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獸部第七 如何殺死大象

2008年10月29日22:42

象,這種陸地上最龐大的動物是古代東方人重要的崇拜對象。古代的中國人用一種被稱為「吉金」的珍貴合金,塑造出象形的容器,在裡面塞滿生的豬肉豬血,供奉在寫有神靈名字的木牌前。他們認為,體形巨大的象擁有比其他動物更充足的「陽氣」。眾神可以從它們身上吸取這些氣體,增加自身的力量,以便賜福於地上的王國。

將大象視為神物的另一個原因是,早期的人類缺乏有效捕殺這些巨獸的方法。他們只能在想像中將它們擒獲,殘酷地斬殺。

讖緯中載有一段眾天神謀殺大象的故事。

南方天神赤剽怒在與鉤神夫人結婚後,一直都沒有養育後代。這令赤剽怒非常著急。為了獲得子嗣,他決定徒步走到東方,向掌管生長的東方天神威靈仰禮拜,祈求子嗣。赤剽怒沐浴齋戒,在發了三十六個宏願以後,起身上路。

從南方到東方的路極其漫長,即使是天神,走路也需要五個月的時間,一往一返就是大半年。就在赤剽怒即將完成這場苦行的時候,留守在南方的鉤神夫人竟然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天神的血裔畢竟不是凡胎俗人。出生以後,赤神之子迎風而長,不到半天就長到成人模樣。鉤神夫人覺得產下孩子以後,身上有些渾濁不快,於是叫兒子把住門,自己在屋裡沐浴起來。

赤剽怒的突然返回是這則故事的最大玄機。兩個陌生的男人對峙了很久,赤剽怒試圖衝進房屋,兒子卻全力阻止自己的父親。後者畢竟新生不久,神力淺薄,在十幾個回合之後被父親以梟首的方式殺死。

事實的真相很快揭曉。赤神無比悲痛,但卻無法挽回眼前慘痛的局面。他忍住悲傷,再次踏上苦行的路。與上一回不同的是,他此行朝向西方,準備向西方天神白招拒祈禱,請這位管理死亡的神拯救自己的兒子。

這個要求讓白招拒感到非常為難。最後一位天神的到來,讓事情出現了轉機。北方之神協光紀告訴泣不成聲的赤神:在兒子死後的第一個酉日,向東南方行進,殺死自己看到的第一頭動物,割下其頭顱安放在兒子血肉模糊的脖頸上,一切就將重新開始。

在諸位天神的協助下,一頭擁有長鼻和巨耳的動物被送到赤剽怒的面前。此後,赤神之子就有了另外一個稱呼:象頭神。

與諸神相比,人類獵象的難度顯然大得多。一些研究者認為,聖王帝舜和異母弟弟象之間的爭鬥,就反映了古東夷族人獵殺大象活動的艱辛。這則神話提到了三種捕象方法:第一種用煙熏的方法使大象喪失戰鬥能力;第二種是用含麻醉劑的蔬果將大象迷倒,再捕捉之。最後一種方法較常見,即將大象驅趕到事先挖好的陷阱里,等它飢餓不堪時再捕捉。

《荊楚歲時記》提到過這些被捕獲的大象的去向。作者宗懍說,東夷的土人在每年五月的第一個酉日祭祀農神,祭祀時使用的面具就是用大象頭皮製成的。他認為,這一狀況與赤剽怒殺子的故事存有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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