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一次撈船(六)

大概是在那之後的十多天裡面,齊柏林見到了好幾次俾斯麥,那個擊敗了學院教官納爾遜有著銀灰色短髮的俾斯麥。

經過好幾次的關注,齊柏林大概摸清楚了對方。

俾斯麥總是坐在操場邊的長椅上,若是以外人的角度來看,其實也看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來。

她總是戴著帽子,穿著黑色長衣,有時候也穿一件褐色的大風衣,雙手插在口袋裡面,看起來像是有時候在學院放映的電影中黑社會裡面的紅花雙棍。

她的身邊總跟著藍發的少女,不過有時候還多了一個粉發的姑娘,粉發的姑娘看起來就懶懶散散,每一次都是只坐了一下就睡在長椅上面,那個時候俾斯麥會為對方蓋上自己的大衣,似乎在嚴肅外也是一個貼心的人。

她過來的時間沒有什麼規律,有時候工作日有時候周末,也沒有刻意卡在哪個點過來。

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當然也不是壞人在踩點,俾斯麥的行動看起來隨心隨意。

不過此時刻意關注,倒是能夠看得出一些端倪來。

每一次叫做蘇顧的新人提督在鍛煉的時候,俾斯麥就在旁邊,這從來沒有意外。這樣想一想,原本在看見俾斯麥和納爾遜切磋的那一天,以為他們是朋友,現在看來他們的關係絕對不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蘇顧和赤城有些關係,她是清楚的,赤城為了對方一次次拜託自己,明明以前她從來不那樣的。到現在要說蘇顧和俾斯麥還有關係,一個新人提督哪裡認識那麼多強大艦娘?那就有些不對勁了。

星期六的下午,大北風的天氣,吹了一會兒風,隨後太陽出來,這是冬日最好的天氣。

此時齊柏林就坐在學院大操場旁邊的長凳上,那裡有一顆高大的榕樹,旁邊有人練習口琴,如同噪音般的口琴,水平超爛。很想要讓那個吹口琴的人離開,才站起來,然後她又一次看到了俾斯麥。

銀灰色短髮的俾斯麥坐在自己正對面的長凳上面,戴著帽子戴著皮手套穿著大風衣倚靠在長凳的扶手上面,坐在對方旁邊的是藍發的少女。

此時藍發少女正在吃著什麼東西,隨後她們開始說話,不久後藍發少女把自己手中的東西遞到對方前面,似乎想要對方也嘗一下。

似乎是拒絕了,藍發少女收回手自己一個人像是倉鼠一般啃著手中的食物。

齊柏林坐在長椅上面觀察著,心想,自己看起來像是什麼痴漢。

其實自己也弄不懂自己在想一些什麼,沒有對將要發生的事情做計畫,這樣想著心中簡單地做下了決定。

她從長椅上面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領帶,將領帶拉得符合禮儀。隨後她伸出雙手將銀色的頭髮撩到耳後別著又攏了攏,摸了摸耳垂上的墜飾,將柳葉墜飾摘下來,以免讓人看起來過於輕浮。心想,俾斯麥應該是一個保守的人。

做了一番打扮,覺得自己患得患失,儘管臉上樸素了一些,但是衣服沒辦法換。此時她穿著帶著荷葉邊的白襯衣,外面套了一件小西服,包臀裙搭配黑色的連褲襪,到頭來還是顯得妖媚。

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齊柏林踩著高跟鞋走上去。

路上有認識的學生過來打招呼。

「齊柏林教官好。」

「你也好,不過不要在操場玩艦載機。」

「齊柏林教官,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

「下次說。」

這樣和路邊認識的人隨便應付了幾句,齊柏林走到操場邊的長凳旁。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藍發少女此時吃完自己手中的東西,抬手擦掉嘴邊的油漬,隨後有些羞澀的笑了一下。

藍發少女說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齊柏林看向身穿黑衣的銀灰色短髮的女性,說道:「你好,我是這個學院的教官,是齊柏林號,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

「嗯,你好。請問你是俾斯麥嗎?」

「為什麼說我是俾斯麥?」

「覺得有些像是就過來問一下,如果不是那就算了。」

另一邊俾斯麥看著走過來搭話,銀色及肩長發的齊柏林,她想起蘇顧說過,一直以來學院裡面的教官齊柏林對自己的幫助很大,所以此時她說道:「是啊,我是俾斯麥。那麼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什麼事情,我原來看見你和納爾遜切磋,她很快在你的攻擊下面失敗了。」

「沒有的事情,其實她也很強。」

「不要謙虛了,你是德意志的驕傲。」

「哈?」

「我聽她們說你是黑色幽靈,一直從事著傭兵的工作,不論是什麼樣的敵人都可以擊潰。其實在成為這個學院的教官之前我也做過傭兵,我是在西邊做傭兵。不過我的名氣沒有你那麼大,估計現在都沒有再記得我了。」

「黑色幽靈,我為什麼都沒聽說。」其實也是聽說了,從蘇顧的口中聽說的,但是在自己作為傭兵的時候還真沒有聽說過誰對自己提起過。作為當事人自己本人都不清楚,那些傳言很少傳到她的耳中,她也不是喜歡八卦的女性。

「不管好與壞,鬣狗哪裡敢在獅子面前談論獅子……」齊柏林眼見對方防備的神色,微笑一下說起自己以前的事情。

「我以前也做過傭兵……」

「那個時候做傭兵最喜歡和人交朋友……」

「我想起以前還是新人的時候,通過幫人家做事後來領取傭金。我那個時候又不懂,那個提督說,鎮守府暫時沒有那麼多錢,所以傭金要分好幾次發。於是每隔第一段時間我就要去她的鎮守府,然後她帶我到處旅遊好吃好喝再給我一部分傭金。好幾次都是那樣,不過看起來根本不想沒有錢的樣子。到了好久好久以後我才發現,她哪裡是沒有錢,根本就是想要撈我。那個時候才知道,真是好狡猾的人類,雖然是這樣,不過我們還是好朋友……」

「想起還是新人的時候什麼都不懂,怎麼用艦載機搶奪制空呀,怎麼讓艦載機爬升高度再俯衝。新人的時候懵懵懂懂,和一些人一起出擊,她們是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到後來才知道,她們不過是重巡洋艦,哪裡懂什麼航空母艦的事情,後來兩下子被我超越了,她們也不過如此。」

「經歷過很多戰鬥,其實我也有一個外號……」

……

一點點說著自己的故事,齊柏林向著俾斯麥問道:「我反正就是這樣了……我聽說你以前很多次都一炮擊沉了敵人,所以很多人都說你是旗艦殺手。旗艦殺手啊,只要作為旗艦的時候每每能夠在一次炮擊下面擊沉對方,也因為這樣也有人說你是永遠的旗艦。」

「並沒有什麼可以值得驕傲的事情,主要是敵人挺弱的。」俾斯麥不會謙虛,很多事情平直的訴說出來才越發讓人感到可怕。

「深海戰列艦,應該算是很強的敵人吧,不然誰才應該說是強大呢?」

歐根親王在旁邊疑惑問道:「這些一般的深海戰列艦就應該說是強嗎?那深海提爾比茨應該說什麼?」

齊柏林有些驚訝,深海提爾比茨那可是盤踞在大海深處的敵人,她問道:「你以前遇見過她嗎?」能夠從深海提爾比茨手下活著回來那就是值得稱讚的戰績了。

「沒有什麼,姐姐擊沉過她。」

「額,但是……」齊柏林想說從來都沒有聽說深海提爾比茨被擊沉的消息。

歐根親王說道:「就像是你不止一個,我也不止一個,深海提爾比茨也不止一個。」

遲疑了一下,齊柏林說道:「擊沉深海提爾比茨,那,那作為傭兵一定能夠成長很多吧。」

「為什麼還要繼續強大下去,我覺得已經夠強了。」

聽到這裡,齊柏林的聲音突然卡殼。原本以為這個俾斯麥足以稱得上是德意志的旗艦是德意志的驕傲,因為這樣甚至很多天裡面感覺自己都被困擾著。

原本抱著好奇和友愛的態度過來搭話,以為會有很愉快的對話。

然而到現聞名不如見面,看來傳言是也名不副實了。儘管擊敗了納爾遜,有著傳言中傳奇傭兵這樣的光環,但是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覺得真是有些不知道害臊,深海提爾比茨那不是一個人能夠擊潰的,看來這一個俾斯麥也不過如此。

她突然為自己幾天前的想法感到羞恥。

突然沒了興趣,不過終究不可能撇撇嘴就離開,踟躕了一下齊柏林說道:「可以問一下,你和蘇顧的關係嗎?」

下一秒,俾斯麥看過來,冰冷而嚴肅的眼神讓人感到背脊發涼,此時齊柏林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小獸一般。

以往對於除開航空母艦的戰艦其實她都是不屑,畢竟不知道有多少敵人在看不到自己的時候就會被自己的艦載機擊沉。

以往和納爾遜爭吵,爭吵著要動手,其實大家都能夠好好的把握著自己的身份。但是真要演習的話,她也不怕。

此時驟然迎來的殺氣,如若是普通人面對猙獰的野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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