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歐爾巴先生決定在前往農場的預定地之前先去拜訪村長,我們便一起同行。
因為村長雖然答應讓歐爾巴先生放手開墾,但是開墾規模卻遠遠超出原先的預期,因此他決定先前去報告進度。
不過村長卻不在家,村長似乎一早便前往農場預定地了。
當我們抵達農場預定地時,現場聚集了30人左右。其中有老有少,全部聚集在昨天開墾好的農地旁邊聊天。
「你有再找來其他人手嗎?」
我尋問歐爾巴先生。
「沒這回事,我只是覺得農田似乎會比想像中更快能夠使用,所以請教了其他人有沒有適合種植的作物」
「那些人只是來參觀的啦。」
伊麗肯定地斷言。
他們來欣賞如何利用魔法開墾農場嗎?
「那邊大概有一半都是我家親戚……」
歐爾巴先生小聲地幫忙介紹。
啊~畢竟這裡是鄉下農村。雖然歐爾巴先生的雙親已經過世,但是村裡仍然有許多親戚吧。
「歐爾巴!你開墾得很順利嘛」
「沒想到您會特地過來巡視呢,村長。」
一位白髮蒼蒼且肚子微凸的老先生,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
「畢竟我在這段時期總是比較清閑。哦~您就是魔法師大人吧!老夫是拉賈諾村的村長巴哈拉達」
「你好」
我與村長相互握手。
「相信村長已經聽說,這次是多虧了勝與伊麗的幫忙,才能使農地比預定地更大」
歐爾巴先生開始向村長解釋。
關於還債的事宜,我已經跟歐爾巴先生達成口頭協議了。我們會透過勞力償還伊麗欠納妮亞小姐的那筆錢。
但是實際金額卻十分曖昧,真要說起來實在沒有明確數字。
納尼亞小姐與伊麗一起冒險的四年期間都沒記賬,加上兩人對於金錢都不太計較,導致總金額更加難以計算。他們只是把用剩的錢寄去伊麗的老家。即使歐爾巴先生有確實掌握每位隊員所分得的報酬,但是依然無從得知他們的資金流向。
最後我們決定整個冬天都待在這裡,透過資源開墾農場還清債務。至於要支援到何種程度,就要看很介意欠錢一事的伊麗了。
「喔~無妨無妨,你們儘管放手去做吧!」
正當我們與村長聊天時,村民們都露出好奇的眼神。
看來最大的失策,就是讓大家來這裡參觀。但是如今也不能把來湊熱鬧的村民們通通趕走,更何況我也沒有使出厲害到不得外傳的魔法。
「大夥們!開工啦!」
在村長的一聲令下,20名左右的村人開始著手伐木。
「村長,其實不用這麼多人幫忙」
「無妨無妨,我們木材有些不夠,所以只是順手而已」
「有罪。」
站在我身後的緹莉卡低聲判決。但是我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我們目送村長逐漸往作業現場走去。
「這下該怎麼辦?」
「記得這附近的農地供不應求」
我問了之後,得知對於某部分人來說,附近農地不足可是關乎生死之時。附近比較肥沃的土地早已開墾完畢。但是隨著人口增加,農地便相對越來越少。而說起開墾,也並非整理好農田就可以。還需要有防堵魔物的措施,以及開闢水道。兩、三年內毫無收穫但經濟依然無憂的歐爾巴先生暫且不提,光是開闢荒地,對於常人來說就是一番大事業。
對於未能繼承土地的人來說,他們只能宛如奴隸般當個田農,或者是前往大都市打拚。不過即便前往大都市,鄉下人能從事的工作也十分有限。大多的工作都只能讓人糊口飯吃,若是想賺大錢,就只能從軍或成為冒險者。問題是這些職業都有可能會賠上性命。
因此大多數的人都希望能留在故鄉繼續務農。
雖然外人的事情與我無關,但是歐爾巴先生與納妮亞小姐要定居在此,他們不能輕易不顧村民們的意願吧。而且村民們並沒有明確拜託我們幫忙開墾。
「因為聘請魔法師幫忙需要支付大筆的報酬」
原來如此。誰叫我們前陣子才免費幫忙護送商隊,害我有些敏感。
但是偶爾協助安的傳教活動,幫幫有困難的人倒也無所謂了。
「我並不是任何事情都會免費幫忙哦?在治療院幫忙時就會收錢,畢竟經營孤兒院也很需要資金」
「也是啦,想當初我學習回覆魔法時,你也跟我收了一筆錢」
「那價錢算是很划算哦?」
當時學習費是兩天要價三萬五千枚金幣(35w円,人民幣大概10w多,好貴),不過安原本預估我要一個月左右才能夠學會,更何況魔法師大多數都很有錢。
順帶一提,學習的最低門檻是要能夠使用魔法。畢竟指導門外漢學習回覆魔法,根本不可能在短期內學成。聽說一般情況是需要參加正式的教育機構,並且憑自己去尋找導師。
「咦?我記得你當時說過,最長不超過兩周就能學會吧」
「如果我老實說是需要一個月,但你最終卻沒有學會,強行把你趕走總是很尷尬吧?所以我先謊稱是兩周,如果你花一個月也無法學成,到時也比較容易讓你乖乖死心啦」
好過分!
只是魔法講究資質,有時就算擁有魔力也未必能夠學成。
「也就是說伊麗你這樣能夠使用許多魔法其實算是挺厲害嘍」
「對呀,既然你明白了這點,今後可要好好尊敬我……沒事,當我沒說……」
你、你別難過!我的情況形同於作弊!你確實是一位很厲害的魔法師哦!
在幫了歐爾巴先生的忙之後,我看準時機拍伊麗的馬屁,於是他立刻心情大好。這女孩果然很容易搞定。
「沒錯!我可是窮究空間魔法的頂級魔法師喔!」
嗯,好棒好棒。
20多人通力合作的結果,就是在我們聊天時,已經砍倒好幾棵樹木。村民們砍倒樹木後無需負責回收,因此進度很快。至於回收工作則是交由我們魔法師處理。我們一邊小心倒下的樹木,一邊四處回收被砍倒的樹木。而我也順便透過大地聲納探索地下的情況。如果只有碎石還沒關係,不過如果石頭體積過大,透過魔法整地時必然會受到影響。
我為了低調行事,於是使出隱密術穿梭於村民之間。但是當我順手回收砍倒的樹木時,卻不小心嚇到了正在作業的村民,真是非常抱歉。
當村長下令休息時,大家便重新聚集在一起。在我們的鼎力幫助之下,光是兩個小時的作業,就已經開闢了一大塊空地。但是現場還有許多雜草和矮樹叢,勢必還要花一番功夫進行清理。
但是這點小事根本不成問題。
待所有人都迴避之後,我再次施展大地是那進行偵測。看樣子範圍內應該沒有體積太大的雜物了。由於太引人注目會害我分神,因此我今天從頭到尾都發動著隱密術,沒有任何一位村民注意到我的行動。
施法的範圍粗略估計是昨天的兩倍左右。
我依照昨天的方式發動魔法。
很好,十分順利!
原先滿是樹根以及矮樹叢的地面,取而代之的是鬆軟的土壤。原先正在聊天的村民們終於察覺到異狀,紛紛露出目瞪口呆的模樣,接著情緒激昂地發出讚歎。
「我當初聽說時還有些半信半疑,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村民們心驚膽戰地開始調查土壤。
「下來要做什麼?」
我對與村民們一起看著農地的歐爾巴先生開口提問。
「接著必須開闢水道,但是這片農地十分遼闊,或許得另闢全新的水道。我先去跟村長商量一下。」
雖然原先預計使用舊水道,但是這塊農地的規模太大,舊水道想必不堪負荷。看來非得拓寬舊水道或是直接從河川引水來這裡。
「那我先建造圍牆吧」
反正圍牆易於修改,總之我先試著做出來也沒關係。
我與歐爾巴先生討論農場的範圍,針對圍牆的高度進行調整。雖然一般農場的圍牆或圍籬的高度都是一公尺左右,不過那只是成本考量。圍牆最好是能又高又堅固。
圍牆的高度最終決定做三公尺左右。與村子的圍牆差不多高。
當我與伊麗分頭作業時,村民們也在一旁看熱鬧。他們應該很少有機會親眼目睹土魔法師製作圍牆的光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