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晚上,仁一樣又轉移到研究所去了。他打量著整個房間。
「這麼大問的研究所卻只靠禮子一個人打理,效率會被影響吧?」
對此,禮子則回答:
「母親大人還活著時,這裡有許多哥雷姆女僕,但是在她過世之後因為用不到,我就把她們關掉了。」
「啊,那就是說,可以重新啟動羅?」
「是的,要去確認看看嗎?」
這樣說的禮子,把仁帶到位於地下的一個房間。
「就是這裡。」
「唔哇……」
那裡躺著大概二十具女性型的哥雷姆,不過大部分是缺手或斷腳的殘舊狀態。
「損傷挺嚴重的啊。」
和自動人偶不同,哥雷姆一旦停止運作,身體不再循環魔力,就會很快劣化。
「這樣做新的還比較快。」
「說得也是。非常抱歉,這是我管理上的疏失。」
看來禮子前身的自動人偶無法獨自照顧這麼多哥雷姆。
「沒事。可以幫我挑一個損傷比較不嚴重的,搬出去當作參考嗎?」
「是,請交給我。」
禮子平時使用百分之十輸出就有成年男性大約五倍的力量。因此輕而易舉就抱起一具一百公斤以上的哥雷姆,搬到工房。
「多虧有你。不知為什麼,我怎麼練都練不出肌肉。」
仁不經意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讓禮子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反問他:
「父親大人自己沒有察覺到嗎?」
「咦?」
「因為父親大人的身體大部分是靠魔力素填補出來的.基本上會一直維持在目前的狀態下。」
「那就是說,我不管怎麼練都練不出肌肉?」
「是的。」
「居然是這樣……」
的確,比對過他所擁有的知識以後再想一想就懂了。仁的身體算是由魔力素構成的聚合體,而關鍵的細胞既不會成長也不會分裂,這樣想就很好理解了。
「咦?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何我會口渴跟肚子餓?」
「因為身體功能跟原本的一樣,像正常人一樣需要水跟營養。」
「啊,這樣啊……咦?如此說來,肉體強化系的魔法有用嗎?」
在工學魔法中,也有肉體強化系的魔法存在。因為有時候製作大型作品時需要力氣。
「以父親大人的狀況來說,是沒什麼意義的。」
「我想也是。」
的確,其實他在凱納村就試著使用過肉體強化魔法,但對於仁並非原本意義上的肉體來說,幾乎沒有功效。因此仁本來就斷定,這是無法使用在自己身上的魔法。
「比起用魔法強化身體,促使體內魔力活性化,效率應該會更好。」
這種創意對於還不習慣魔法的仁來說是高難度的事。反過來說,在與地球技術結合之小L,他就可以想到各種點子。
「原來如此,體內魔力的活性化啊……不過沒有那樣的魔法存在吧?」
「是的。不過母親大人曾經創作許多新穎的工學魔法,我想父親大人應該也可以。」
「這樣啊……不管了,一點一點地做做看吧。首先來處理這個哥雷姆。」
仁雌備從眼曲的彰開始依序解決,注意力回到哥雷姆身上。
「材料……該不會是黃銅?」
「是的,母親大人有提過,這很適合用於作業用。」
看到生鏽的地方變黑,處處可見藍綠色塊的哥雷姆,仁不用分析就如此判斷。
「嗯~黃銅嗎?要我說的話,白銅會比較好。」
「白銅?那是什麼樣的東西?」
仁說出的辭彙讓禮子對他發問。仁在轉錄知識時,並沒有把所有知識都轉錄給她,所以是理所當然的疑問。
「白銅是銅跟鎳的合金。耐腐蝕性比黃銅好又比較軟,我想動作會變得更加自然。」
日幣中的五十圓、一百圓硬幣就是白銅(新五百圓幣是鎳黃銅)製成。
「鎳嗎?那要怎麼弄?」
這也是禮子不知道的事,也就是連前代都不知道的事。
「咦?之前在倉庫里堆著很多不是嗎?」
仁這樣說,帶著禮子到地下倉庫去。
「記得是這裡。」
在那裡,鑄成塊狀的銀灰色金屬堆積如山。
「那就是鎳了嗎?我記得那是把砒霜(砷)分離出來以後,剩下來的不知名金屬。」
「砒霜……聽起來好可怕啊。」
先不管砒霜,仁請禮子幫忙搬走鎳,當然銅也一起。
「用銅75、鎳25的比例混合。」
仁用融合魔法製作合金,原本偏紅的銅色變成白銀色。
「這就是白銅嗎?確實是白色的銅呢。」
黃銅比例是銅60或70、鋅40或30,以這個比例讓紅色的銅變成黃色的黃銅,不過用鎳的話,只要百分之十左右就會變白了。
「用這個當作材料,製作哥雷姆吧。」
哥雷姆和自動人偶最大的不同在於構造。相對於就算和人類不是一模一樣,也擁有骨骼和皮膚的自動人偶,哥雷姆基本上是由素材與核所完成。
可是前代魔法工學師阿德瑞娜·巴博拉·伽奇並沒有製作那種單純的哥雷姆。她製作的是擁有骨骼,以肌肉活動的哥雷姆。平心而論,是構造不遜於自動人偶的哥雷姆。那就是魔法工學師製作的哥雷姆。
「眼睛也用魔結晶好了。」
「是,母親大人喜歡享受政變顏色的感覺。」
魔結晶會依據內含魔法屬性改變顏色。不過以前仁在修理禮子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這點。
「好,那麼紅、藍、綠、黃、紫這幾種顏色怎麼樣?」
「很棒,我這就去拿過來。」
紅色為火屬性居多,藍色是水屬性,綠色足風屬性,黃色是土屬性,然後紫色是雷屬性。
仁參考原本的哥雷姆,用白銅製作五具身體。內部有著輕銀骨骼和魔法纖維的肌肉。
以結果來說,成為大概能夠發揮禮子二成實力的哥雷姆。不過平時的輸出功率控制到一半以下。
至於臉的部分,因為仁是個在設計方面品味慘不忍睹的人,所以就做成和原本的哥雷姆一模一樣。準備用眼睛的顏色和衣服來區別。
「父親大人,久等了。因為剛好適合用來做眼睛的大小不好找,花了一些時間。」
「我這邊也才剛把身體做好而已。」
仁把眼睛裝到五個哥雷姆身上——當然是在刻入魔導式以後。
「好,接著就是哥雷姆的核了吧。」
哥雷姆是依循著刻在控制核中的魔導式,靠著同樣注入核中的魔力來活動。不過魔法工學師阿德瑞娜·巴博拉·伽奇把魔素轉換器和魔力爐都一併裝進去了,開發出半永久性活動的哥雷姆(哥恩與蓋恩,以及哥雷姆馬也都有這兩個組件)。
控制核是全屬性乳白色魔結晶。用在禮子身上的是全屬性的高位結晶,乳白色是劣化版。雖說如此,一顆也具有可以蓋一間屋子的價值。
其他也加入了許多細部的改良。因為一晚大概只能待上三個鐘頭,要在當晚完成是不可能的事。因此他白天時在凱納村工作遊玩,然後晚上時大概回研究所開工三個小時。就這樣花費好幾天完成了哥雷姆女僕。
第五天晚上。
「這樣就完成了吧。」
禮子這樣說。
「不,還沒有。」
仁卻表示還不夠滿意。
「咦?」
「不給她們穿上衣服,我果然還是覺得很不自在。」
仁這樣一說,禮子就皺起眉頭。
「父親大人,您該不會已經對我感到厭倦了?」
大概是受到漢娜影響的關係,仁也察覺到她的感情好像變豐富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結論……單純只是看起來的觀感問題啦。」
「這樣啊,那我放心了。」
說完,禮子就跑去拿衣服的材料。仁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輕輕嘀咕了一句:
「拜託可別變成病嬌啊……」
簡單的內衣、黑色的連衣裙、白色的圍裙,還有可說是女僕象徵的頭飾。仁先做了一套,然後禮子也有樣學樣,五人份很快就完成了。
「呼,總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