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變化造訪了水樹。
他正在學園的走廊里走著的時候。
『喲,這不是副會長嗎』
看到從對面走來了鷗。
對方也注意到自己了吧,忽然抬起頭,
『啊……』
漏出很輕的聲音,向後轉。
然後馬上逃走了。
『副會長那傢伙是怎麼啦……做出這種反應,總計已經是第八回啰』
水樹撓著頭嘀咕著,這時厚的臉冒了出來。
『水樹,看樣子你啊』
『嗯?』
『徹底的被副會長討厭了啊』
露出會心笑容的厚如此說道。不知為何還豎起了大拇指。
水樹叉起雙臂歪著腦袋。
『唔—嗯,我做過會讓她討厭的事情嗎?』
『光是你對學生會的態度啊,還有扭曲的舉止之類的就足夠了吧。那樣子還不對你避而遠之的,也就只有身為妹妹的葉月醬和執著於勝負的神菜大人啦』
厚好像高興到無與倫比的不斷發出嘻嘻嘻的笑聲。
『這樣子,就證明了你比我還要沒女人緣啦』
『不,這並不能證明那點吧』
即使吐槽了厚,水樹也還是沒有放下抱著的雙臂。
『不過,這樣啊。我徹底被副會長討厭了啊』
『嗯嗯,徹底的啊』
『是嗎,是這樣啊…………這說不定,會在什麼時候派上用場呢』
抿嘴一笑,水樹臉上浮現出邪惡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的厚,想著『這傢伙,是如假包換的惡棍啊』,在內心感到恐懼的發抖。
進入學生會室的鷗,關上門嘆了口氣。
『不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獨自嘮叨著坐進了沙發。
『自從鬼捉人比賽以來已經過了好幾天了。每次看到紫藤水樹就會變成這副模樣。內心騷動不已無法平靜……明明如此但卻並不會覺得難受。我到底』
『那就是,戀愛呀』
嘶。從沙發背後出現了葉月,鷗被嚇的毛髮倒豎。
『哇,葉月!什麼時候開始在那裡的?』
『剛才一直在哦。連鷗學姐這樣的人物也沒有察覺嗎?』
『那是,那個……』
『算了,也沒辦法啊。戀愛中的少女,都是心無旁騖的呀』
看著「嗯嗯」的點著頭的學妹,鷗有點怒上心頭了。
『我、我才沒有在做戀愛這種輕浮的事情』
『但是,對哥哥……紫藤水樹的事情感到很在意對吧』
『唔』
『挺身將自己從可怕的狗爪中救了下來,所以評價上升了吧。作為戀愛的契機來講已經很充分了。你就承認了吧』
『不會的!沒有那種事情!我喜歡上那個男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鷗紅著臉否定了,但卻只是適得其反而已。
葉月輕輕笑著,
『沒事的,也不是那麼沒常識的事情啦。還有,如果是鷗學姐的話,我也會堅決為你和哥哥的事情加油的』
『哎……』
『因為是那麼一個哥哥呀,我可不覺得他會有一個美好的青春啊。如果是鷗學姐的話,既是美人,性格也認真直率,本性也很溫柔。雖然哥哥有點配不上你,不過如果你能成為哥哥的女朋友的話我會覺得很開心的』
『女、女朋友』
別說臉頰了,連整張臉都變得通紅的鷗。但是,臉上沒有怒色。
看樣子,受到支持這件事並沒有讓她覺得生氣。
葉月發出一聲輕笑,舒暢的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嘴角。
(而且,只要這邊搞得好的話,哥哥也就不會去管神菜姐姐的事情了吧)
想著這些的時候浮現出來的微笑,和水樹的有著某種相似。
○
『來,水樹。在那裡坐好』
『……你是要我坐在哪裡?』
環顧還是如往常般雜亂的房間,水樹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就連之前僅剩的半疊的空間,也已經被玩偶之類的給埋起來了。
床上的神菜以事不關己的表情,用教鞭隨便指了一個位置,
『那邊的東西,隨便收拾一下就好』
『你啊,這種事情應該由身為房間主人的你來做吧』
水樹一邊嘟噥一邊按照指示把東西分開,弄出可容下自己正座的空間。
『那麼,是什麼事啊?還要我正座著才說』
『稍微,有些事情想要確認下』
神菜清了清嗓子,忽然,又歪下了腦袋。
『啊—,那個……稍等一下。現在我要組織下語言。』
『搞什麼啊。有事情想確認的話,直接問不就好了嗎』
『別煩啊,因為這事情比預想的還要複雜』
這麼說後,神菜稍微思考了片刻,過了一會緩緩開口道。
『上次比賽的時候,你從狗那裡救了鷗是吧』
『算是吧』
『……那是為什麼?』
『有人正在尋求幫助,正義感爆棚的本大爺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
一開始打算不顧一切的從那個地方逃走的男人,恬不知恥的回答。
神菜眯著眼睛看著水樹,不過馬上又問道,
『那麼,那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基於人道的救援活動吧?』
『嘛,就是那樣』
『那麼,你對於與那件事相關的其他人的私人感情,完全沒有感到需要負責的必要,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哈啊?』
『那個……總之,你不需要感情用事,我就是這意思喲』
說的話完全牛頭不對馬嘴。
但是,水樹卻不知為何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拍了一下雙手,
『我懂了。私人感情指的是副會長吧』
『哎?』
『副會長面對我的時候的古怪舉動是因為那時候我救了她的原因吧』
『…………』
聽到這句話,神菜唯有沉默了。消極的肯定。
水樹一下子找到了對話的交點,點頭道,
『是嗎。因為被我救了…………副會長變得厭惡我了啊』
『……哈?』
『因為自尊心很高嘛,副會長她。一定是把被我所救這件事當作奇恥大辱沒錯。所以最近才會一直避開我……話說神菜,你怎麼倒了?』
『不,沒事』
因為脫線的台詞而滑倒的神菜,彷彿要掩蓋似的呻吟道。
明明水樹的腦瓜出人意料的靈活,但有時會遲鈍到死。
(算了,又不是不知道)
爬了起來,輕嘆一口氣,她馬上恢複了挺起胸膛的姿勢,
『總之,不要在意鷗……』
正當神菜開口說話的時候。
與敲門聲同時響起了傭人從門外發出的聲音。
『神菜大小姐』
『怎麼了?』
『廣大大人在會客室相候。說是想來看您』
『哎,祖父他?』
神菜猶如忘記了水樹的存在一般叫著打開了門。
然後以飛快的速度從走廊里跑掉了。
水樹撓著頭,
『啊—,那位老爺爺來了啊……我也沒理由不去見他呢』
邊嘀咕著邊開始追神菜而去。
天井院廣大,是一位頭頂光禿,長著一把絡腮鬍子,猶如詮釋何為老當益壯的矍鑠的老人。
穿在身上的作務衣非常合身。神菜略顯矮小,要說的話確實很像和神菜有血緣關係的人。
在和風的會客室里。神菜一看到那位廣大,就高興的撲了過去。
『祖父,好久不見了』
『喂喂,神菜啊。你可是個名門閨秀啊,這樣太不成體統啦』
一邊困擾的笑著,廣大一邊撫摸著孫女的頭。
『到這附近辦點事,順便悄悄的來露個臉。怎樣,最近身體好嗎?』
『嗯,托您的福。啊、非常感謝您之前幫我叫了自衛隊和機動隊還有警犬』
『呵呵呵,小事一樁。只要老朽打聲招呼,那些人就會搖著尾巴湊上來的啦』
哈哈大笑的廣大,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