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伊亞在自己的卧室里。
作為貴族的卧室,這裡有張配得上他身份的豪華大床,他正坐在床上獨自沉思。
突然,門被敲響了。
「進來。」
「打擾了…………」
琉妃走進了房間。
注意到她衣服的變化,盧伊亞顯得有些疑惑。
「這是什麼衣服?」
「啊…………果然,不適合我嗎?」
琉妃穿著的,是一套白色的晚禮服。胸口大膽地敞開著,將豐滿的酥胸露出了一半。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穿這衣服倒不奇怪,問題是這衣服並不是她的。
「這個……好像是菲麗雅小姐準備的…………聽說她本打算今天在大廳里舉辦一場簡單的舞會…………」
「我覺得人數不太夠啊,特別是男的。對了……那個女的怎麼樣了?」
「那個小姑娘…………一直守在她身邊。」
在沙灘之戰結束後,一行人暫時回到了大屋裡。
沒有人作聲,氣氛非常沉重,唯有普莉艾拉的抽泣聲在屋內迴響。
「都是我的錯。就因為我說想去海邊,才會這樣的…………」
看著淚流不止的少女,誰也說不出話來。
只有被琉妃攙扶回來的菲麗雅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這、並不是、殿下的責任。我只是、做了理所應當的事情。請您、不要在意…………」
「可是…………」
這話不可能讓普莉艾拉就此平靜下來。
菲麗雅背後的燒傷並不致命。
然而,肯定會留下疤痕。
估計還會痛得很厲害,睡覺也會睡不好。
所幸,這裡畢竟是有著溫泉療養功能的「休養地」,也常備著能夠有效治療燒傷的醫療器具。
另外蕾吉娜也懂得一些治療燒傷的相關知識,之前就做過了應急處理。
現在普莉艾拉一步不離地看護著菲麗雅,反覆地對她後背進行消毒和清潔。
當然找個醫生來看看是最好的,但是要讓誰去找卻是一大難題。
Regulus現在的狀態是無法出動的。
雖然把它收回了卡片里進行恢複,可是它的傷勢太重,需要不少時間。
也想過換愛麗莎的奈婕娃去,但是既然敵人有王族和兩個貴族,一旦遇到敵襲,它肯定會被殺死。
就算換了米娜和露希——也不會有什麼區別。
如果讓身為王族的普莉艾拉和蕾吉娜去,那更是要成為頭號目標了。
讓愛麗莎出去,京夜不會接受。
這麼想來,通過消除法剩下的就只有盧伊亞和京夜了,然而菲麗雅本人堅決不同意。
她希望優先確保公主殿下的安全——對於她忍受著燒傷的痛苦發出的懇求,盧伊亞和京夜只能答應。
隨後,除了菲麗雅和在她身邊看護的普莉艾拉之外,眾人都集中到客廳里,商量起了沙灘上的遭遇。
「那個王族…………你們王黨派的人了解嗎?」
京夜和愛麗莎同時搖了搖頭。
「不,至少我們兩個都不了解。說起來,那位好像本身就不太喜歡組織徒黨,想必他也是不會跟王黨派打交道的。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跟毒伯爵那種被稱為反王黨派的超少數派聯手。」
「他只是順手利用一下那兩個人吧。不過嘛,這幫傢伙倒是挺合得來的。」
愛麗莎的聲音里透著厭惡感。
原則上,按照王黨派的精神應該是對所有王族都要抱以敬意的,可是對於兇惡到了如此地步的王族,大概她也實在很難再維持臣下之禮了。
「他或許是看穿了,只要毒伯爵橫行不法,遲早會把我引來。話說回來……你知不知道,那位王族用的是什麼力量?」
這時盧伊亞向蕾吉娜問道。
窗邊的她環抱起雙臂,微微點了點頭。
「那是與你們貴族完全不同的力量——王族特有的<直轄地>。」
「說得詳細點。」
「……我其實是不太想說的,不過想必你不會答應。通俗地講,那是陛下賜給王族的,由「王」這個概念具現化而來的力量。當然,我也有。」
蕾吉娜右手拇指上戴著的金色指環閃過了一道微光。
這就是她的力量之源。
「正如你們所知,我在異空間里構築了自己喜歡的「城堡」。換言之,就是不受其他人干涉,比你們那種有禁止進入權的領地更堅固的獨有空間。那就是我的<直轄地>。那是連貴族也不允許隨意進入的聖域,簡直可以稱之為王權的顯現了吧?」
「就你的情況而言,那隻不過是自我封閉而已吧。你本來也是打算用這招來避過那個叫賈鮑爾的王族嗎?」
「沒錯。還能躲開那些蟲群,對吧。不過嘛,當時蟲子應該不太會朝我這邊來,所以也沒什麼必要了。難道說,你因為我沒有把妹妹和你的僕人藏起來而生氣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可我當時也毫無意義地折騰了一頓,累得不輕,說起來原因正在於你啊。我要保護好自己都很吃力了。」
「…………那麼,那個王族呢?」
「他擁有的是「王」的武力的顯現……可以這麼說吧。事實上,他一看就是武鬥派嘛。其實說到「王」的力量,如果運用錯誤的話,就會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災難。我妹妹的力量就與之相反了。她能對指定的目標施以王權的加護,賦予其力量。這也是一種「王」的力量。你就是通過卡片獲得了那種恩惠。」
「原來如此。」
盧伊亞沒什麼感情地喃喃自語道。
的確,那個王族跟普莉艾拉和蕾吉娜是不同的——自己已經用腿體驗過了他那凌駕於貴族之上的壓倒性武力。
他們早晚要決戰一場,然而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
蕾吉娜或許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表現出了王族應有的擔當。
「至於你們所受的『御令』,我也是理解的。那個王族暫且不提,毒伯爵和蟲伯爵應該是必須要處決的,但目前最好還是不要隨意行動。萬一單獨行動遇到一對三的情況就糟糕了。反過來講,就算現在讓你們兩位一起出去,這裡只留女人——那也很危險。鮮血之侯爵夫人暫且不說,我最多就只能躲在自己的<直轄地>里了。總而言之,今晚就先休息吧。我也有一些事情需要確認一下。」
儘管內心還有很多思緒沒理清,盧伊亞終究還是同意了這位公主的提議。
這個夜晚絕對稱不上安穩,卻也算是靜謐。
「……我總感覺,好像被那個女人用花言巧語給騙了啊。其實只要她用那個<直轄地>把你們全都拉進去,我和京夜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接下去,只要我們兩個去解決掉敵人不就行了嘛。」
「就算躲在那裡面…………吃飯之類的問題又該怎麼解決呢?畢竟這大屋不是用來長期居住的,估計也沒有相應的準備…………說起來,對方也有可能選擇逃跑。對盧伊亞大人而言,倒是那樣會更麻煩吧?」
「………………」
見主人有些自嘲地把手拄在了臉頰上,琉妃輕輕坐到了他的身旁。
「其實……您不必想得太多。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說起來……你真的沒事嗎?身體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特別的……真的,一點都沒有感到痛。你看,連紅腫也沒有吧?」
「確實是啊。」
琉妃的脖子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連毒針留下的傷痕都完全看不出來。
「是我杞人憂天了嗎…………」
「您不如趁現在休息一會吧?昨天您也沒休息過,洗澡的時候還那樣…………」
「那可都要怪你了啊。」
「那個是…………不可抗力。」
琉妃用雙臂環抱著主人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語道。她這個姿勢抱上去,正好用豐滿的乳房輕輕包住了主人的腦袋。
「您很喜歡吧,我的胸部…………您可以隨意使用,我不會介意的…………」
是的,奉獻全部的身心,來安慰煩惱的主人,這是理所應當的事。
反正主人不會讓自己參與他的正事。
既然如此,至少可以這樣安慰他。
她纖柔的手悄悄接近了主人兩腿之間。
接著她的頭也湊近了那裡,用嘴唇含住拉鏈拉開,把主人的堅挺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