剱物前輩口中的「隨便一個B級」的人,指的就是使用的大森前輩。在輕鬆戰勝了操縱植物的他之後,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便準備進行在學校里的第二場戰鬥。
下一位決鬥(Duel)的對手,自然就是剱物前輩。
從毫無遮擋的操場移動到了校園旁邊的樹林里,我一邊擦著滿身的汗水,一邊大口喝著冰涼的運動飲料。就算是為了能以完全的狀態應對下一場決鬥,也必須補充一下剛才和大森前輩對決時流失的水分。
「——現在最要緊的問題是,除了知道剱物前輩的異能力的名稱是之外,其餘一無所知」
頭上長著兔子耳朵的犬飼前輩,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對我說。
順便一提,我僅對犬飼前輩詳細敘述了和剱物前輩決鬥的前因後果。畢竟不得不向她解釋停止尋找可以交託聖劍和邪刀的異能力者的請求。
「只要還不清楚她的異能力到底是什麼,你就無法隨意進行特攻吧。說不定是對方越攻擊就對自己越有利的能力呢」
「欸?還有能把遭到的攻擊轉為優勢的能力嗎?」
「不,這只是我的突發奇想而已。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A級的五十嵐使用產生的風之鎧甲,也在八雲的一擊之下消散了哦?作為可以斬斷一切的聖劍,對他們來說一定也是一個威脅吧。但是同樣是A級的剱物前輩,在決鬥前卻如此淡定」
「……的確」
在大約五米開外的樹蔭里乘涼的剱物前輩,正和周圍的美化委員們談笑風生。那副從容的表情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她即將要與人進行決鬥。
「剱物前輩這是有什麼能應對聖劍的策略、的意思嗎?」
「這麼想才比較自然吧」
「…………」
犬飼前輩的推測的確非常有道理。雖然至今為止都沒有想過,但是剱物前輩看起來的確完全沒將聖劍和邪刀放在眼裡。
莫非就和犬飼前輩推測的一樣,是可以將傷害轉化為有利條件的能力嗎?比如「將受到的傷害直接返還給對手」之類的?
——可惡。在沒調查對方的能力之前就決定決鬥,果然是太草率了嗎。
「犬飼前輩。關於剱物前輩的異能力,真的是毫無頭緒嗎?」
「也不是。至少不能說一點可供推測的地方都沒有」
「是真的嗎?」
「嗯。之前八雲和鬼頭戰鬥的時候,不是把校舍弄的一團糟嗎?」
「是的。鬼頭前輩在校舍里四處打爛玻璃,於是我在空中複製了校舍直接撞上去了」
「其實,有傳言說整修了在決鬥中被破壞的校舍的人就是剱物。而且,只有她一個人」
「就一個人……。也就是說,是可以修復物體的能力?」
「也不能妄下斷言,但至少可以認為是能力之一」
修復能力……。莫非是和不知火前輩的類似,帶有「即使被劍砍傷也可以立刻治好」的特性嗎?
「……如果真的是可以修復物體的能力的話,事情可就難辦了。就算像五十嵐前輩那樣斬開了她的衣服,只要她立刻修復了也許就不會認輸了」
「——你這傢伙,又在想干砍壞人家衣服的事了嗎?」
站在身邊的九條,一副吃驚的表情說道。
「還真是不長記性」
「因、因為沒其他可以讓她棄權的方法了啊?雖然說是決鬥,要傷害別人也覺得很過意不去啊……」
「你的感受我明白,但是有不知火在一邊,就算受傷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不用擔心直接砍掉她的手腳吧」
「都說了別說這種可怕的話!」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在意的」
從對面的樹蔭那裡,忽然傳來了剱物前輩的聲音。似乎是聽到了我們這邊的交談。
「如果你能砍傷我的話就儘管動手好了。可別在決鬥之後說什麼「因為手下留情了才輸掉的」這種理由,我可是會很困擾的」
剱物前輩一副很從容的樣子對我說。看來果然是對自己不會被聖劍砍傷這件事有著絕對的自信呢。
——但是,儘管如此也不能露怯。我可是背負著二百多人的命運呢。
「我明白了。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做好對剱物前輩揮劍的覺悟了」
我發動了,拿著聖劍和邪刀擺好了姿勢。
「可別後悔哦」
「呵呵。看來你已經休息好了呢,差不多該開始了吧」
「正合我意」
體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和龍二便走出樹蔭,移動至操場。
站在那裡的是和平常一樣,半脫白衣露著肩膀的不知火前輩。還是老樣子不知道是冷還是熱的謎之打扮。在這麼大的太陽底下,也不躲到樹蔭下,一副淡然的樣子。
「……我說小學弟啊,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在對視的一瞬間,不知為何鼓著臉頰的不知火前輩,開始對我抱怨起來。
「剛才和大森的決鬥,為什麼要毫髮無傷地獲勝啊」
「——欸?什麼意思?」
「那還用說嗎。我現在、正因為沒能打著替你治療的幌子和你接吻而生氣」
「你這麼對我抱怨我也覺得很困擾啊!?」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難道變成接吻狂魔了嗎?
就在我因為過於困惑而不知該作何反應的時候,不知火前輩擺弄著發梢,有些羞澀地小聲說
「其實,人家一直忘不了昨天和你的吻」
「是嗎。請加油忘掉」
「無論如何都忘不了和你糾纏的舌尖的感觸」
「請不要說的這麼生動形象」
「昨晚渾身發燙都沒能睡好覺」
「能不要對我說什麼渾身發燙嗎?」
「事實如此我有什麼辦法。話說學弟昨晚睡的好嗎?」
「嗯、沒什麼問題」
「原來你不過是在玩弄我的心!!」
「什麼玩弄,明明是你自己擅自親過來的!」
關於那個吻,我可是半點責任都沒有的!
「……那個、不知火前輩。每當你說到接吻的那件事的時候,不知為何優希和九條就會瞪我,所以以後能不能請你稍微收斂一點啊?」
「我明白了。那麼學弟,現在就和我接吻吧」
「關於前輩完全沒有在聽我講話這件事我已經完全了解了」
會對這個人抱有期待的我真是笨蛋。
「我想應該不用再說了吧,我拒絕接吻」
「但、但是,接吻可以恢複體力哦?剱物可是個強敵。保持完全的狀態去戰鬥比較保險吧?」
「沒有很疲勞,還是算了吧」
「怎麼這樣……太過分了」
我倒是沒覺得哪裡過分。
「……那這樣吧。如果你和我接吻的話,我就把剱物的異能的事,巨細無遺地告訴你」
「居然為了性慾出賣同伴!?」
這人也太現實了吧!
「……順便、除了之外,能把學生會長的異能也一起告訴我嗎?」
「雖然這屬於最高機密——不過那就告訴你吧」
「居然這麼快就答應了!?」
太容易勸服了!這人也太容易勸服了吧!
簡直就是理想的敵對陣營的骨幹啊!
「不知火、玩笑也差不多行了」
果然是不能再在一旁袖手旁觀了,剱物前輩抓住不知火前輩的肩膀制止了她。
「你這麼想接吻的話,找我不就好了嗎」
意料之外的百合展開!?
但是不知火前輩用十分鎮定的口吻回答說。
「剱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沒有那方面的興趣。……而且、我心裡已經有了學弟了」
不知火前輩紅著臉,向我暗送秋波。
「於是乎剱物。在馬上要開始的決鬥(duel)當中,請盡量將學弟打的遍體鱗傷。最好是不得不讓我立刻趕去治療的那種有生命危險的程度」
「小事一樁」
「感覺好像被拜託了十分危險的事情啊!?」
不過,如果真的受到了瀕死的重傷,就不得不依靠不知火前輩的治療了。有種退路被截斷了感覺……!!
「好!既然已經決定了,就立刻開始決鬥吧!學弟,你準備好了嗎?」
被不知為何格外有精神的不知火前輩詢問著,我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