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圖源:輕之國度錄入組
修圖:輕之國度錄入組
錄入:輕之國度錄入組的kid
修圖:輕之國度錄入組
「嗯——……好閑。」
這裡是〈解放者〉的領地,提斯泰爾。此處唯一存在的提斯泰爾城的其中一個房間。
躺在奢華的床上,百無聊賴地以單手滑著智慧型手機的人,是〈解放者〉的《英雄》————零次。
他睡眼朦朧,嘴裡說著好閑好閑,只有指尖高速操作手機;這時敲門聲響起,房門接著被打開。
「……餐點,天殺的好了。」
「哦,已經這個時間了嗎?啊——端到那邊。」
零次強忍住呵欠,懶洋洋地伸懶腰用下巴示意『那邊』;相對地,綳著一張臉,顫顫巍巍端著餐點過來的人,既不是僕人,也不是〈解放者〉的《誓約者》——蒂法莉西亞。
來者擁有淺紫色頭髮和異色瞳,身穿宛如修女服的服裝,背上長著白與黑的美麗羽翼。
像人偶一樣精緻的臉蛋浮現不悅的表情,晶瑩剔透的肌膚微微漲紅,個子嬌小的她,正是相傳在太古〔七滅戰〕毀滅世界六次的〈神翼族〉的巫女,阿爾法•史岱希絲。
自稱是這個世界——《萬象樂園(水陸生態缸)》的『世界的管理者』,甚至主張『優勢者的義務』這種使命的絕對強者〈神翼族〉,會被愚劣下等的〈隸人族〉及〔劣血種〕組成的〈解放者〉《英雄》頤指氣使,當然是有理由的。
「…………呼。」
總算將餐點端到床旁邊桌的阿爾法,宛如大功告成般鬆了一口氣以後,忽然雙手環胸挺起單薄的胸膛。
「呼……哼,你就天殺的盡量心懷感激地吃吧。〈神翼族〉——而且還是〔天來機關〕的頭號巫女——我,幫其他種族的《英雄》送餐點,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啊?你以為端完就沒事了嗎?」
「——咦?」
「就像你看到的,我現在手離不開手邊的工作。手雖然沒空,卻非用餐不可,真傷腦筋啊——」
「什麼—你、你這混帳……剛才明明說好閑……!」
「咦——?你說什麼?」
看到零次一臉笑嘻嘻,阿爾法有股強烈的衝動想要狠狠扁他一拳,但她想起試圖那麼做的瞬間將會受到的屈辱,只好設法忍耐下去。
阿爾法就這麼深呼吸兩次,平復心情以後,彷佛看開一切,在床邊的椅子坐下,舀了一匙湯粗魯地送到零次嘴邊。
「……來,天殺的快吃,拜託。」
「你的態度這麼隨便,我才不要張嘴!」
「啊啊……!?唔,你拽什麼……!」
「要我幫你說明理由嗎?」
「……唔。」
冷靜、冷靜,不要把可惡劣等種族的鬼話放在心上——阿爾法在心中勸自己,一如往常用誰都看得出是裝出來的笑臉說:
「——來,張開嘴巴♡」
「嗯,很好……我吃。」
「…………有一天要殺了你。」
「咦,你說什麼?」
「沒事呦!」
阿爾法微微一笑。
我最擅長裝笑臉了。就這樣趕快喂他吃完,結束這段屈辱的時光吧——阿爾法這麼思考,急著送上下一口。
「喂喂喂,不要光喂湯,也要喂其他——」
零次一邊這麼說,一邊作勢指向其他料理時,阿爾法碰到了零次的手指。
「啊。」
動作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他碰到的部位正好是阿爾法的胸部。
「————!?」
阿爾法的胸部乍看之下微乎其微。
但絕對不是沒胸部,零次感受到了軟嫩嫩的確切觸感,阿爾法的臉轉眼間變得通紅。
「——你,你你你這混帳!」
「啊——抱歉抱歉,這是普通失誤。」
「這是普通失誤——請問你以為說這種鬼話就會獲得原諒嗎!?」
「所以我不是道歉了嗎?唉唷,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別在意啦。」
「我、我要殺了你……!」
「啊。啊——啊。」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絕對要殺了你請你給我去死,你這個臭邪魔外道《英雄》!!」
看阿爾法微微浮上空中揚言,零次笑嘻嘻地說:
「接著是?」
「——開玩笑的喵♡」
她說「開」時右手放頭旁邊,說「玩笑」時左手同樣放到頭旁邊,說「的」時歪頭,說「喵」時露出笑容。
阿爾法的外表是無懈可擊的美少女,她擺出那種姿勢實在可愛得不得了。
雖然可愛——
「——噗哈!不、不行,果然還是受不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開玩笑的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零次拍床盡情爆笑,阿爾法綳著笑臉,最後宛如解除定身術,一停止擺姿勢,就漲紅了臉扯開嗓門尖叫:
「你、你——你以為這天殺的是誰害的呀啊啊!!」
「咦——?我害的嗎?」
「請問除了你這混帳以外還有誰呀!?居然在那種、那種卑鄙至極的【較量】之後締結這種該死的契約!!」
零次來到的異世界——《萬象樂園(水陸生態缸)》。
在這個世界締結的契約,都受到《大誓約魔法》保障,被強制要絕對遵守。
因為某個緣故,阿爾法以〈神翼族〉特使的身分派駐過來,零次劈頭第一句話就這麼說了:
『〈神翼族〉的特使和〈解放者〉的《英雄》,實在無法確定哪一個地位比較高——』
所以——就用【較量】決定吧。
一無所知的阿爾法得意地接受這項提議,締結了【每次說出對方覺得冒犯的話,就要搭配可愛姿勢並在語尾加上『開玩笑的喵♡』】這種可怕契約,結果輕易落敗了。
在《大誓約魔法》保障下締結的契約,不管任何契約都必須履行。
錯就錯在她對結果不服,為了取消契約又要求【較量】。
那樣——當然正中零次下懷。
於是阿爾法受到更多束縛——被迫締結了「基本上對零次的命令必須絕對服從」這種跟奴隸沒兩樣的契約,獲得了毫不顧及〈神翼族〉使者身分地位的待遇。
「說到底——你以為你有發言權嗎?」
「嗄?你以為你是誰,區區〈隸人族〉,自以為《英雄》的狗屎!——開玩笑的喵♡」
「噗……就、就說了,不要逗我笑啦。你看,這裡寫著什麼,再念一次來聽聽?」
零次邊說邊拿起的是,阿爾法戴在脖子上的金屬片。
上面寫著阿爾法她們看不懂的日文字。
「……唔。」
「嗯——?你已經忘了嗎?真拿你沒辦法啊。」
「————我的……東西……唔。」
「咦?什麼?」
「『我的東西』對吧!?你這個品行低劣的《英雄》!!——開玩笑的喵♡啊啊啊啊我受夠了!!」
那通常是掛在狗狗項圈上的名牌(狗牌)。
阿爾法被迫將那當成首飾一樣掛在脖子上。
當然零次故意向阿爾法說明了那點。因為那麼做會更有效果。
「真過分……」
看著裝模作樣地笑個不停的己方《英雄》,以及因為恥辱和憤怒而漲紅了臉大叫的〈神翼族〉巫女,這座城堡本來的主人,同時是〈解放者〉《誓約者》的蒂法莉西亞心想——
實在太過分了。
同時,她也發覺自己不願承認的現實。
「該不會……平常的我也是像這樣被玩弄……?」
蒂法莉西亞被零次逆轉主從關係,被迫戴上項圈以後,就日復一日地找零次【較量】。
她千方百計地想要出奇制勝,但最後總是敗給零次,而且每次都蒙受名為懲罰遊戲的恥辱,但蒂法莉西亞當下只覺得丟臉、不甘心或怨恨零次,從來沒有餘力客觀地審視自己。
像這樣看著做類似事情的阿爾法,重新冷靜思考,就會覺得——這副德性是不是其實非常不像樣呢……
說到這個,自從零次來了以後,僕人對蒂法莉西亞的態度就莫名生疏,偶爾好像還會感受到類似憐憫或好似理解了什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