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感覺到有水珠滴落在臉上,模糊的意識也慢慢恢複清醒。
一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正仰面躺在地上。
接著轉臉望向一旁,只見拉芙塔莉雅也同樣躺在地面上。
我的右手似乎一直緊緊抓著拉芙塔莉雅的手……
「哎呀?清醒了嗎?」
我邊搖頭邊起身,看見站著的莎迪娜像是探頭窺視我們一般,出聲與我們交談。
「啾呀!」
格利昂則站在莎迪娜的肩上,一臉擔憂地對我們發出鳴叫聲。
「這裡是……?」
我轉眼確認四周,發現岩壁綻放著綠色光芒……是洞窟嗎?
不遠處有水……似乎有海水流了進來。
往更深處似乎有祭壇和通道。
「看樣子似乎是水龍大人隱居的洞穴呢。」
「八九不離十吧。」
格利昂也同意莎迪娜的話。
「水龍?是那傢伙強行將我們帶到此地嗎?」
「大概吧。」
「嗯……在水龍捲的漩渦中我也確認了,確實是水龍將我等強行引領至此。」
換句話說……那頭水龍是打算和我們戰鬥吧,如此認定的我瞬間提高警覺。
「拉芙塔莉雅──」
「唔……」
幾乎在我轉頭的同一時間,拉芙塔莉雅也恢複了意識。
「尚文大人……這裡、是?」
「似乎是將我們拖進海中的元兇的巢穴。」
「咦!那麼……」
握緊刀柄的拉芙塔莉雅連忙起身,以便隨時都能進入戰鬥狀態。
「莎迪娜,那隻水龍到底在哪裡?」
「可惜我也不知道在哪裡呢──不過,我想麻煩小尚文看一下那座祭壇。」
「嗯?」
我望向莎迪娜伸手所指的祭壇。
有一顆看似水晶球的物品被安置於祭壇上。
我理解到……那個物品釋出一股帶有魔力性質的壓力。
與能夠幫助使用者學會魔法的水晶球也不太一樣。
「那是什麼?」
「姊姊我以前雖然擔任過巫女,但也是第一次見到呢。」
「那是龍帝的碎片。」
此時,格利昂指著水晶球回答。
「原來這裡安放了那麼珍貴的東西啊?」
「這個嘛……至少姊姊我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唷。」
格利昂主動靠近名叫龍帝碎片的水晶球。
看起來好像沒有設下什麼特殊陷阱。
「畢竟有過魔龍事件的前例。如此隨便觸碰水晶球,真的沒問題嗎?」
水晶球輕輕飄離祭壇,釋出光芒射向格利昂。
「這……此物沒有問題。看樣子水龍似乎有話想告訴汝。」
水晶球化作一道光芒進入格利昂體內。
「嗯……這似乎是那隻水龍署名要給我等的留言道具。我的能力不僅有所提升,水屬性的耐性也變強了。」
「留言?意思是那隻水龍不在這裡嗎?」
「它似乎純粹只是為了邀請汝等,才透過漩渦將人拖進此地。這也是它身為國家監視者的職責所在。它好像早已察覺到盾之勇者來訪,也已接收到通知的訊號。」
嗯……看樣子水龍也有它的理由。
訊號……話說盾牌上的寶石曾經莫名發出光芒。就是那時候嗎?
「那假使格利昂不在場要怎麼辦?」
「那顆水晶球里封有言靈,應該也能進行相同的說明。」
「所以呢?那監視者是怎麼回事?」
面對我的疑問,格利昂微微皺起眉頭。
「儘管無法準確判讀訊息,總之九天樓這個國家設有某種結界……可以……阻止帶有魂魄之物入侵?唯獨純潔無瑕的魂魄才能進入?似乎是如此。」
「它負責監視魂魄的動靜嗎?」
「正確而言,維持結界似乎就是水龍的職責所在。至於它是在守護九天樓國免遭何物侵襲,這點就不得而知了。」
「啊──水龍大人維持結界,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呢。姊姊我小時候也曾被儀式追到暈頭轉向呢。」
莎迪娜露出一臉沉浸在回憶中的懷念神情說道。
「在水中有一座城鎮──雖然得先聯絡上水龍大人方能進入水流較為湍急的深海層,不過我曾經親眼看過唷。」
「那……所以我們為什麼被帶到這裡?」
「嗯。看起來好像是結界遭到竄改,導致外界無法單靠由席德威魯特出發的船隻進入九天樓。」
「也就是說,從席德威魯特搭船的舉動毫無意義嗎?」
這不就等於白跑一趟……
「並非如此。倘若不是搭乘席德威魯特的船,我們大概也抵達不了被水龍召見的結界外圍海域吧。」
意即少了席德威魯特的船隻就無法深入海域吧。
既然這樣就算了……但這麼說來,豈不形同我們搭乘的船無法抵達九天樓嗎?
「單純搭船其實也能順利入境,但九天樓似乎打算爭取時間。因此水龍才趁雙方停戰的空檔,將汝及吾等帶到此地。」
「換言之,直接認定是水龍強行將我們帶到這個地方沒問題吧?」
格利昂坦率地點了點頭。
「所以呢?它背地裡在策畫什麼陰謀?」
「劈頭就問別人策畫什麼陰謀?」
格利昂一臉傻眼地回話。
我才不管。這就是我的處事態度。
「果然符合尚文大人的行事風格啊。」
「凡事都謹慎面對呢──」
我想說的話被莎迪娜搶先一步講出口了。
算了,無所謂。
「總之,就是水龍對這個國家的行為感到可嘆,為了讓國家善盡其原有的職責,才將汝等引導至此。」
「把整艘船一併帶過來不就得了……」
格利昂一臉為難地看著面露傻眼神情的我。
「那麼?這個國家原有的職責是什麼?」
「嗯,由於無法完整分析留言中關於這方面的資訊,因此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是指汝身旁那名搭檔的家族所擔負的職務。身為精靈具……的調解者。」
「精靈具……調解者?」
又冒出莫名其妙的字眼了。
就截至目前為止的事態發展趨勢來看,精靈具就是勇者武器的可能性頗高,但調解者一詞就令人摸不著頭緒了。
「是指我嗎?」
「有這回事嗎──?」
莎迪娜也微微歪頭感到不解。
「也許是由於年代久遠加上奉行鎖國政策,才導致此事被民眾淡忘了吧?」
根據女王和席德威魯特高層的說法,有部分歷史傳承已隨著戰爭而消失。我猜這個國家八成也走上了相似的歷史道路吧。
「不同單位所能獲知的情報不盡相同,因此就算姊姊我不清楚,但或許相關資訊已傳承給其他人也說不定。例如小拉芙塔莉雅的父親搞不好就知道這方面情報。」
「爸爸……」
拉芙塔莉雅憶起亡父,發出了略帶寂寞的聲音。
要是能說幾句好話安慰她就好了……然而向已死之人尋求答案只是徒勞無功。
「拉芙塔莉雅……」
她討厭有人問起自己雙親的事情嗎?
即便是我也能體諒她的心情。
「沒關係的……話雖如此,就算問我爸爸生前是否曾講過什麼,我也毫無頭緒……」
嗯,這代表她老爸口風很緊嗎?
「沒辦法了。儘管純屬猜測,但也只能推測結論──精靈具搞不好就是聖武器啊。」
「確實。」
「是啊──那群刺客也曾脫口講出類似的台詞,因此我猜八成錯不了。」
「所以說呢,由調解者這個稱謂,以及襲擊者的武器與道具來看,至少可以聯想到是指有資格規勸勇者的人……」
此時,我想起以前在梅洛瑪格被指控為盾之惡魔的往事。
另外還有盾之魔王等各式各樣的稱呼呢。
只是假設──稍微思考一下從異世界召喚來的勇者恣意妄為的狀況好了。
就像樹先前對付莉希雅時所用的那把弓一樣,利用具備洗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