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子彈掠過頭頂,擊中鋼筋發出沉鈍的金屬聲。
我和櫻井背靠背,一同站在柱子的後方。
岩泉躲在不遠處的柱子後方,小海則從另一側的柱子手握槍站立。
「高山!虧我那麼相信你——!!」
明明只是單純訓練,可是為什麼大家對我喊的台詞都這麼慷慨激昂啊?
「拜託!沒必要說得這麼激動吧,小海?」
我躲在柱子後方喊著。
「我絕對饒不了你——!」
當——!當——!當——!
不知為何,能準確射擊漆彈的小海,卻接二連三命中我們躲藏的柱子。
「為何小海會這麼生氣啊?」
背對我的櫻井笑了笑。
「還是因為那天將他們丟在那裡,搭直升機回去的關係吧?」
「為、為了這種小事!?」
「就為了這種小事。」
嗶嗶————————
這時突然響起哨聲。
「岩泉!突擊——!!」
小海大聲一喊,雙手拿著新型警棍的岩泉,隨即向忠犬一樣突襲。
「唔噢噢噢噢————!!」
從柱子後方跳出來的岩泉,姿勢像美式足球選手一樣衝刺。
「挨了那一招肯定承受不住,但離開柱子又會被小海的精準射擊打中。怎麼辦,櫻井!?」
櫻井露出淺淺的笑容。
「針對彼此的弱點攻擊羅!」
「弱點?」
櫻井迅速從我手上搶過槍,雙手各拿一支。
「小海不會朝沒有武器的人開槍。」
「真的假的?」
「別管了,快跑!」
「知道了啦!」
我從柱子後方跳出來,朝岩泉沖周去。
拿岩泉當後盾,小海還沒辦法開槍。
「喝啊——————!!」
就在岩泉準備衝撞我的瞬間,櫻井抓起落在一旁,寫著『第一搜查班專用』的銀色閃亮鐵桶,朝岩泉的腳邊丟過去。
鐵桶發出吵人的匡當聲,同時滑過水泥地板追過我。
「為、為什麼這裡會有鐵桶!?」
鐵桶猛然撞上岩泉的脛骨,失去平衡的岩泉還一腳踩進鐵桶,呈現一人背摔的姿勢翻倒在地。
而且準備補刀而啟動開關的新型特殊警棍,正巧打中了自己。
響起啪嘰啪嘰的聲音,
「哇!?」
岩泉喊了一聲,但輕微腦震蕩的他卻一臉幸福地躺在地上。
我跨過岩泉的身體,朝小海衝過去。
「高、高山!站住!」
我攤開雙手,讓小海見到我身上沒武器。
「小海!我們談談吧,看,我身上沒有武器……」
「高山……」
小海手裡拿著槍,但卻沒朝我開火。
噹噹!
「呀!?」
這時傳來兩聲開火聲,小海的臉立刻染上白色漆料。
同時我的後腦勺也一片白漆。
我嘆了一口氣,回過頭去。
「為什麼連我也射啊,櫻井!」
櫻井雙手舉起槍口還冒著白煙的槍,緩緩從柱子後方走出來。
「既然無法兩人一起逃跑,反正男人馬上就會背叛吧?所以在激戰中趁亂射殺比較好……」
這是哪來的歪理啊。
「拜託!這只是普通的二對二射擊訓練吧!?是櫻井說沒有劇情提不起勁,才設定成兩人從危瞼組織竊取大量金錢逃亡耶。」
「有什麼關係嘛,這次就算我贏羅。」
櫻井轉了一圈手上的槍,塞進槍套內。
「基本上~算是高山與櫻井隊獲勝吧~?」
飯田小姐笑著走過來。
賭上國鐵存亡的『關東火力發電廠同時爆破事件』已然落幕。
一到十六點五十分,由東京中央鐵道公安隊單獨行動,同時奇襲三座灣岸區內關東電力火力發電廠的定時炸彈油罐車,並且順利佔領。
任務基本上在迅速執行作戰之下順利達成。但遭到襲擊之際,RJ各部隊似乎曾聯絡總部請示『是否可以引爆』,但那時警四正好抓到了添田。由於總部沒回應,似乎也讓猶豫不決的犯人無法按下引爆按鈕。
難道因為這件事情獲得表揚嗎?或是整起事件根本不會留下紀錄?詭異的是,警四完全沒有受到責備。
此外,由於鐵道公安隊在二十四小時之內解決,因此這起事件同樣完全沒出現在媒體上。扇島橋樑坍塌也以『油罐車意外』作結,完全隱瞞油罐車在海里爆炸一事。
幸好岩泉和小海都只有輕傷,一個星期左右就復原了。
宇部先生雖然還在住院,但聽說康復後,還要回去當駕駛員。
我一個人離開大家,朝飯田小姐走去。
「這次事件,真的連一張報告書都不用寫嗎?」
「沒錯,是真的喔~」
「這樣好嗎?」
「沒關係呀!?總公司收到這種報告書,肯定也很傷腦筋呢~」
這時候櫻井走過來。
「在扇島謝謝你的幫忙,飯田小姐。」
飯田小姐微微笑。
「什麼事呢~?」
「最後朝水泥牆開槍的是飯田小姐吧?從搖晃的直升機內,以突擊步槍遠距離全自動射擊。」
對了……那一陣像機關槍的聲音,是飯田小姐從直升機開槍的嗎!?
「啊哈哈哈哈~」
飯田小姐突然笑了出來。
「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辦得到呢?」
將手背在背後的飯田小姐說。
「怎、怎麼可能!那當時到底是誰!」
「反正~大家都得救啦!有什麼不好!」
「不、不是這個意思啦!飯田小姐——」
櫻井依然不肯罷休,但飯田小姐豎起食指抵著櫻井的嘴。
「差不多中午羅,大家要不要一起吃飯?我請客喔~」
「請不要轉移話題好嗎!」
櫻井還想繼續追問,不過大胃王可沒放過剛才這句話。
「飯田小姐!感謝您請客!」
岩泉宛如疾風般,迅速移動到一旁站好。
「由於發薪日還沒到,別吃太多喔。」
「了解,班長。那今天就吃兩人分吧!」
這樣也會造成人家困擾吧。
櫻井依然有些不滿,但還是和大家一起去吃午飯。
將所有漆彈槍還給裝備課。由於『今天要去店裡吃飯』,因此所有人都披著學校制服的上衣。
要是五人都穿公安隊制服進店,就像發生事件吧。
飯田小姐說從月台走過去比較近,因此我們走在往上野方向的三號線與四號線月台。正好四號線響起開往上野方向的山手線即將進站的廣播。
這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未顯示號碼的來電。
是誰打的?
「怎麼,高山,電話嗎?」
「嗯,我馬上追過去,你們先走吧。」
我和大家隔了一小段距離,一個人走著同時接起電話。
「您好,我是高山。」
「哎呀,還滿有精神的呢,高山。」
這聲音我知道是誰。
「你、你是!?士幌先生!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
就是東京站爆破事件的主謀,多半是RJ幹部的士幌先生。
「呵,組織愈巨大愈容易出現叛徒。向鐵道公安隊問到你的電話號碼一點也不難。」
「那又怎麼樣!?我已經完全阻止你們的恐怖計畫了!」
電話傳來哼笑的聲音。
「也對,添田倒是受到你不少『關照』呢,怎麼樣?他還好吧?」
我哪知道添田之後怎麼樣了啊。
「那種事情我哪知道!」
不知為何,我怒火中燒大吼。
「年輕人,今天是為了恭喜你防止恐怖行動,以及親自道謝才會打電話給你。」
「道謝!?」
「你可能還不太了解組織這回事,但添田的行動並非我和其他人的本意。所以這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