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三章 十兵衛的過去

我們在客廳臉靠在一塊,注視著相同的地方。無論是小空、美羽、小雛,還有我,表情都十分難看,因為昨天晚上拿出來的老狗用狗食,幾乎都沒有動過,前天晚上也是這樣。

「十兵衛不會餓嗎……」

小雛擔心地望著十兵衛的睡臉。

「我帶它去醫院的時候,醫生有給它打營養劑,所以大概不會餓吧。」

「因為老狗用的軟狗食是它最能夠吃的東西,所以最近幾乎都是吃這個,說不定是吃膩了,晚上我們想點別的食物好了。」

小空邊說邊用手機搜尋生病時的狗食。

「唔~~姊姊,可能不是狗食的問題喔,其實前天我有偷偷花錢弄牛肉給十兵衛吃,它一樣沒吃呢……」

美羽坦承招出自己為十兵衛準備其他食物的事。

「美羽,要遵守固定的吃飯時間啦。要是十兵衛不小心吃太多怎麼辦?」

「平常我也是都有遵守啊,可是這次是我看十兵衛都沒吃東西,所以才想說多試點其他辦法,可是好像沒什麼效果的樣子。」

「十兵衛會吃生病飯嗎……」

小雛望著愛犬的臉這麼說道,雖然我們能感受到小雛的貼心,我跟小空還是委婉地制止。

「唔~~生薑跟蒜頭應該對狗不太好喔。」

「而且獸醫也說過十兵衛並不是生病吧。」

「可是……」

小雛輕撫十兵衛變瘦的身子,抬頭望著我們。

想為十兵衛做點事情的想法,我們跟小雛是一樣的。

「唔~~我原本是想說如果是它愛吃的東西,說不定就會吃下去。」

「美羽,我們以前從來沒有喂十兵衛吃過生肉吧?」

「可是,我想說是狗應該會喜歡,姊姊知道十兵衛喜歡吃什麼嗎?」

「……不知道,因為我們一直都喂它吃狗食的關係……」

我們給十兵衛吃的,跟十兵衛最早寄放在這裡時交給我的狗食是相同的牌子。

由於那種狗食有很多種類,加上十兵衛又沒有想吃其他東西的意思,所以我們一直都是喂十兵衛那種狗食……

「我再找獸醫問問看好了,或許人家會有什麼好方法。」

「叔叔……十兵衛不會有事吧?」

面對四歲天使那樣的注視,我只能點頭。

「一定……沒問題的,晚上我們再想點辦法。」

「嗯!」

看見小雛的笑容,我在安心的同時,也和小空她們互相看了看彼此。

十兵衛的狀況是年紀造成的,這是獸醫說過多次的事情。獸醫甚至說過,現在十兵衛光是沒有生什麼重病,就已經算很幸運了。

換句話說,十兵衛它……可能沒有能明顯好轉的辦法了,我們籠罩在這樣的不安當中,還是在小雛面前努力擠出笑容。

我這天在上完課之後,便前往可莉葉。因為這天是我重新返回工作崗位的日子。只是花村制果的工作需要耗費較多體力,所以還是得休息一段時間,在間隔多日重新穿上可莉葉制服的我,感覺自己充滿幹勁,不過就像往常一樣,沒有顧客上門。

給人添了麻煩,在重新回來工作之後卻又沒事可做,而且還領人薪水,我十分慚愧。

「……雖然工作輕鬆是值得高興啦,可是……」

「哈哈,瀨川你好認真喔~~」

閑到發慌的我開始幫店裡進行大掃除,一臉無奈表情的搭檔仁村也奉陪我的決定。說起來,你也算是給這裡添麻煩的人吧?

「呵呵,要是拼得太累,又會再病倒喔。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當我和仁村兩人在擦玻璃杯的時候,廣美心情愉快地為我們煮了咖啡。

「嗯~~雖然美紀也很優秀,還是要有年輕男生在,看起來才比較舒服~」

聽廣美一臉幸福地這麼說,仁村則是帶著無暇的笑容回應。

「廣美的咖啡為什麼這麼好喝呢?就算照著店裡教的方法去煮,也都煮不出同樣的味道。」

仁村俐落地轉變話題,他真的很會說話。

「呵呵,這當然是因為有愛的關係呀!……我是想這麼說啦。」

廣美邊說邊對我們眨了一下眼睛。就算內心是少女,不過那壯碩的外表實在讓我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就算按照教學去煮,也不會有相同的味道的,咖啡豆的狀態、周圍的環境、喝咖啡時的情緒,裡面有各種要素。餐飲業最重要的是觀察力,要掌握客人的胃可是很不容易的喔。」

「喔,原來如此。我大概懂了,這種東西簡單來說,就是所謂的愛情吧。」

善於烹飪的仁村點點頭,我則是在佩服的同時,開始享用咖啡。

廣美煮的咖啡確實一直都很好喝。蛋糕更是絕品。

可是這些其實是考慮到我們想要的味道,特地準備的嗎?

在這個時候,我想到了今天早上的事。如果以十兵衛的心情去想,它想吃的東西會是什麼呢?總是喂它吃相同的東酉,或許是因為我們欠缺觀察的關係。唔~~就算這麼想,我還是想不出什麼好點子。

「怎麼啦?瀨川,這樣皺著眉頭。」

「沒有啦……是最近十兵衛它……」

我跟兩人提到家裡老狗的狀態。兩人在聽過之後,也一起幫我出主意。

「這個~~年紀大的話,應該還是要準備柔軟、味道清淡的東西,不過我沒有養過狗,所以不是很清楚。」

在廣美苦思的時候,正好美紀跟其他網球社的成員們進入店內。美紀理所當然的佔據了在吧台前,就在我們正面的位置,在她身旁則是沒能拉進路上觀察研究會的一年級女孩,田中亮子。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啊?」

就這樣,我向好奇詢問的美紀她們也說明了十兵衛食欲不振的事。

「這樣的話,其實……不要用味道太淡的狗食,用一般人吃的東西可能比較好。」

立刻給出答案的人意外的是亮子。

「給狗吃跟人類一樣的東西,因為鹽分太重了,所以要給剩飯,也都是要去除鹽分才行,不過以味道來說,聽說狗會比較喜歡原本的樣子。所以上了年紀開始不吃東西的話,給狗吃跟我們一樣的食物,有時就吃得下口。當然,絕對不能給狗吃洋蔥之類的東西喔。」

「亮子你好厲害喔。」

聽亮子流暢地說出這番話,美紀驚訝地睜大眼睛。

「因為我以前有養過狗的關係。」

「過來人的意見真是可靠,我回去會立刻試試看的。」

「如果能幫到瀨川學長,我也很高興。」

臉頰泛紅的亮子露出微笑。當初是不是還是該把她拉進路研才對呢?

「可是……這樣狀況也很複雜啊。」

用傭懶語氣這麼說的廣美,手肘靠在吧台上,罕見地點起香煙。

「換句話說……就是已經不需要為健康的事情擔心了……是這個意思吧?」

「……」

亮子的沉默是對廣美的說法表示肯定。

「十兵衛的年紀已經那麼大了嗎?」

對於美紀的疑問,我只能搖頭。

「它是在許多偶然下來到我們家的狗,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獸醫也說過它年紀相當大,所以應該不會錯。」

「是嗎……希望它能更加長壽才好。」

吧台周圍響起了嘆息聲。

「你們怎麼都苦瓜臉啊?」

察覺到吧台氣氛的網球社社長插嘴問道。

「沒、沒什麼啦,需要我弄點什麼嗎?」

「這個,那麼……」

就在我轉換心情,打算努力投入工作的時候。

「瀨川,你在嗎!」

店門被粗暴地推開,一個以夕陽為背景的肥胖身影出現在店門口。

那個人影不知為何頭上戴著像牛仔的帽子,並且擺著裝模作樣的姿勢。

「你在!太好了!這樣人就都找齊了!」

在眾人注目下走到吧台前的佐古學長,伸手推了一下眼鏡。

「老闆,咖啡牛奶。糖漿要濃一點。」

「好~~」

在回應的同時,廣美就像是變魔術般,讓裝了咖啡牛奶的玻璃杯在吧台上滑動。

伸手接住杯子的佐古學長將咖啡牛奶一飲而盡。

「好,我們走吧,瀨川。」

一臉滿足的佐古學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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