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魔神教團

「露易艾絲.巴爾潔此刻歸來了。師父。」

「那個~……露易艾絲小姐?為什麼特地到旅館來報告?」

「不,因為你是我的師父,所以必須在陛下之前先向你報告……」

「順序太奇怪了。」

今天早上,和莎莉亞她們約會度過這幾天的我,正在和莎莉亞她們用餐時,樣子一如往常的露易艾絲現身,並說出了開頭的那句話。

順帶一提,現在莎莉亞她們回去房間了。

「什麼?在露易艾絲心中師父是什麼東西?」「獨一無二、絕對的存在。」

「好恐怖!?」

優先順序比國王遺要高的存在是啥!?神!?

「是師父。」

「別讀我的心!」

不知為何,我的內心經常被讀。

「算了,平安無事回來比什麼都重要。」

「非常謝謝你。這次的遠征,戰鬥時我時刻謹記著師父的教誨。結果得以加入和巴納巴思大人相同的《超越者》一員了。這也是多虧了師父。」

「你還真是爽朗地說出了不得了的發言啊!」

看樣子露易艾絲也和巴納先生相同,超越了人類能到達的最高等級──500級了。我的身邊好像儘是些怪物啊。話雖如此,最像怪物的人就是我。

「總而言之,多虧師父滯留在這座泰爾貝爾城,我才得以專註討伐魔物。」「是嗎……也罷,我這種人能派上用場就好。」

「怎能這麼說……啊,這麼說來,魔物似乎也進攻了王都,不過師父將它們全滅了吧。太精彩了。」

「咦!?不是疑問而是斷定!?」「我說錯了嗎?」「……正確答案。」

雖然不想承認,但也只好承認了。

「好了,那麼我要去向陛下報告歸來一事了。」

「雖然順序徹底搞錯了……瞭解。我也有事要找巴納先生,叫了莎莉亞她們之後,我待會兒會前往王城。」

「是這樣啊。那麼,待會兒見。」

就這樣,我和平安歸來的露易艾絲分別後,便為了和巴納先生見面,而前去叫莎莉亞她們。

◆◇◆

昏暗的洞窟中,有一個男人朝深處走去。

雖然牆壁黠亮著蠟燭火,卻看不見腳邊。然而,男人的步伐卻沒有變化。這表示對男人而言,這洞窟是相當熟悉的場所。

不久後,他一抵達深處,眼前出現了一個宛如大廳般的寬敞空間。那空間的中心,擺置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石造祭壇。

即使是一般人看來教人寒毛直豎的空間,對男人而言卻是相當舒適的地方。

「喂,庫萊司~!幹嘛一臉鬱悶啊?」

忽然間,從男人──庫萊司的頭頂,有個聲音叫住了他。

「呼嗯……是雷司塔啊。」

「呀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見啦!」

從庫萊司頭頂搭話的人,在他眼前現身了。

暗沉的紅色頭髮倒豎著,猶如爬蟲類一般的眼睛骨碌碌地轉動,大得嚇人。

身穿著黑色短夾克配上咖啡色的長褲,服裝很簡樸。他弓著背,舔著嘴唇的模樣,看起來相當令人不快。

沒有他從頭頂跳到地面的氣息,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眼前現身的。

……令人作嘔的傢伙……

雖然庫萊司心中這麼想,但對方作為同伴卻是個可靠的存在。就各方面而言,庫萊司都對眼前的輕浮男人……雷司塔感到很中意。

「一而再,再而三失敗的豬,事到如今還來做什麼?」

從另一邊,再度有一道不同的聲音插話。

「呼嗯……安古雷雅……」

庫萊司惡狠狠看過去,視線前方有個女人正站在那裡。她頭戴寬緣帽,手持著黑白色的奢華陽傘,身穿一襲哥德式洋裝。臉的左半邊以白色的面具遮蔽。打扮相當引人注目。

「真難看啊。明明計畫得那麼周詳,還自信滿滿地說絕對不可能會失敗……怎麼樣?徹底失敗的心情如何啊?」

「呼~呼嗯~!」

庫萊司憤怒地滿臉漲紅,但對方說的是事實,他也無法回嘴。

「庫萊司,你那樣只是半調子。想要製造終極的絕望沒那麼容易。殺戮、殺戮、殺戮……再殺戮。做到這種程度後,絕望才會孕育而生喔?而且不能藉助魔物的力量,要用自己的手奪去生命,那樣才有快感不是嗎?」

「呀哈哈哈哈哈!安古蕾雅的思考迴路還是老樣子沒變啊!那麼也聽聽我為了讓魔神大人復活做了什麼吧!」

「哎呀,雷司塔你也做了什麼嗎?」

「沒錯!我把公共廁所的男廁和女廁互換了!」

「也太微不足道了吧!?沒有給予更大絕望的手段了嗎!?」

庫萊司忍不住對雷司塔的行徑吐槽。

然而安古蕾雅似乎卻不同,她戰慄不已。

「以為進的是男廁,結果卻是女廁……那個男人恐怕會被當成變態吧……雷司塔……好可怕的孩子!」

「呼嗯~!安古蕾雅也給我振作一點啊!」

「喂喂,用不著那麼生氣吧?你看,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積沙成通往神之路』!」

「才沒有這種話!"?欠揍的傢伙!」

空氣中飄蕩著與毛骨涑然的空間極不相襯的和平氣氛。突然間,道紫色的火焰在祭壇上方點燃了。

「「「!!」」」

三人看見那道火焰的瞬間,便趕緊移動到祭壇邊,低垂下頭。接著,無法判別男女老幼,不可思議的聲音流泄而出。

『遣未能讓吾復活嗎?吾心愛的【使徒】們啊。』

聽到這聲音,庫萊司便欣喜若狂地全身打顫。同時間,也對到現在還未能讓主人復活的自己感到相當惱怒。

「呼嗯~!非、非常抱歉!現在我們四散於各地的使徒,正在施予人們能成為魔神大人食糧的絕望……!」

庫萊司誇張地將額頭蹭著地面,並開口說道。

接著,紫炎開口說:

『行了。吾相信汝等使徒。何況吾在復活之前,也得先獲得能葬送【存在於這世界之理以外的眾神】的力量才行。雖然想儘早復活,但獲得力量前就復活也毫無意義……實在難辦。』

「這……」

『吾被封印於此地,究竟過了多少年……將吾放逐的眾神們,害怕吾的復活,因此放棄管理這顆星球。然而,也因此吾才能獲得力量、才能復活!愚蠢的眾神,別說吾的復活,就連吾的存在都已埋葬於忘卻的遠方了吧。正因如此,才能讓眾神再次明白吾的力量。讓他們知道,所謂的【神】只需要一位就夠了!』

彷佛附和著逼些話一般,火焰激烈地熊熊燃燒著。那副姿態,使三人如痴如醉地凝視著。

『來吧,吾心愛的使徒們。將絕望、死亡、不幸、混沌奉獻給吾吧。一切的【暗】,都將成為吾的血肉,成為吾復活的引線──』

「「「是的!一切都是為了魔神大人……!」」」

接著,紫炎便從那地方消散了。

但即便如此,有一段時間三人都在原地動彈不得。因為所有人,都因能聽到紫炎的聲音而喜不自勝。

然後,當三人終於開始動作時,他們的眼底都映出了更加強烈的意志。

「咿哈咿哈咿哈。為了魔神大人的復活,還需要更濃烈的絕望啊!」「話雖如此,要做的事也和之前沒兩樣吧?」

「呼嗯……不,如果只是要讓人絕望,那就像安古蕾雅所說的,只要殺戮就足夠了。但是,為了得到更加龐大的絕望,恐怕非得在他們面前將希望粉碎才行吧。」

「原來如此!那麼等有人要在公共廁所大號時把門鎖起來,裝成每一間都有人的樣子就行了吧!?」

「所以說,為什麼你做的每一件事都這麼微不足道啊!」

「不行嗎?我覺得很有絕望感啊……肚子很痛,拚了老命走到廁所後居然全部都有人!怎麼樣?很絕望吧?」

「不,雖然是這樣」

安古蕾雅無視雷司塔和庫萊司兩人無聊的對話,並思考著四散於各地的其他使徒的事。

哪個使徒身處於能輕易累積絕望之處?

「對了……

「呼嗯~?怎麼了?」

「光靠一人收集絕望,我認為會失敗。雖然庫萊司你似乎姑且幫忙準備了,但那樣是不行的。從最一開始到最後,都由兩個人共同收集的話,應該能更確實地收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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