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土勝火土生金

在文獻記載中,第一種因為人類活動而滅絕的動物是嗽金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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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公元2世紀前後,嗽金鳥在西南部還很活躍。史書上如此描述這種可憐的鳥。它大概屬於雀類,樣子和其他雀鳥沒有什麼兩樣,只是體形略大一些。它的羽毛大都是明黃色的,略帶點金屬的光澤,卻沒有金屬的寒冷感,手感柔軟緻密。沒人知道嗽金鳥的叫聲是什麼樣子的,有一種說法是,它根本就不會鳴叫。嗽金鳥經常在海上漫無目的地飛,因此捕捉它們成了一件非常有難度的事。不過即使這樣依然有無數獵手,在海船之間張開巨大的捕鳥網,因為一旦成功捕捉,就可以得到巨大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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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一種蘊藏巨大財富的鳥。每月初一、十五這兩天,如果天氣陰鬱,嗽金鳥就會感覺煩悶不安,並且從喙的邊緣,滲出細小的金屑。這些金屑比真正的黃金略重,而且光彩更加奪目。當地人覺得這些金屑來得非常神異,因此他們相信,用這種金屑製作的首飾會給佩戴者帶來特殊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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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略》上講,明帝曹睿統治帝國的時候,南方九千里外的昆明國向皇帝進獻了一頭嗽金鳥。使者告訴明帝,南方諸國已經有超過70年沒有捕捉到活的嗽金鳥了。大家都相信,這已經是這個物種在世界上唯一的遺孑。經過幾十年的戰亂,中國終於又由紛爭回歸了穩定,南方諸國認為這珍貴鳥類遺孑的出現,乃是上天對這一狀況的褒獎,因此跋山涉水來獻給中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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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最有智慧的人、大將軍司馬懿告訴皇帝,這最後一隻嗽金鳥其實是上天對皇帝的特別啟示。因為在曹氏之前擔當帝國皇帝的劉氏家族,在五行的譜繫上佔有「火」的位置,而曹氏家族則佔有「土」的位置。按照五種元素的構成理論,土系將取代火系,成為帝國的主宰。同時,這理論還說,「土」系統的家族,祥瑞的徵兆是能產生黃金的東西,即所謂的「土生金」。明帝聽到這個話,非常欣喜,他特地為嗽金鳥開闢了一個新的園囿,名叫「靈禽之圃」。聽說這種鳥特別害怕寒冷,皇帝還下令,在靈禽之圃里修築一個特別的小宮殿,用打磨過的水晶薄片鑲嵌成窗戶,這樣即使在屋子裡,嗽金鳥也能曬到太陽。皇帝把這座宮殿命名為「辟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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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學多聞的大將軍還向皇帝說明了這一珍貴小鳥的飼養方法。他說,嗽金鳥通常不用進食。但假如提供一些珍稀的食品,它吐出的金屑將呈現新的奇異效果。按照大將軍的指導,皇帝將南海進貢的夜明珠磨成粉末,將揚州進貢的靈龜開顱取腦,作為食物餵給嗽金鳥。果然,嗽金鳥吐出了比尋常更多的金屑來。而且用它們鑄成的首飾,會在黑夜裡發出微弱的淡紅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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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服食了龜腦的緣故,這隻嗽金鳥活得特別久。《拾遺錄》上說,這隻傳奇性的鳥一直活到改朝換代的時候。據說在司馬家族正式取代曹氏成為皇帝的那天早晨,嗽金鳥輕輕地鳴了一聲,歪歪頭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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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皇帝聽到這個消息時,表情非常平靜。事實上,他在幼年時就曾聽自己的祖父、當年的大將軍說過了,什麼時候這隻鳥死掉了,什麼時候司馬家族的時代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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