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個紀元過去了,又見這條古路了。」
古路之上,兩男兩女,四人並肩站著。
周圍來來往往,不時有混元乃至尊者強者路過,卻沒有任何一人看到這四人的存在。
看著過往匆匆的行人,白衣的青年眼中帶著幾分唏噓。
「是呀。」
青年身邊的白衣女子點點頭,眼中帶著幾分追憶。
「當年打穿了這條古路,本也沒有在意。卻不想在很久很久以後才發現,這是與我們不屬於一片古史的一域。」
想當年她一次次打破時空的極限,在諸天萬界間尋覓。
一次時空亂流中誤入一方世界,以那片世界為起點生生打穿一條古路,直到找到了他的消息。
本也沒有將這些太過在意,卻不想在很久很久以後回憶起來,才突然發現端倪。
一番探尋,才發現這與她所在的諸天萬界完全不同的……諸天萬界。
繼而……才逐漸揭露出了世界的一角。
想來如果當初那一次意外的話,直到如今,他們也依然不會發現那所謂的世界的真相,更不會站在這裡吧。
「走吧,她……要醒了。」
白衣青年牽起女子的手,女子點點頭,反握住青年的手,抬腳向古路的盡頭走去。
「咱們也走吧,我怕那傢伙給搞砸了。」
黑衣青年轉頭看了眼身邊和自己穿著情侶裝的女子,如是說道。
女子點頭,「這……是最後一個了吧?」
「是啊。」
黑衣青年點點頭,「那些種道者們……真是賊心不死啊。」
看一眼他微皺的眉頭,黑衣女子面容微冷。
「那就……殺光他們。」
……
「咦?」
古路之上,一個鋥亮的大光頭猛然抬起,眼中帶著疑惑的看向古路上的某一處。
「怎麼了?」
身邊幾人停下腳步,白龍姐姐看著一臉疑惑的唐三葬,不解的問道。
「沒事。」
唐三葬狐疑的看了一眼那處,「剛剛那一刻,似乎感應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
白龍姐姐順著唐三葬的目光看去,沒有見到半個身影。
細細感應,也沒有感應到任何的氣息,不禁疑惑的搖了搖頭。
「我……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是啊,師父……我們也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啊。」
唐三葬搖搖頭,收回目光。
「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
幾人對視一眼,總覺得自從取經回來之後,自家師父就開始變得古古怪怪的,像是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就像剛剛一樣,都能跟天道談天說地的人了,竟然還會出現錯覺。
說出來……你敢信?
心裡不靠譜的想著,幾人沿著古路向前走去。
「哎呦,累死我老豬了,這條路到底有多長啊。」
不知走了多久,二師兄一手捂著肚子,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二師兄,你很累嗎?」
沙老三轉過頭,一臉呆萌的看著自家二師兄,一邊問著,還一邊眨著眼睛。
聞言,二師兄轉頭,看到沙老三,眼前就是一亮。
「師父啊,走了這麼久了,您老累不累?」
唐三葬瞥了眼二師兄,又看了看沙老三。
想到自己師徒自取經之後聚少離多,也已經許久沒有在一起親近了。
如今好不容易重聚,自己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
「老三啊。」
想著,唐三葬看向沙老三。
沙老三看著自家師父,眨眨眼,「師父?」
「老三啊,為師問你,咱們是不是親師徒?」
沙老三點頭。
「老三啊,為師問你,你大師兄和二師兄是不是你親師兄?」
沙老三點頭。
「老三啊,那為師再問你,師父和師兄們走不動了,你願不願意犧牲一下?」
沙老三點……懵逼的看著自家師父,點了一半的頭停在了那裡。
那眼神之中,寫滿了一句赤裸裸的鄙視。
我特么把你當師父,你特么的竟然想騎我?
就在沙老三剛剛停住點了一半的頭想要拒絕的時候,身後的大聖打了個響指。
下意識的沙老三想要回頭,脖子一松,一隻手就按在了他的頭上。
「師父,沙老三他同意了。」
二師兄收回手,無視了一臉懵逼滿眼幽怨的沙老三,咧著嘴對自家師父說道。
唐三葬點點頭,給了二師兄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手一揮,一個大包裹出現在了沙老三的肩上。
身子一番,唐三葬牽著自家白龍姐姐的手就坐到了沙老三背著的包裹上。
大聖和二師兄不落於後,足尖一點,就各自在唐三葬身後找了個位置。
「駕!」
唐三葬手中的禪杖輕輕一點,沙老三下意識的就抬腳帶著師父和師兄們往前走去。
那一瞬間,時光如同倒轉,師徒幾人,不自覺的憶起了從前。
古路橫跨諸天萬界,通往未知的終點。
不知其綿延幾億萬里。
沙老三帶著師父和師兄走走停停,其間不知寒暑。
「吹個球~吹個大氣球~吹大了氣球玩球球~」
某一日,二師兄騎著沙老三,手中拿著一個氣球不斷的捏成各種形狀。
突然……
二師兄手上的動作一頓,一雙眼睛瞬間眯了起來。
「師父啊,您看前面有個和尚,那腦門……比您的還亮呢。」
唐三葬順著二師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一個和尚。
不過……
「啪!」
一巴掌拍在二師兄頭上,唐三葬指了指遠處的和尚,又指了指自己的大光頭。
「瞎說,你睜開你那芝麻大的大眼睛好好看看,那和尚的腦袋有為師的腦袋亮?」
二師兄:「……」
眾人:「……」
重點……是腦袋亮的問題嗎?
重點,不應該是前面有個和尚嗎?
「咦?話說起來……咱們走了這麼半天了,人也見過幾個了,動物也不是沒見著。但和尚這種東西……好像還是頭一次見到呢是吧?」
聽到唐三葬的話,眾人回憶一下,發現果然是頭一次見到其他和尚。
至於為什麼是其他……
畢竟要說和尚,自己身邊就有一個晚上不用點燈的傢伙呢。
「師父快看,這和尚還是個高僧嘞。」
二師兄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指著那和尚一臉驚奇地說道。
話落,迎來的就是三雙詭異的目光。
「怎麼,老豬我臉上有花嗎?」
眾人對視一眼,搖搖頭。
二師兄不解,「那……」
「八戒啊,為師問你,你是怎麼看出來那和尚是個高僧的?」
唐三葬眼中帶著驚奇,他怎麼看那和尚,臉上也沒寫著『我是高僧』這幾個字啊。
「咦?師父你沒發現嗎?」
二師兄奇怪的看了自家師父一眼,指了指那和尚蒙在臉上……更確切的說是蒙在眼上的紅布。
「發現什麼?」
唐三葬順著二師兄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沒有看到『我是高僧』這幾個字。
「師父啊,您看這和尚,眼睛上都蒙著布呢。」
唐三葬點頭,他又不瞎。
不過經二師兄這麼一提醒,他突然覺得這和尚看著似乎有些眼熟。
可是……眼睛上蒙著布和高僧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見唐三藏還沒領會到自己的意思,二師兄指著那和尚開口。
「師父您應該知道,佛門之中有一種名為閉口禪的修行法吧?」
唐三藏點頭,閉口禪是佛門苦修士中的一種修行之法,在佛門流傳的很廣,但能修成者甚少。
修閉口禪者,自修行這種法之後就不言不語,不開口發出半個聲音。
如此十年、百年、千年、乃至萬年。
直至閉口禪大成,一開口就能發出震世之音。
一個字就有毀天滅地之威,能震懾億萬妖魔。
只是……
這跟眼前這個和尚有什麼關係?
又沒接觸過,這頭豬就能看出來人家是修鍊閉口禪的高僧了?
「師父您想啊。」
見唐三葬還沒明白,二師兄繼續解釋,「佛門有閉口禪,不言不語,一開口就毀天滅地。而如今這和尚卻用布蒙住了眼睛,要說是瞎子,咱們都知道,修行到了一定境界,身體上的一切損傷都能修復,不可能留下這種殘疾。所以……這和尚定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