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舉起纏繞紅色龍炎……成長為憤怒之盾Ⅱ的盾牌對準黑影。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噢噢噢!」
大氣猛然震動,彷彿全世界都對我的咆哮產生共鳴一般。
「SYAAAAAAAAAAAA!?」
次元噬魂獸從菲洛身上移開視線,轉頭望向我這邊,
不妙,我陷入了和第一次制御憤怒之盾時完全無法相提並論的狂暴狀態。
這就是憤怒之盾的成長……所帶來的影響嗎?
唔……視野開始扭曲變形。
「尚文大人。」
突然,身上傳來一陣輕撫。大概是拉芙塔莉雅吧。
我……絕對不能在這裡迷失自我。
現在仍有人苦苦期盼著我們能夠平定浪潮。為了他們,此時此刻的我絕對不能被憤怒情緒所淹沒!
我撥開黑影,重拾清晰視野。
接著以雙睛明確地鎖定眼前的敵人。
「嗚……嗚嗚哇啊啊啊啊啊!」
唔!?
仔細一看,赫然發現……菲洛身上不知為何,竟也配合著我的脈動……竄出一團漆黑烈焰。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菲洛彷彿猛禽一般露出銳利目光,提腳猛然踹向敵人。
這恐怕是由於她吃掉了與我這面盾牌連動的腐龍之核所致吧。
菲洛對次元噬魂獸發動猛攻。
「SYAAAAAAAAAAAAAA!?」
怎麼搞的?次元噬魂獸像顆皮球一樣被踹飛了。
看樣子攻擊似乎有效。
然而菲洛好像把映入眼中的所有事物全都認定為敵人,她徑自對出現在附近的雜兵魔獸展開突擊。
「唔……」
盾牌侵蝕我精神的狀況相當劇烈。
我筆直奔向次元噬魂獸,出手壓制住它。
次元噬魂獸雖然鏘鏘鏘地不斷張開血盆大口試圖啃咬我,我卻是毫髮無傷。
……這樣就對了。
憤怒之盾Ⅱ具備護體魔焰這項戰技。這是一種會對攻擊我的對象產生反應,發出詛咒之炎焚燒敵人的反擊效果。
詛咒之炎以我為中心猛然竄升,延燒至次元噬魂獸身上。
「SYAAAAAAAAAAAAAAAA!」
次元噬魂獸雖然發出慘叫,但護體魔焰似乎一時無法把這傢伙燃燒殆盡。
骸骨船長、挪威海怪,以及船身附掛的大炮瞬間瞄準了我。
「想得美!流星劍!」
「流星槍!」
「流星弓!」
重整態勢的鏈、元康、樹分別對方才交手過的敵人發動技能應戰。之後,他們便轉而對次元噬魂獸展開攻擊。
三人毫無合作默契可言,雖說看起來好像還是對次元噬魂獸造成了傷害,卻仍舊無法成為致命一擊。敵人身上的傷口很快就恢複原狀。
難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此時,我回想還有幾個尚未嘗試的新技能。
就是轉換盾牌(攻)及鐵處女。
這是憤怒之盾具備的技能,孤注一擲賭賭看也不壞。
我記得是……盾牌監牢↓轉換盾牌(攻)↓鐵處女才對。
這恐怕是一種需要透過連續詠唱才能發動的戰技,也就是俗稱的組合技能吧。
「盾牌監牢!」
我對敵人發動以盾牌牢獄加以囚困的技能。幸好因為它心思都放在對應鏈他們的攻擊,導致次元噬魂獸簡直破綻百出。
盾牌監牢圍困住敵人。
而在承受了數回沉重攻擊之後,眼看盾牌監牢就快應聲碎裂了。
你想得美!我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轉換盾牌(攻)!」
召喚方式與轉換盾牌一模一樣。
想要變換成哪款盾牌的選項浮現在眼前。
好像儘是以附帶針刺的盾牌為主。有動物刺針盾牌和蜂針盾牌映入眼帘。
而我選擇的是蜂針盾牌!
「——!」
盾面突然轉向內側產生變化,開始攻擊監牢內部的敵人。
這股衝擊透出監牢震蕩出來。
鐵處女!
在我準備高喊戰技名稱之際,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段文字。
『我決定給予愚蠢罪人的刑罰之名,乃是以鐵處女之擁抱穿透全身的一擊。連同哀嚎一併被擁入懷中,品嘗這痛苦掙扎的凄慘滋味吧!』
「鐵處女!」
在詠唱的同時,一具巨大的鐵制拷問刑具——鐵處女浮現在半空中。接著它緩緩張開門,試圖連同監牢一併吞噬敵人。
鐵處女之中布滿尖銳鐵針,迫不及待地準備貫穿犧牲者。
在被關入這個鐵處女的瞬間,置身其中的敵人大概就會被鐵針刺透全身吧。
「————!」
盾牌監牢碎裂四散,敵人被關進鐵處女之中,連哀叫都無權發出就慘遭貫穿!
框當一聲,鐵處女緩緩開啟。
只見全身上下被刺成蜂窩狀的次元噬魂獸一邊不斷發抖,一邊試圖逃之天天。
然而——
鐵處女再度關閉,再度刺透次元噬魂獸的軀體。
於此同時,我的SP也歸零了。
原、原來這是犧牲掉使用者所有SP而發動的技能啊。
接著,大概是發動時間結束了吧,鐵處女憑空消失。
「呼……呼……」
「太厲害了……」
不知是誰如此輕聲說道。
轉眼仔細一看,被鐵處女刺透全身的次元噬魂獸已命喪黃泉。
「贏了!」
上氣不接下氣的我為了抑制失控暴沖的菲洛,連忙把盾牌換回嵌合獸毒蛇盾。
我無法長時間持續使用這款威力大幅提升的盾牌。
「喵嗚……」
在換掉憤怒之盾Ⅱ之後,菲洛總算恢複清醒,頹然癱坐在地上。
「呼……」
「成功了呢。」
「算是吧。」
「喵啊……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啊——?」
我一回頭,只見拉芙塔莉雅正好趕抵我身邊,菲洛則是精疲力盡地倒卧在甲板上。
「總算是平定浪潮了嗎?」
「菲洛累死了——……」
再轉眼環視周圍一圈,發現鏈、元康、樹全都一臉不甘心地看著我。
「這次雖然輸給你,但下次絕不可能再讓你得逞。」
「什麼嘛。嘴上說缺乏遊戲知識,但結果還是有能力與浪潮一戰嘛。」
「就是因為偷懶才保留了那麼充足的力量吧,卑鄙小人。」
樹,你有資格講我嗎?像你這種平時就愛搞什麼低調作風的人,才是最會摸魚的傢伙吧?
「總而言之,如此一……——什麼!?」
這、這是!?突然有股令人毛骨悚然的不祥感襲上心頭。
鏈、元康及樹似乎也有所察覺地環視周圍。樹的其中一名同伴嚇得兩腿發軟癱坐在地。一股連次元噬魂獸都無法相提並論的強大壓力籠罩住這一帶。
這是怎麼回事?
緊接著,一道人影伴隨著輕靈腳步聲現出蹤影。
還有敵人啊?拜託別鬧了,我已經接近極限了耶!
「面對這種程度的烏合之眾為何竟陷入苦戰呢,難道現場就只有你一個勇者而已嗎?」
身穿一襲和服,布料為黑色,表面附有銀色刺繡圖案。以我原屬世界的基準來說,有種把出席葬禮時所穿的喪服再往上拉高一個層級的感覺。
在放眼望去儘是中世紀風格裝扮的狀況下,光是身穿和服就不甚搭調了。
她留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
看起來像日本人,卻散發出一股類似幽靈的詭譎氣息。
只不過該怎麼說呢,她不時真的會像幽靈那樣變成半透明狀態,視線甚至能直接透過她的身體看見背後的景象。
接著她手中那把形似摺扇的武器……突然竄出數道光線飛向我們的背後。
回頭一看,正巧目擊到還有一頭次元噬魂獸躲在暗處,正準備發動必殺攻擊的瞬間。
「真希望你別隨意妨礙戰鬥呢,這可是一場崇高之戰的開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