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OPENING 子女不知父母別有用心

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圖源:kerorok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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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修理~嗚啊啊啊!鼓修理~為什麼不願意對爸爸敞開心房?爸爸什麼都做,快點回來啊——」

「……會長,對方正目瞪口呆看著這邊。而且要是太過吵鬧,老闆娘恐怕會衝過來。」

聽到秘書的忠告,趴在桌上的鬼頭慶介迅速抬起頭。

「可是!昨天電話好不容易打進鼓修理的PM,鼓修理那傢伙卻一句話都沒說喔?她故意透過電話無視我耶!我很不甘心,就自顧自地一直訴說我對鼓修理的愛,但就算是我,自言自語三個小時也會崩潰的!鼓修理為什麼不回家……」

鬼頭再度垂下頭。

「……不就是因為你打扮成那副德行嗎?」

面對鬼頭的醜態,之前都採取成熟應對方式的對方——某位善導課幹部,似乎終於忍耐不住,開口指摘。

「啊——不是啦。我沒讓鼓修理看過這副模樣。」

鬼頭像在開玩笑般擺出性感姿勢,盯著善導課幹部。

「穿成這樣時的我不是鬼頭慶介。所以無論從事多麼骯髒的工作,我都不會感到心痛。就像現在。」

身穿輕飄飄哥德蘿莉裝的鬼頭二邊說著,一邊將垂到胸部附近的頭髮梳到耳後,從胸前拿出一個很有分量的茶色信封。

善導課幹部站起身,凝視信封。

信封裡面裝著巨大下流梗恐怖組織「激震之臀」擁有的A書《完美體育褲》的正本。鬼頭拎著它晃來晃去,如同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

「你們在早先那起挾持事件前後對我展開的嚴密監視,只要能出現一些漏洞,這孩子應該會趁我得意忘形時離家出走吧。」

「知道了,我知道了啦!」

善導課幹部對信封伸出手。

「你太猴急啰☆」

鬼頭輕易閃過,又將信封藏進胸前。

單純持有不健全雜誌雖然合法,讓渡卻是違法的。

這名善導課幹部似乎就是如此著迷於眼前的餌食,著迷到忘了這個大前提。

「這些孩子啊,最喜歡男生廁所隔間之類的地方。所以你工作結束後在這間溫泉旅館找找看就行了。」

鬼頭一這麼說,善導課幹部就興奮地離開房間。大概是立刻就要去跟部下還是誰交涉吧。

「呼——雖然用掉不少張手牌,不過總算告一段落了。」

以獨生女鼓修理的失控為開端,衍生出諸多威脅鬼頭慶介地位的事件。最近這段期間,鬼頭都在忙著善後,但剛才的賄賂就是收尾了。

再過幾天,針對鬼頭的警戒網就會鬆懈許多吧。

「不過啊,最麻煩的眼中釘還沒拔掉呢。」

鬼頭邊發牢騷,邊啟動自己的PM,將播放中的電視節目投射在空中。

『——所以,那起挾持事件全都是「SO」在自導自演!他們企圖藉由扮演民眾的英雄,為自己污穢的思想冠上正當性!真是幼稚的印象操作!』

〈下流梗恐怖組織『布料成群』佔領清麗指定都市某國中〉這起前所未有的重大事件,偏偏最後是由同為下流梗恐怖組織的「SO」將其鎮壓。

之後幾天,每家電視台都變更平時排程,不斷播放徹底譴責「SO」的特別節目。內容都大同小異,不同之處只有擔任來賓的名嘴頭銜。

「好了,下一台。」

鬼頭的手指滑過螢幕。

「啊,這個有趣。」

他似乎看到某個觸動他心弦的新聞節目。

『——前幾天不慎口誤,將「PLAYBALL」講成禁止單字的裁判被逮捕的事件,原因明顯也在於「SO」!「SO」的精神污染已經滲透到社會深處!』

畫面中是名背負某知名大學看板的中年男子,正在熱情演講。

「要找借口的話,就得激動到這個地步才行呢。無論是在好的意義還是壞的意義上,動之以情都是最有效的。這家電視台真不錯,買下來如何?」

由於鬼頭之前做了不符合他風格的決定,硬是無視善導課的要求,因此鬼頭家旗下的電視台正被無限期剝奪播放權中。

「大概很困難吧,畢竟這家電視台受到政府非常大的影響。」

鬼頭噘起嘴「呿——」了一聲後,又轉到其他頻道。

『——藉由像這樣清楚理解、意識到「SO」是骯髒邪惡的組織,父母們就能用毅然決然的態度,斥責喜歡頭戴內褲玩英雄遊戲的孩童們。』

就在昨天,善導課公開呼籲「不能把內褲戴在頭上」,這種事至今從未有過。本來善導課並不會主動告知民眾違反公序良俗的行為,但那起挾持事件發生後,模仿「SO」的孩童急遽增加,他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吧。

「好,下一台。」

鬼頭又轉到其他節目。

『——連PM網路的討論區啊,也都被「那起挾持事件一定是『SO』自導自演」這種論點主導喔。』

四十歲左右的名嘴拿著解說板——似乎是節錄網路上的文章做成的——加以說明。

『挾持犯怎麼可能在沒人引路的狀態下突破善導課的包圍網啊。』

『犯人有好幾十人不是嗎?「SO」人那麼少,是要怎麼鎮壓他們啦(笑)』

解說板上列了好幾條指出「SO」是自導自演、煞有其事的論述。

「再說那場演講整個意義不明耶」、「自我感覺良好,誤以為站在正確的一方呢」等無關的誹謗也參雜其中,想必是在為「SO」貼標籤吧。

「儘管新聞這麼說,實際上又是如何——?」

鬼頭邋遢地仰躺在榻榻米上,抬頭望向秘書。

「雪原之青」散發大量毒電波的演講在全國播放後,鬼頭就對秘書下達指示,密切關注應該會在PM網路引起熱烈討論、與「SO」有關的文章及話題。

「……雖然現在還處在觀察輿論動向的階段——」

秘書講了句開場白後,才平靜地開始報告。

「起初批評『SO』的意見超過半數,其他少數聲音則是藉由對那些批評抱持疑問,委婉支持『SO』。過了一陣子,支持『SO』的聲音有略微增加的趨勢,不過——」

「那些言論開始被刪除。」

「是的。恐怕是全國的善導課職員臨時緊急動員了吧。被解讀成對『SO』有那麼一點好感的文章持續被刪除。

『張貼擁護「SO」文章或寄送電子郵件的人,被善導課以需要密切關注的名義逮捕了』的消息也擴散開來,擁護『SO』的新聲音已經沒有再起的跡象。」

「哦——」

雖說事件剛發生後,輿論風向容易動蕩不安,但在容易被善導課盯上的網路都有如此高支持率,此時此刻,肯定「SO」做法的意見一定正在現實世界中大量流傳吧。

「『SO』果然很了不起呢。人氣比我想像中還高。」

鬼頭對秘書露出微笑。

無論具不具備性知識,對善導課、政府、新聞限制隱約覺得不對勁和不滿的人很多。

要是這時出現態度堂堂正正到莫名其妙、正面展現反抗精神的人,就算那人是頭部裝備內褲的變態,就算他們的主義、主張有那麼一點脫離常軌,也會被人當作英雄支持。

況且「SO」還不吝於將在現代日本如黃金般珍貴的色情資源散播給民眾。

對那些抗拒以《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為中心的現代體制的人來說,「SO」的行動應該是最棒的抒壓吧。

正因如此——

「啊啊,『SO』真的好礙事啊。儘是做些妨礙我計畫的事。」

秘書驚訝得皺眉。

「事到如今你在驚訝什麼?」

鬼頭一邊嘲弄秘書,一邊在榻榻米上翻了個身。

想憑力量毀掉「SO」很簡單。

但包括理應會被善導課奪走的A書,以及心愛獨生女的失控,鬼頭確實被「SO」救了不少次——即使這並不是他願意的。

要是他蠻橫不講理地將這樣子的對手擊潰,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現在在鬼頭家旗下的巨大下流梗恐怖組織「激震之臀」、「培根萵苣媽媽會」,一定會對鬼頭心存不信任感吧。差一步就能把他們拉攏過來的「捕乳類」和「絕對領域」,肯定也會判斷鬼頭是不能相信的人,不願意跟他交流。

更重要的是,倘若他採取那麼強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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