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們似乎都有一個共性——喜歡拿絕世神功墊桌子腿。
也正是因此,在許多書中都會出現某大佬隨手抄起桌子腿下的破書丟給主角,主角翻開一看是一本絕世神功的橋段。
唐三葬就不止一次在小說中看到過這樣的劇情,甚至還為此罵過好幾個作者抄襲狗。
被他罵了作者都很委屈——這特么要是真抄了你罵也就罵了,問題是用絕世神功墊桌子腿,不是大佬們都有的傳統嗎?
這個要往上追溯的話,還得追溯到極為久遠的文學紀元,那時大佬不比修為戰力,只比年齡和書多。
我活了六十九歲,我寫過九十六本印刷出版的書,我從事寫作行業已經長達九年。
你今年才十八,就寫了這麼一本破書,儘管你一書封神了我九十六本都撲街了。
但沒用,俺們不看修為和戰力,俺們比的是年齡和書多。
我六十九歲完爆你十八歲,我九十六本撲街書,完爆你一書封神。
兩次PK,你被我完爆。
所以不好意思,你的封神書我就拿來墊桌子角了。
這是大佬用絕世神功墊桌子角的由來。
演變到了後來,文學紀元走到了中期,發展到了最繁榮鼎盛的階段,可為盛極一時。
當然,盛極必衰這件事咱們先不去說。
就說到了這個時期,大佬們之間的流行趨勢又不一樣了。
大佬們不再炫耀自己的年齡,不再吹逼自己寫的書多。
大佬們開始自謙了起來,謙遜從讀書人的美德變成了寫書人的美德。
當然,那時候寫書人也必是讀書人,要不然玩不轉。
那時候,為了表示自己的謙遜,大佬們墊桌子腿的書從戰勝別人之後獲得的絕世神功戰利品,變成了自己親手創作的墊桌子腿的絕世神功。
大佬之間聚會之時,大佬A對大佬B說,「老B,聽說您最近又出了一本書,趕明我得去買一本學習學習,參悟借鑒一下您的大道。」
大佬B謙遜一笑,連忙拿出自己的大作地上去,「老A您過獎了,不過是拙作一本,知道您今天會來,特意帶了一本在身上。別客氣,拿回家去墊桌子腿還是很好用的。」
B會客套一聲,「您謙虛了,您的大作,我丁當卒讀。」
A就說,「過獎了過獎了,也就是一本墊桌子腿的拙作,比不過您的大作。」
兩個人商業互吹一波,別管心裡是不是恨不得對方馬上就喘口氣肚子抽筋把自己抽死,但表面上卻總是一團和氣。
那時候的大佬之間已經少有明面上的戰鬥,就算是較勁也都是暗中的。
就比如大佬B說了拿回大佬A的大作後一定認真參悟,到家之後轉過頭就把這本書墊桌子腿了。
大佬A回去的路上順道買上一本大佬B的作品,同樣回家後塞到了自家桌子腿下面。
這是大佬拿絕世神功墊桌子腿的發展階段。
再後來,文學紀元盛極而衰,大佬接連相繼隕落,後起之秀們總結了大佬隕落的經驗,痛定思痛之後,再不拿別人的絕世神功墊桌子腿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謙遜,為了證明自己成名而不驕作,大佬們在出了書之後多會拿一本自己的書墊到桌子腿下面,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謙遜——
什麼絕世神功,不過是用來墊桌子腿的拙作罷了,都是外面的人抬舉了。
於是乎……
就這麼一代一又一代的,就流傳下來了大佬們習慣用絕世神功墊桌子腿的風俗習慣。
儘管紀元輪轉,文學紀元早已經成為了過往,現在修行界比拼的是修為、戰力以及……背景。
但大佬喜歡用絕世神功墊桌子腿的習慣卻從來沒有變過。
似乎唯有大佬家的桌子腿下面的那個位置,才能彰顯出一本絕世神功的逼格。
不過……
唐四葬心裡也有一個疑問——為什麼那麼多的大佬,家裡的桌子腿都是不平的?
身為大佬,有那麼窮嗎?
買個四條腿一般長的桌子有那麼難嗎?
只能說……大佬的心思你別猜。
追溯了一番世界的起源,擺事實講道理,用一代代大佬們的傳說證明了用絕世神功墊桌子腿乃是大佬們對絕世神功的肯定之後,唐四葬發現面前三人的眼神終於不再那麼幽怨了。
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唐四葬總結道,「所以說啊……能被大佬墊在桌子腿下,絕對是對一本絕世神功的最高評價了。」
三人:「……」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能被大佬墊桌子腿似乎真的是一種正面的最高評價,是絕世神功才有的至高待遇。
可是……
問題是你家師父……真的是那種層次的大佬嗎?
這個疑問,三人忍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敢問出來。
畢竟……現在是兩個人有求於人不是,而佛子更是因為唐四葬和尚的身份將他家師父當做了是傳說中的佛道高人。
畢竟……能培養出這種疑似堪比如來的佛門高人,至少也是一位老牌的如來吧?
「阿彌陀佛。」
將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唐四葬宣一聲佛號。
「關於《道心種魔決》值不值得用來墊桌腳這件事的討論先就此作罷,咱們容後再議。現在的重要問題是——這位女施主的傷勢,似乎需要用到《道心種魔決》。」
唐君和盧夭夭一聽,雙雙面色一緊。
「大師……」
唐四葬笑著搖搖頭,「且聽貧僧說完。」
「這《道心種魔決》,乃是那位女前輩的道侶專門為她所創,最適合修鍊的人也必定是那位女前輩。
其他人雖然也可以練,但效果肯定不如那位女前輩練的有效。
尤其是……道心種魔,重點在一個道心。
那位女前輩乃是道門入道高人,自然滿足道心這個條件。
但女施主你卻不是道門中人,而是劍宗傳人。
所以,就算貧僧將道心種魔決拱手相送,女施主也不一定能夠修行成功。
修行成功了,也不一定能夠如那位女前輩一樣起到逆轉生死的作用。」
聽著唐四葬的話,唐君面色又是一緊。
因為他也覺得,唐四葬說的很有道理。
「那……大師可有什麼主意?」
「別急。」
唐四葬笑了笑,「貧僧既然提出《道心種魔》,自然是已經想好了辦法的。」
「大師……」
唐四葬打斷唐君的話,「不同的病情要用不同的療法,這功法肯定也因人而異,《道心種魔》不適合女施主,但想來其中原理都是共通的。咱們有《道心種魔》,只要用心參悟,藉此以作比對,想來創造出適合這位女施主的功法,應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唐君面色一喜,就聽唐四葬又說道。
「只是,當年那位女前輩乃是道門高人,其道侶更是天魔宗的天魔子,結合兩方所長,才創造出了這《道心種魔》,如今我們雖然有《道心種魔》以作參考,但但憑《道心種魔》中的闡述,想要直接創出合適的功法想來還是有些太過艱難。畢竟……根據不同的情況,需要進行不同的變化。道心種魔中所記載的魔道之法,只適合道心種魔,而劍宗之人的話,可能又要根據自身功法屬性做出相應的變動。」
唐君點頭,「是呀,劍宗之法我和師姐都已經盡數習得真傳,但魔道之法……」
唐君本已升起希望的一顆心又再次沉了下去。
有劍宗法卻沒有魔道法,就算有道心種魔做參考,希望也依然渺茫啊。
「所以,如果能得一個精通魔道之法的人相助的話,創造新的功法可能就要簡單很多了。」
魔道。
事情最終又回歸到了魔道之上。
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了一眼佛子,唐君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古怪。
「嗯?」
唐四葬臉帶好奇,「談及魔道,劍子卻看向佛子,其中可是有什麼隱情?」
唐君就看著佛子,也不說話。
佛子苦笑著搖搖頭,「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想來九宗高層許多人都已經知曉了,貧僧也沒什麼好隱藏的。」
看向唐四葬,佛子解釋道,「貧僧此次離開須彌宗,乃是為渡劫而入紅塵。」
「嗯?紅塵渡劫?」
這件事唐四葬自然早就知道了,不過對於佛子渡劫的緣由,他卻還不清楚。
見唐四葬好奇,佛子就把自己渡情劫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唐四葬整個人都懵逼了。
「渡……情劫?」
佛子苦笑,點頭。
「那……和魔道有什麼關係?」
唐君插話,「佛子的情因當年十宗大比而起,想來這情劫,最終應當時要應驗在那位天魔女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