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話 哥雷姆的蓋恩

從托卡村返回的歸程,由哥雷姆哥恩負責拉運載著手拉拖板車的手拉拖車,因此所有人都只要步行就好了。

「哎呀,有了哥恩真是方便啊。仁真是太讓人驚奇了。」

開口說話的是洛克。不過不只洛克,其他人也都是這樣作想。

插個話,仁在歸途中自然也把壞掉的(仁所破壞的)另一個哥雷姆也放上手拉拖板車,一起帶回去了。

今天,仁帶著哥恩來到可以把死山盡覽眼底的山口。目的是來找尋魔結晶,就算小一點的也無所謂。當然,是為了用來修理另一隻哥雷姆的材料。要是找到好材料,還可以更進一步改良。

「這一帶應該會有吧。」

「大哥哥,要找漂亮石頭的話,那邊山的另一邊才有喔。」

漢娜在哥恩的肩膀上這樣說。一開始很害怕哥雷姆的漢娜,在看到哥恩會乖乖聽從仁說的話之後也就習慣了,現在甚至可以坐在它的肩膀上移動。

「是嗎?好,去看看吧。」

仁依照漢娜的建議,往位於死山後側的山谷爬下去。當然走的是沒有冒火山氣體的地方。

到了山谷,有顏色的石頭確實增加了。質地像是花崗岩。這種地方就是會出產各式各樣的礦物。但是爬到太下面的地方會有危險,因此仁選了個適當的地點進行探索。

「好,就在這附近找找看把。『地底探索』。」

仁使用探索魔法查探附近,運氣很好地在頗淺的地萬就找到魔結晶。

「哥恩,稍微挖這裡一下。」

把漢娜從它的肩膀放下,哥雷姆哥恩開始挖掘地面。要打比方的話,它挖掘的勁道非常適合配上咚喀喀喀這種效果音。才幾分鐘的時間,就挖了大概五公尺大小的洞。

「哇,好厲害。」

連漢娜都瞪大了眼睛,然後她注意到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

「大哥哥,有閃閃發亮的東西!」

「好,哥恩,暫時停止……是什麼?……喔喔,這不是白雲母嗎?」

那裡有著巨大的白雲母結晶,大小超過一公尺見方。

「這個應該另有用處……啊,對了!……哥恩,把那裡有的都挖出來。」

哥恩立刻挖出白雲母,是透明度相當高的美麗結晶。

「這個好,接下來要到冬天了嘛。」

仁看著白雲母,這樣嘀咕著。

「大哥哥,這個有用嗎?」

漢娜問道。仁點點頭。

「是啊,當然有用……好,這些就是全部了吧。哥恩,再挖挖看。」

把那裡有的白雲母全部挖出來以後,哥恩重新開始挖洞。還挖不到五十公分,就出現混雜在石塊中的黃色結晶。

「哦?太好了!是土屬性的結晶!」

「好漂亮喔,大哥哥。」

漢娜看著魔結晶這樣說。高透明度的魔結晶甚至可以媲美寶石,品質相當不錯。

因為差不多已經挖出了五個那樣的魔結晶,所以仁讓哥恩停止作業,準備回去了。

「漢娜,回去時要自己走路,沒問題嗎?」

「嗯,我精神好得很!」

魔結晶是可以放在口袋裡帶回去,但是白雲母就是大包袱了,因此哥恩也不可能還有扛著漢娜的餘裕。

「…………」

「大哥哥,快點!」

「……好……呼。」

不過仁的體力果然還是不如漢娜。

*  *  *

「那是什麼?你又帶回稀奇的東西呢。」

回去以後,看到自雲母的瑪莎發出如此感雷。

「這個叫作白雲母。」

聽說白雲母的原文是Muscovite,由來是「莫斯科玻璃」。仁想起以前看過的礦物書中,曾經提及使用這個代替玻璃,不但比較輕又不容易破裂,碎片也不會割傷人。不過它的透明度也因此比玻璃低了許多。

白雲母的結晶可以像薄紙般剝開,就是用剝成薄片的白雲母代替玻璃。

「把這個像這樣放進窗框,好。」

他把白雲母嵌入木造窗框中,再把窗框裝回牆上的窗戶。

「怎麼樣?」

總之先安裝在廚房的窗戶上,然後問問看瑪莎的感想。

「哦!看得到外面,風卻吹不進來耶。這樣挺不錯的呢!接下來就是冬天,這個太有用了!」

因此第二天,仁就把家中的窗戶全部嵌上白雲母。當然是做成可以開關的。

「這樣一來房子里又亮,熱氣也不會跑出去了呢,還可以節省木材。謝謝你啦,仁。」

「不客氣。」

「好暖和~」

太陽一照進房間里就變暖了,那暖意讓漢娜鑽回被窩打起盹來。

「好,接著是這邊。」

因為帶回來的白雲母幾乎都用完,還要過一陣子才能把村中的窗子都嵌上白雲母,仁就先行修復另一隻哥雷姆了。

「要用到三個黃色魔結晶啊……」

一個是魔素轉換器,一個是魔力爐,還有一個是控制核。為了把它們專用化,分別給它們刻上了不同的魔法語言——也就是程式。

魔素轉換器是用來把空氣中的自由魔力素轉換成活性魔力素,魔力爐是用來把活性魔力素轉換成魔法能源。把這些組合起來,就會成為半永久性運作的哥雷姆。

到這個階段還算正常,最後之所以會變成比最高級的哥雷姆還要優秀的規格,是因為就跟以前修理自動人偶時一樣,仁完全沒有自覺又隨性而為。

「好,完成了。讓控制核育條件地擁有智能了,沒有忘記的事了吧。那麼哥恩,過來一下。」

因為哥恩沒有魔素轉換器,所以把剩下兩個魔結晶的其中之一拿來用。最後一個則做成控制核。原本品質低劣的控制核打算用在其他方面。順便還予以優化,讓兩隻都擁有相同的能力。就這樣完成了兩隻非同小可的哥雷姆。

「好,要干就一次幹完吧。『知識轉錄』……因為這次只是轉錄一部分,所以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大哥哥,你在做什麼?」

打盹醒來的漢娜過來了。

「咦?有兩隻哥恩?」

看到並排躺在一起的哥雷姆,漢娜這樣說。

「漢娜,這個是哥恩沒錯,不過這邊這個不是哥恩喔。」

「是喔?」

因此仁改變哥雷姆的塗裝顏色。兩隻都穿著戰鬥用的輕鎧,哥恩的塗成藍色,形象是青銅騎士(雖然是鐵鎧)。另一隻則塗成銀色。

「哇,好漂亮。」

「漢娜,這邊藍色的才是哥恩喔。哥恩,啟動。」

哥恩站了起來,發言對仁表示服從:

「是的,主人。」

「哇,哥恩會說話了!」

漢娜嚇了一跳。

經過仁的改造,哥恩擁有了會使用簡單言語的智能。做法是讓它記憶基本的辭彙,從其中挑選合適的使用。

「哥恩,她是漢娜,她下的指示優先程度僅次於我。」

「了解。」

「好……漢娜,以後哥恩也會聽你的話羅。」

「真的嗎?好棒啊!」

漢娜直率地表現她的開心。仁接著啟動另一隻。

「命名為『蓋恩』……你是『蓋恩』。」

「是的,主人。」

哥恩和蓋恩,大概是要表達權現的意思(註:「哥恩」原文為「GON」,「蓋恩」原文為「GEN」,兩者合起來是日文中的「權現」,意旨菩薩的化身)。不過在這裡,沒有人能夠吐槽仁的命名品味。

「漢娜,這邊的是蓋恩。蓋恩,她是漢娜。她下的指示優先程度僅次於我。」

「了解。」

就這樣,凱納村在這一天誕生了兩隻守護神。

然後在它們倆的協助下,仁再次前去開採自雲母,大概花了三天的時間,把村中房舍的窗戶都換上白雲母制的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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