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瘋了的話,那算是嚇到我了;但你要是認真的話,那你真是十足的雜碎。」
「哈哈!!你可真是高看我們稱之為『人類』的這種究極怪物啊,恭介醬!?」
(Stage 02 Open 08/04 11:10)-The Treasure Chest is in the Frozen Undersea World
1
恭介踢開休閑房的門。
局勢已經不同了。
「奧莉維亞,我們走!!」
「誒?啊?但是歐尼醬,我還沒換完呢。」
恭介一手抓起背包的一條背帶,一手抓住奧莉維亞柔弱的胳膊,當他衝進走廊的時候,幾乎將她們倆甩到了一塊。換衣服確實能夠幫助擺脫追捕,可是在敵人已經鎖定自己的情況下,這招就已經不起效了——除非滿足某些條件的話:
第一,你必須處在人多雜亂處,比如市中心的街道或者地鐵站里;第二,你換裝的速度必須快到能不讓敵人看到(你換裝)。
顯然在此處,這兩個條件都辦不到。
當他們跑到附近的樓梯處時,數道沉悶的槍聲回蕩在筆直的走道中。雖然現在的背包上多了幾個指尖大小的彈孔,但它成功地阻擋了鉛制的子彈。恭介把腳邊的一罐滅火器踢下樓梯,砸在樓梯下一名警衛的下顎上,然後他們從這個在地上痛苦扭動的彪形大漢身旁跑過。
[那個立即開槍的警衛是非法集團的人,那個還在混亂迷茫的就是普通人。雖然他們都穿著一樣的制服,但這樣就能把他們區分開了。]
他在腦中完成計算,對這兩類人可採用的武力做了分級。話雖如此,對身為不殺王的城山恭介而言,對哪一邊都不存在「殺戮」這一選項。
他們的目的地是船的右舷,在那一側船體與舭龍骨連接的浮板之間,他們的潛水器就停在那裡。他們可以用那個逃進深海,從而甩掉追殺他們的人。
為此,他們必須先到甲板上。
恭介停在樓梯與走廊的交界處,將身子緊緊靠在牆壁上,當聽到逼近的腳步聲時,他就平平地揮出鮮血印記。他的套索(lariat)命中了那個警衛的脖子,將他放倒後,一腳踢在咆哮的中年男人的腦袋上,奪走他的意識。
可當他一衝入走廊,一陣顫慄遊走遍恭介的全身。
「歐尼醬……?」
「……」
面對奧莉維亞擔心的疑問,恭介一語不發地轉過頭。
一對召喚師和依代的組合已然出現在了漫長走道的盡頭。
站在那裡的是非法集團、恩賞等級749,鐵道行刑官(Railroad Eecutioner)。
不必說,他們也是領導著三大勢力之一的戰爭虐殺者的保鏢之一。
「切!那傢伙到底帶了多少人來啊!?」鼓起臉的奧莉維亞宣洩著不滿。
巨大的鋼筋鐵軌大概扮演了鮮血印記的角色。那一條巨大的銹鐵靠在一個身材魁梧的赤膊男人的肩上,那個男人的頭上裹著黑色的頭巾,脖子上掛著一個鏡頭像火箭筒一樣突出(長)的單反相機。傍身而立的小女孩就是他的依代。穿著列車乘務員風格的制服和短裙她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洋娃娃。她翻動著看起來像是時刻表一樣的寫字板。這對組合常常不偏不倚地遵循他們的時間表去獵殺集團中每一個破壞了他們的鐵則、或是破壞了自己的血脈(家族)的人。他們幾乎不曾離開過非法集團,所以他們能夠賺取恩賞的機會並不多。所以最好認為他們的技術水平應該比他們的恩賞要高200以上。
這裡真正的威脅並非來自於那根銹跡斑斑的鮮血印記,也非來自於加魯達(Garuda,印度神話中鷹頭人身的金翅鳥)、斯雷普尼爾(北歐神話中奧丁的坐騎)或者是他們所能召喚的其它神格級怪獸。
行刑者絕不善罷甘休。
他們不能允許也無法容忍任何錯誤的判斷。
一道又一道刺耳的甩門聲響徹走廊,排列在牆邊的防水門被一一踢開,身著與警衛不同的黑衣男子從其中步出。
[他們連自己是誰都懶得偽裝了。]
而且他們也沒有要一個一個打車輪戰的打算。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黑衣男子會把城山恭介和奧莉維亞包圍在走廊里。要是他們能這樣順勢擊敗他們,那自然最好;就算不能,這些男人也會拼上性命把他們留在這條走廊里。
而之後……
「歡迎乘坐我們的地獄直達專線,門馬上就要關了,請不要隨意上下車。」
穿著制服的小女孩用毫無起伏的詭異聲調說道。
她像松鼠一樣爬到肌肉發達的高大男人的背上,將一根跳繩圍在他粗粗的脖子上。那有點像是馬的韁繩……不,她正把他當列車一樣乘著。在他的肩膀上就坐後,小女孩再次唱起宛如咒歌一般的播報。正當上身赤膊的魁梧男人細細傾聽,神情彷彿漸入恍惚,好像注入了某種奇特的興奮劑,男人全身的肌肉鼓起成兩三倍的大小。
城山恭介咂了咂舌。
然後結束語到來了。
「好了,我們出發了。」
爆炸般的噪音震撼了空氣。
此刻,是敵是友已經毫無意義了。筆直的通道已經化作賓士列車的軌道。敵方讓黑衣男衝進走道,但他們依然被朝著恭介和奧莉維亞橫衝直撞的肌肉塊手中的鏽蝕鐵軌打得東倒西歪。敵方的召喚師和依代關心的只有他們能否阻擋目標足夠的時間讓他們擊敗他。這個計畫正是由這些人員的損失堆砌而成的。
在這條筆直的走廊上,沒有可供迴避的地方。
就算現在投擲出勵起手榴彈也已經遲了,在3秒的爆炸延遲內,他們就會被這列暴躁列車碾過去。
「奧莉維亞,這邊!!」
恭介用他的鮮血印記戳中最近的一個黑衣男子的眉心,把他打昏。
走廊已經待不下去了,他抓住奧莉維亞的手,衝進右邊的一個房間中。就在後一瞬間,龐大的質量衝過走廊的門,一股勁風從身邊刮過。它(他)不可能立即停下,於是恭介抓住這微小的空檔沖向窗戶。他們已經位於與甲板同高的樓層上了,所以他們只要打開窗戶爬出去,就可以到達右弦側的甲板上。
自然,空調的庇護在他們踏上甲板的那個瞬間便結束了。
大概是因他們身在海上的緣故,八月的驕陽下,空氣顯得格外濕熱。
非法集團不會在一個地方固步自封,超過100名召喚師和黑衣男很快就會從別的房間的窗戶來到這一側的甲板上。而右弦的甲板依然是一條長長的直道,他們的處境其實並沒有多少好轉。
「歐尼醬,我們的潛水器停哪來著?」
「快到了,只有40米了!!」
就在此時,兩人優雅地從一個裝飾大於功能之用的柱子後面踱步而出。
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正是辛希瑞婭·海蘭德與雷切爾·沃恩伍德。
政府組織、恩賞等級913,高貴的花嫁。
2
他們之間並沒有語言的交流。
他們的相逢就好像是約好的那樣,而那兩位女性就是為了擔當那個拖住敵人的角色而來到這裡。
「啊啦,啊啦。」
那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冰雪呢,還是玻璃或者水晶嗎?身穿清爽的碧藍禮服的辛希瑞婭輕輕發出愉悅的笑聲,她雙手合十舉在她豐碩的胸前,金色的長髮在海風的韻律中舞動著。
她身為依代的約束並不是象徵著王權的玻璃與合金的王冠;而是她胸前那枚時時提醒著她所失去的家庭的吊墜。
「讓她跟著你真是正確的選擇呢,恭介。呵呵呵~能讓一個溫柔的男性牽著你的手、護送你穿過戰場可不是人人都能體驗到的經歷哦。」
「他只不過是意義不明地到處瞎晃而已。」
在腹前隨意地叉起雙臂的雷切爾從她尖尖的鼻子中呼出嗤笑的鼻息。這位身披鎧甲的眼鏡騎士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掛在腰間的戰鉤。
「哼。不過既然他遵守了不會讓公主出一滴血的約定,最低的及格分還是可以給的。」
「呼呼呼~」
「怎麼了,女王陛下?」
「啊,沒什麼。呵呵呵~每當這種時候,你總會發出這種可愛的哼聲呢。嗯哼,唔姆唔,呵呵呵呵呵呵呵呵???」(Ant:這句話根據理解,對原文進行了一定調整。)
「您要說什麼的話,就光明正大說出來呀!!」
在暴雨般的腳步聲中,目標一致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