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鑽頭千金的襲來 附贈 葉月的過去與現在

「打擾啰,哥哥。」

「嗯?」

某天晚上。在與天井院的宅子分開的自己的房間里。

水樹叼著自動鉛筆打開筆記本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問都不用問,是妹妹葉月。打開門進來了。

「怎麼了葉月,找我有事嗎?」

「與其說是找哥哥,不如說是找哥哥的房間呢。」

葉月莞爾一笑,一邊往腳邊放下什麼東西一邊繼續說道。

期間,水樹也沒有從筆記本上挪開視線。因為遇到了一道難題。

「找房間有事啊。算了,雖然不知道是啥,不過只要不打擾我用功就沒關係。」

「非常感謝。沒事的,不會打擾你用功啦。」

咕嘟咕嘟。倒下某種液體的聲音。接著,響起了啪唦的展開紙張的聲音。

這時,正與公式大眼瞪小眼的水樹,微微感到一種討厭的預感。

而那預感,在聽到嚓的一聲點著火柴的聲音的時候,變成了確信。

「給我等一下葉月!」

「哈欸?」

「你在搞毛啊!」

水樹瞪大眼睛看著的面前,穿著妹抖服的葉月茫然地保持一隻手拿著火柴的姿勢望向這邊。(譯:手 要燒到手了喂!)

放在腳邊的是銀色的燈油罐。雖然裡面是空的,不過倒了適量的油在裡面,上麵攤開了一些信一樣的東西。

也就是說,看樣子葉月是準備將那邊那些信給燒掉。

「那個,我想把沒用的信給處理掉的說。」

「別為了那種事就一次次跑到我房間里來!話說,別在房間里用火啊!要乾的話在外面弄不就好了嗎?」

「哎呀,因為,有理由的嘛。請讀一下那些信。」

吹熄火柴,葉月嘟起嘴抗議到,水樹也歪著腦袋取過一張沒被沾濕的信紙讀了起來。

「呃……「天井院神菜大人。有話想要對您說,傍晚六點在體育館裡恭候您」……呃,這是情書嗎?而且是寫給神菜的?」

「沒錯。是來路不明的學生們,寫給姐姐大人的愚蠢的信。有男生的,也有女生的哦。」

以會令聞者血液凍結般黑暗的聲音回答的葉月。但即便如此臉還是在笑,好可怕好可怕。

「就、就算是那樣,就可以處理掉了嗎,這些。有取得神菜的同意吧?」

「怎麼能讓這種無聊的事情,去打擾姐姐大人呢。弄髒手的只要有我一個就夠了。」

對於葉月毫不猶豫的回答,水樹雖然想說些什麼,但還是如同全盤放棄了一般「哈啊」地嘆了口氣,

「你啊,為什麼對神菜那麼著迷啊。當然啦,救了我們的命的就是她那傢伙啦。」

這麼說著,低頭看了下自己穿著的黑襯衫和細腿褲。

他們的「天井院家的傭人」的立場是神菜給的。九年前,要是沒有得到她的援手的話,水樹和葉月現在不知道會是什麼樣。

「但是啊……即便如此,那個,你對神菜的那種熱情還是有點異常吧。那個任性、傲慢、愛哭、蠻橫的大小姐,哪裡好了?」

「我想基本上是跟哥哥一樣哦。」

「啥?」

「……才不告訴連自己的感情都察覺不到的木頭。」

不顧感到困惑的水樹,葉月唰地望向了不相干的方向。

同時回想了起來。自己決定將神菜當做姐姐來敬仰的那一天的事情。

自從被神菜撿到之後,葉月一直一個人縮在房間里。

雖然醫生說,被撿到那時候的肺炎已經痊癒了,但是與那無關,她的胸口很痛。

是想到自己兩人的境遇。雖然從虐待她和哥哥的伯父手裡成功逃了出來,但是這回變成在素不相識的少女——雖然哥哥好像之前就有某種程度的了解——的家裡蒙受照顧。

到底,會不會再發生跟伯父那時候一樣的事情呢。就算不會,也覺得在這座宅子里用異樣的目光看待自己和水樹的人很多。其中也包括收留她們的少女,天井院神菜的雙親。

是的,這時候神菜住的地方還不是現在這樣的小宅邸,而是天井院家本宅的豪邸。

不管怎樣,葉月抱著膝蓋縮在巨大的宅子的某間房間里的時候很多。

而宅子里的人,比她想的要親切,對小孩子也沒有抱持什麼期待,所以就隨她去了。也有同情她那不幸的遭遇的人。

為首的就是已經作為傭人在宅子里從事力所能及的工作的水樹。(譯:工作就是陪神菜玩吧 真難)

「好啦、葉月,打起精神來啊。」

「哥……」

「哪天了結了這裡的工作之後,再離開不就行了。那樣的話就能毫無顧慮地兩人一起生活了,對吧。」

「嗯……」

雖然點了點頭,但那不是葉月想要的答案。倒不如說,她越來越覺得凄慘了。

自己只知道依賴哥哥。總是給別人添麻煩。

這樣的自己,或許會有一天被大家所捨棄。

這種漠然和不安,緊緊揪住年幼的少女的心不肯放開。

就是這樣的某一天。

在宅子那廣大的院子里,從無精打采地散著步的她的上方,降下了悲鳴聲。

倒不如說,發出悲鳴的人也掉下來了。

「嗚咿呀啊啊?」

「啊、啊誒誒?」

當搞懂那是從樹上掉下來的天井院神菜的時候,隨著一聲驚叫,葉月成了她屁股下的坐墊。

這個調皮的大小姐,好像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在爬樹玩,這是之後才知道的。

雖然神菜的眼睛變成了兩個漩渦,但不久就認出了在自己身下眼睛同樣迴轉著的葉月,

「抱、抱歉,不要緊……呃,葉月醬?」

「啊、呃、那個……」

拉起語無倫次的葉月之後——幸好這時候兩人的身高還沒多大差別(譯:作者你擺明了跟神菜過不去是吧)——神菜目不轉睛地盯著葉月看。

「沒受傷吧?有沒有哪裡痛?」

「那個,不覺得痛。」

雖然這麼回答了,但葉月的表情依然沒有鎮定下來。

幼時的神菜皺起眉頭。

「真的?不痛嗎?不是撒謊?」

「是、是、真的。」

「唔嗯。」

嘟囔著叉起雙臂的神菜。以不滿的表情,輕輕將手指撫上葉月的臉頰。

「那麼,葉月醬為什麼在哭呢?」

「欸?」

擦擦。雖然擦了下臉頰,但是並沒有濕。

忽然,神菜從連衣裙的裡面,取出一把羽毛扇。(譯:少女我已經不想說你這往衣服里收容東西的品位了)

用那扇子遮住嘴角,壞壞地對葉月一笑。

「哼哼哼,上當了呢葉月醬。這是孔明的詭計哦。」

「孔明?」

「是個很了不起的軍師,好像是拿著這麼把扇子的人。不過扇子是爸爸當禮物送給我的。」

然後,神菜用扇子遮著嘴角,盯住葉月看。

「那麼,葉月醬,自己也有想哭的想法啊。」

「呃!」

「為什麼?發生了什麼討厭的時候嗎?給我說說看嘛,會幫你的。」

「神菜小姐……幫我?為什麼?」

葉月不由地凝視著彷彿能看透自己一般的神菜的大眼睛。

馬上,眼睛像是笑著一般眯細,露出極佳的笑容,神菜回答道。

「因為總覺得會很有意思呢!」

這句話,比無論哪個大人都值得信賴,葉月的直覺如此告訴她。

她回過神來時,已經把藏在自己心裡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在除了哥哥以外沒有認識的人的宅子里感到害怕的事情。

因為給周圍的人添了麻煩,會不會有一天被捨棄的恐懼。

想著,要是將這些事情告訴別人的話,會不會又給那個人增添困擾。所以沒有跟任何人說……

「……本來是不打算說的,才對。」

神菜以笑容坦然接受了躊躇不安地抬起頭來的葉月的視線。

「說了之後,感覺輕鬆了吧。」

「是的……」

「是嗎。想著會不會被大家給捨棄而覺得不安啊。」

這時的神菜流露出成熟的眼神,不過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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