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和梅蒂踏上修行之旅的隔天。
我帶著村裡比較認真、勤於提升等級的奴隸們,移動至塞魯托布爾。
據遠征回來的變幻無雙流老太婆所說,差不多該放棄熟悉的敵人,轉而安排他們和傭兵之類的對手作戰,比較能夠發揮出更好的修行效果。因為他們已經強到起碼可以進鬥技場參戰的程度了。
「大哥大哥!我們要在這裡戰鬥嗎?」
基爾興奮地觀賞塞魯托布爾鬥技場上的決鬥。
「嗯,這裡是正式的鬥技場,因此安全方面有一定程度的保障。你們就儘可能在不受傷的前提下,努力應戰吧。」
「明白了,大哥!」
「基爾她真的明白嗎?」
「當然!我可不想再次因為受傷而被排除於戰力名單之外啊!」
基爾還是一樣活力十足,很好很好。
「況且還有莎迪娜姊姊一起參戰,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問題啦!」
「哎呀──」
「也是啦,畢竟莎迪娜先前好像在塞魯托布爾海撈了一票啊。話說塞茵跑哪去了?」
日前那起事件爆發時,她好像沒能察覺到我們這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本人表示當時正在睡覺……真是夠了,居然成了個在緊要關頭派不上用處的傢伙。
話說是否只要呼喚她就會現身幫忙呢?忘記這回事的我也有錯。
更何況,她能否透過轉移技能前往那座飽受污染的山脈,這點也有待商榷。
「小塞茵的話,好像正在『地下鬥技場』那邊出賽唷。」
「還真虧她敢接受啊。」
「當然啦,她會捐出一半的獎金給小尚文。」
「好,那我准了。」
「尚文大人,您也太現實了吧!」
「不愧是尚文大人。」
「不愧什麼啊!」
拉芙塔莉雅和亞朵拉又一如往常地鬥起嘴來。
附帶一提,弗烏爾由於深刻體認到自己的實力太過差勁,因而前往老太婆那邊展開修行。
而且還說希望接受斯巴達式的訓練,藉此向老太婆展現幹勁。
於是我就趁這段期間,帶閑閑沒事幹的傢伙,前來參加塞魯托布爾的擂台戰。
這裡是奴隸商人負責管理的鬥技場。
獎金額度雖然不高,但就像莎迪娜常駐時一樣,會有人在賽局幕後穿針引線。
我的屬下都能享有能力補正效果,不但戰鬥力變得遠比現有等級還強悍,個人經歷方面也進行過掩飾。
畢竟泡沫行情雖已崩盤,但露羅洛納村出身的奴隸價位好像依然偏高啊。
「呼咿咿咿咿咿咿咿……」
「莉希雅?你都結束修行回來,怎麼還是這副德性?」
「人、人家知道啦。」
誰叫她是才能已經成功綻放的窩囊廢•莉希雅。
真是的,要是有你在的話,當時絕對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掉那頭魔龍啊。
莉希雅只要一杠上那種企圖征服世界的對手,必定會進入覺醒狀態擊倒對方,展現出有如故事主角般的英勇行動。
「好啦,你們幾個務必提高警覺應戰喔。」
「「「是──!」」」
我把奴隸們交給莎迪娜管理,我們其他人則往貴賓席移動。
這次參加的大會是那種一、兩天就結束的短期比賽。
通常,正式鬥技場大多都舉辦簡單明瞭的賽事,以便取悅現場觀眾朋友。因此各種規則遠比地下鬥技場來得更加嚴謹詳細,設有例如依等級劃分級別、或限定只能用刀劍斬殺對手等各種限制。當然啦,由於有開賭盤的關係,因此也不能一概而論。
這次舉辦的好像是設有等級限制、嚴禁殺害對手,競技色彩較強的大賽。
我原本也想過要讓拉芙塔莉雅或莎迪娜上場參戰,但總覺得一旦露臉就可能被觀眾識破,因此這次就暫時先跳過。
我嗎?這回大賽主打個人戰,在規則上或許有辦法取勝,不過好像沒有跌出場外便喪失資格之類的規定,所以我決定不參戰。
就算不能主動攻擊,只要能壓制住對手也是能獲勝,只是太麻煩了。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奴隸們上場累積實戰經驗比較有意義。
「我們就在座位上觀戰啰,大家全力以赴吧。」
「那麼盾之勇者大人,這邊請。」
沿途不發一語的奴隸商人,引領我們前往貴賓席。
在前往座位的途中,看到不少正在準備的參戰選手。
眼神兇惡的傢伙還真不少啊。與其說外表看似實力堅強,倒不如說肌肉發達的選手特別多。
──此時,我目擊了一道難以置信的身影。
「這……樹?」
「咦!?」
「呼咿!?」
神情自若、混在選手之中的傢伙不是別人,正是弓之勇者•川澄樹。
拉芙塔莉雅和莉希雅也受到我的聲音牽引而發現樹,並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呼。
「怎麼了嗎?是的。」
「其實也沒什麼啦。」
我對奴隸商人說明了身為弓之勇者的樹在此的事情。
總之非得先和他談談不可。
塞茵的敵對勢力企圖索取四聖勇者的性命,我豈能眼睜睜放你開溜。
「呃──……」
一個用布遮住臉的強壯男人,遞出參賽者名單給奴隸商人說:
「他好像是今天……編號982的參賽者……名叫『完美•隱匿•正義使者』。」
我差點就跌倒了。
完美•隱匿•正義使者這名字是什麼鬼啊!
直截了當到連中二病患都會嚇得裸奔,連我都不由自主地覺得丟臉。
「能和他談話嗎?」
「嗯,我的許可權可以通融。」
奴隸商人對部下做出指示,帶我們前往選手們的休息室。
「喂,好久不見了。」
「樹大人!」
但樹卻是一臉心不在焉,完全沒有要回應的跡象。
「我……沒錯……大家……」
「喂!」
「大家都在期盼著我……嗯,大家……都在期盼著我……今天的賞金也能夠幫助到別人。」
「聽人說話啊!」
樹小聲喃喃自語個不停,根本聽不清楚他到底在碎碎念些什麼。
他的兩眼空洞無神,完全不知道在看哪裡。
「我……一點也不差勁……我……其實……」
「喂!聽人說話啊!」
「樹大人!那個!我──」
我抓住樹的肩膀使勁搖晃,他卻始終毫無反應。
鬥技場會場那邊傳來一陣敲打銅鑼的鏗鏘巨響──
「我……是正義使者!」
「樹大人!唔啊!」
樹彷佛完全沒聽見我們的講話聲,推開莉希雅衝出休息室。
「那傢伙是怎麼回事啊……」
「莉希雅小姐,你沒事吧?」
拉芙塔莉雅扶住差點摔倒的莉希雅,出聲關心她的狀況。
「呼咿咿咿咿……」
樹好像完全沒把我們看在眼裡。
「呃──……我派人調查了一下方才那位選手的事情,他似乎接連花費數天時間,走遍了這個國家的每一座鬥技場。」
「真的假的?這還是我頭一次聽說這件事耶。」
「是的,據傳他從盾之勇者大人離開的隔天起,便開始出沒於各大鬥技場。」
害我很想抱怨『那不是剛好擦身而過嗎?』
只是雖不曉得出了什麼事,但他那副模樣分明有病。
其實也不難想像,我猜大概是與靈龜對戰落敗的報應吧。
話說女王曾向我報告過在對抗靈龜那段期間的目擊者證詞。
若再參考京的說法,他們三人似乎爆發內鬨。
我回到比賽宣布開始的鬥技場,仔細觀察樹的戰鬥。
本以為能夠遠距攻擊的參賽者會比擅長近身肉搏的參賽者更為有利,但也許是受規則限制的關係,戰鬥範圍特別狹窄。場地小到轉眼之間就會被對手欺近的地步,不如說使用弓的參賽者反倒比較吃虧。
但樹卻輕輕鬆鬆過關斬將,想不到他對人戰鬥也很強呢。
然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