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環顧四周,雖然居民充滿朝氣,但建築物比梅洛馬格更加陳舊,彷佛正從受戰火摧殘的慘況中進行修復。
「這裡是?」
「召喚我來此的席德蘭國。」
「古代席德蘭國,古歷史書籍上記載。是比古代席德威魯特更久遠的國家。」
嗯,在梅蒂補充說明下,我逐漸明白了。
只不過……總覺得與梅洛馬格或席德威魯特相較之下,這座城堡顯得有些狹小。
席德威魯特也是在歷史發展過程中漸漸變得繁華嗎?
「原來席德蘭是這種風貌,從建築風格看來應該是瓦尼拉式建築……咦?好像又有點不一樣?」
梅蒂歪了下腦袋。
什麼東西不一樣?瓦尼拉式建築又是什麼?
「這座城未來已經不存在了嗎?」
「在戰火摧殘下,很多事物都消失了。」
「……又來了。」
反正肯定又是浪潮先鋒暗中活躍,使其無法留存後世吧。我都聽膩了。
不過讓這些人聽到如此黑暗的未來真的好嗎?
得知現在居住的國家將於往後的歷史中凋零消逝,應該會讓人失去幹勁吧。
「不過……怎麼回事?總覺得……」
乍看之下的確是一座城……然而雖然人口眾多,城市風景卻凄慘到連我都不得不注意遣詞用字。而且由於浪潮的影響,還四處散亂著瓦礫。
時代像是中世紀,城市卻感覺更加老舊。
這種陳舊感,與絆那個世界拉爾的國家又有所不同。
我也見過席德威魯特,而這座城並不像席德威魯特是中西交融的城市風格。石造與木造混合的粗劣房屋高低交錯。
「這裡有龍刻沙鍾嗎?」
「有,被保管在那棟建築物里。」
守指向近在城堡前方的建築物。
將龍刻沙鍾設置於城堡附近,果然是這世界的常識。
若對照它在未來的所在地……
「尚文,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得先提醒一下。如同河川流向會在經年累月下有所變動一樣,龍刻沙鐘有時也會改變位置,最好別拿來當作參考。」
居然還有這種特性,真是麻煩。
「這樣啊……唔嗯~……」
即便環顧四周,也看不出有什麼地方與未來有關。
雖然隱約覺得遠處的景色,似乎與我在席德威魯特看過的風景相似。但憑這點就說這裡是未來的席德威魯特,未免缺乏說服力。
席德威魯特的城下町附近有座密林……但從這裡看過去,比較偏向略為荒廢的草原。
不過這也只是從遠處猛一看的感覺罷了。
「總之你們先進城裡一趟吧,我想傳達有來訪的客人。」
「嗯。」
接著我們便在守的引導下,踏入了席德蘭國的城內。
與外觀相同,城內也很狹小。
只見梅蒂態度自然地向前邁進,於是我也緊隨在後。
這裡就是即將成為席德威魯特的國家……不過錯身而過的亞人看起來並不怎麼強悍。與我滯留於席德威魯特時見識到的野性人種大熔爐不同,這裡的居民氣質都很內斂。
獸人種也僅有類似小型地精的種族,不見體型龐大的傢伙。
連羊獸人也有。
啊,還有類似蜥蜴人的物種。雖然是在席德威魯特也未曾見過的肌肉鱷魚類型,感覺戰鬥力挺高的。不過人數不多啊……
嗯……要說的話,這裡的人種與九天樓較為相近。
從亞人種的耳朵及尾巴形狀來判斷,類似老鼠和鼬鼠的種類格外醒目。
嗯?拉芙塔莉雅一直盯著鼬鼠類的亞人種看呢。
「怎麼了?」
「不、不……沒什麼。」
「拉芙~」
小拉芙跳上拉芙塔莉雅的肩頭鳴叫一聲。
彷佛在說「一直左顧右盼很失禮」。
就這樣,我們抵達了席德蘭的謁見廳。
「歡迎回來,守大人。是的。」
此時,一位羊獸人出來迎接我們。
而且還穿著燕尾服,讓人忍不住想開玩笑地稱他為「羊執事」。
還有他的語尾詞……相當令人在意。應該是我多心了,不可能和那傢伙有關。
「發生了什麼事?後面那幾位究竟是?是的。」
「他們因為一些理由來到了這時代,據說他們是未來的勇者。」
「什麼!是的!」
「這位就是席德蘭的大臣。」
「國王呢?」
「被城裡的魔術師背叛而身亡了。他過去是如此受人民愛戴……」
「背叛」這個字眼令我不悅地緊皺眉頭。
為何這世界有這麼多背叛者?
「所以目前由他代為處理繁瑣的公務。」
「現在由我負責執行公務,以協助代替已故國王守護席德蘭國的盾之勇者守大人。」
「換言之,守是實質上的國王代理人是嗎?」
「可以稱得上是國家代表沒錯。不過實際上,我只是個身邊有許多人支持的對外象徵性人物。」
「和尚文在梅洛馬格的立場很相似呢。」
「若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和大臣說一聲,大致都能解決。首先,各位應該需要國內外的地圖吧?」
「我明白了,立刻為各位準備。是的。」
喂喂,地圖這種東西很重要吧?一旦知曉地形,在各方面都能派上用場。
既然你們願意讓我看,我當然樂意之至啦。但隨便把這種東西交給別人沒問題嗎?
「請看,未來的勇者大人。」
羊大臣一聲令下,他的屬下便拿來地圖並遞給了我們。
我攤開幾張進行確認。
我先前曾在席德威魯特內參加過遊行,算是已掌握了一定程度的地理位置。
嗯……國名與城鎮村裡的座落地點都不同,國土也很小,但山脈等地貌確實似曾相識。
至於世界地圖……完全摸不著頭緒。不過有些地形倒是有點印象……
我讓梅蒂等人也確認一遍,但他們也疑惑地歪著頭。
因浪潮融合前的世界是這種感覺嗎?
就像某知名大作最後的夢幻第五部,是將第一世界及第二世界融合後創造出第三世界一樣,這世界也混合在一起了嗎?
只不過……九天樓所在的東方島嶼附近倒是共通的。問題在於繪圖者沒有仔細描繪島嶼形狀,且就連島嶼所在地都像是憑藉想像標示,並沒有畫在正確位置上。
「我問一件令人在意的事,那個背叛的魔術師上哪去了?」
「……帶著席德蘭王的首級作為戰利品,凱旋敵方國家──大國培恩薩了。」
「真的是每個時代都有這種人渣啊!」
「嘴上要我和國王一起從浪潮中拯救世界,卻幹了這種勾當。說實話,我很希望能讓他得到報應。」
言下之意是要我助他一臂之力嗎?
坦白說我並不討厭這種邀請,可惜我身不由己。
「可怕的是,不曉得對方何時會攻打過來。」
「有守在,我想沒有問題。」
蕾茵補充道。
哦……敵人對他的評價這麼高嗎?
「敵方是個大國,總是憑力量解決一切。表面上是謳歌種族平等……卻認定自己國家的正義等同於世界的正義。」
這個國家就像席德弗利顛一樣呢。
雖說我只聽過口耳相傳的說法,但據梅蒂及垃圾所言,那是個高喊自由卻又渴望權力的奇妙國家。
這也難怪,畢竟那曾是塔克特的跟班青龍種所統治的國家。
價值觀肯定極度扭曲吧。
一得知將戰敗便立刻倒戈,已經是名聞遐邇的故事了。
「坐擁龐大領土卻貪婪地謀取利益,還聲稱勇者更適合待在他們國家。」
「而守不肯聽命,於是對方打算收拾掉他。」
「嗯,只因為不順他們的心意,就數度派遣暗殺者前來。」
就在此時梅蒂戳了戳我的側腹,並對我竊竊私語:
「那是歷史上態度蠻橫、四處為非作歹的國家。不過最後在與席德威魯特的戰爭中戰敗滅國了。」
從結果來判斷,這件事應該無需我們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