市民身上,還厚臉皮地用這莫須有的罪名制裁人賺業績?手段蠻橫到這個地步,反而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呢。
「——不破同學,在這種狀況下你還帶佩斯出來啊!」
太危險了。那群傢伙可是會真的禁止別人單純持有雞雞的人耶!?
「關於這點,看來條例通過後到今天為止,像我這種需要注意的學生,動向都在風紀委員的監視之下。藏東西的地點好像也被他們盡收眼底。」
不破同學握緊拳頭。
「大約一個小時前我收到報告,說埋在公園的東西被風紀委員挖出來回收了,我急忙去接佩斯……結果就被當成違反條例的人追著跑。」
風紀委員?
月見草最近在帶新任風紀委員從事的工作,不會就是這個吧……
「呃,欸,這隻笨狗!不要抱著我的手臂扭腰啦!」
我會嫁不出去啦!還有不破同學也是,不要面無表情流口水觀賞,給我處理一下這隻蠢狗!這傢伙喘得很不自然耶!
「對不起。我有好好管教它,但它好像把第一次見面的奧間同學認定為比自己低等的人了。」
真是只沒禮貌的狗……是我多心嗎?我手臂好像沾上黏答答的東西,這真的是用來確認地位高下的扭腰?我不會被射了吧?我身體應該還很純潔吧?
「下一個要委託『SO』的題材,就決定是佩斯×奧間同學了。」
住手!從由都梨口中得知那方面知識的早乙女學姐心中,最近正是獸奸熱潮!那傢伙會真的去畫喔!
咚咚咚咚!
「「!」」
門被用力敲響,害我跟不破同學同時嚇了一跳。
「麻煩開門。我們是風紀委員。這戶人家現在有藏匿不健全物品的嫌疑。」
「看來,他們果然沒嫩到室內派的我獨自一人就能擺脫。」
「獨自一人?不破同學,你不是在學生間構築了聯絡網嗎?」
只要運用對抗「布料成群」時展現的團隊合作威力,應該總有辦法吧?
「……幾乎所有人都聯絡不上。」
「意思是——」
「可能是被善導課帶走,或是正在拚命抵抗……我連時岡學園學生有幾人犧牲了都不知道。不管怎麼樣,事態就是如此嚴重。」
咚咚咚——請開門。
「對不起。我沒其他人可以依靠,害你也被卷進來。」
不破同學帶著佩斯,打算從窗戶逃出。
我拉住她的手挽留她。
「不行。我想公寓四周大概被好幾個人包圍了。只有你一個人是逃不掉的。」
「……這樣好嗎?學生會成員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都說著「借躲一下」衝進我家了,事到如今還在顧慮什麼?
「學生會取締不健全物品的義務之前被免除了嘛。再說,學生會要取締的是不健全物品。沒有連活生生的東西都包含在內。」
因此現在我幫助不破同學,跟「SO」還是學生會都沒有關係。
「所以,你這個飼主先把這隻擺腰笨狗處理一下啦。」
喂這次冒出的液體那個量可不只是前列腺液啊!喂住手!喂!等等!不要!
「吵死了。大清早的幹麼啊?」
「打擾了。」
我一開門,三名風紀委員就快步走進我家。
跟帶頭的人對上目光時,我有點驚訝。然後任性地覺得自己好像被背叛了。
「原來是你啊,月見草。你為什麼要這麼蠻橫地取締人家?」
「因為這是隊長大人的命令。僅此而已。」
月見草回答得宛如一台機器,開始翻我的壁櫥和柜子。
喀!窸窸窣窣!
「……」
月見草等人對從卧室傳來的聲音有所反應。在他踏進卧室的瞬間,不破同學抓著用床單和窗帘綁成的繩子,抱著一個大包包從窗戶消失。
「包圍隊,嫌犯從西側窗戸逃走了。請你們包圍她。」
月見草用PM下達指示,跟走進來時一樣迅速離開我家。
「……很好。」
確認他們下樓後,我從卧室壁櫥中拿出一個沉甸甸的側背包,衝出玄關。
側背包裡面裝的是佩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還沒閹掉,佩斯靜不下來,一直窸窸窣窣的吵得要命。風紀委員似乎以為那是不破同學逃走時發出的聲音,總之我的「姦夫逃走作戰」算是成功了。
佩斯是只被當成寵物公司的種狗養的逃亡犬,為了便於飼養,爪子、牙齒、聲帶都做過處理。說實話,在隱密行動時還滿方便的,但我心裡有點五味雜陳。
「安分一點喔。」
我將裝著佩斯的側背包塞進腳踏車車籃中。
我瞄了眼在公寓被風紀委員們包圍的不破同學,全速前進。
跟不破同學約定會合的地方,是離這裡十分鐘左右路程的神無城小學。
現在還沒到上課時間,而且地點是小學的話,取締人員的魔掌應該也不會伸進去吧。
得想辦法逃到那邊,重振旗鼓。
我緊張得跟體內塞著跳蛋還大搖大擺走在街上的痴女一樣,用力踩下踏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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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狀況是?」
作戰本部。奧間爛子催促通信班報告情況。
現在時間早上七點,第一清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