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附近……沒錯吧。」
「應該是。」
「嗯。」
只見浪潮源頭處的巨大裂縫已經延伸至地表。
「咦?那、那是什麼玩意兒!」
而在源頭處竟有一艘巨大的……像幽靈船似的船隻飄浮在半空中。而那艘船則持續不斷地湧出魔獸。
破破爛爛的船桅加上千瘡百孔的船帆,搭配閃電交織的背景,而木製船身更是布滿大小破洞。
儘管我不知道它是靠什麼力量飄浮在空中,但這裡是異世界,我現在則面對著一種名叫浪潮的詭譎現象。假如每件事都去追究,那根本就沒完沒了。
周遭一帶濃霧密布,我真的很不想跳上那艘令人毛骨悚然的船隻。
這次浪潮帶來的魔獸難道是海盜嗎?
「他們三個……難道一直在對付這種玩意兒嗎?」
三名勇者以及他們的同伴正在對抗幽靈船。
鏈和元康兩人大概是打算潛入幽靈船展開戰鬥吧,可以看到他們施展技能的光芒。樹則從遠處攻擊船隻本體,戰術看上去似乎有些亂無章法。
此時忽見幽靈船側舷探出一根炮管,炮彈應聲飛竄而出。
而且直往我們這邊飛來。
「靈氣盾牌!」
「喝呀!」
我用靈氣盾牌錯開炮彈的軌道,菲洛則直接一腳踹開炮彈。
「你們幾個,到底還想耗多久才高興啊?」
我對慢條斯理地應戰的樹大聲嚷嚷。
「尚、尚文!?你怎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說不參戰嗎?」
「還不都是因為你們手腳太慢,我那邊引導村民避難的行動早就告一段落,於是就來這邊看情況,結果居然是這副德性。對具備遊戲知識的你們來說,這應該輕輕鬆鬆就解決了吧?」
「必須破壞船隻才能終結浪潮,但鏈和元康卻說一定得登船作戰,所以才……」
……連這麼緊急的時候還可以起內閧啊?
不,更令我在意的是,為何樹所知道的擊敗頭目方法與鏈或元康的方式截然不同?
「嘖……」
幽靈船嗎……真是艘破爛不堪的船呢。浪潮也太過不符合常理了吧。
我一邊如此心想,一邊花點時間觀察著樹等人的作戰方式。
基本上好像是以樹的技能攻擊為主軸,其他人則各自運用手中武器與敵人戰鬥。
「總之就算要攻擊幽靈船,也該跟其他勇者們聯手出擊才對吧。」
「你沒資格指揮我!」
還真是個叫人火大的回答呢,副將軍大人!
「你打算繼續打這種消耗戰嗎?反正你不管施展威力多強大的技能,敵人也沒有受制跡象,那好歹也換個方法試試看嘛。」
樹的戰鬥方式也太隨便了吧?這樣真的會有效果嗎?在遊戲里只會一下子就掛點啦。
「我是在忙著掩護另外兩人上船啦。」
說是這樣說啦,但那也有可能是一隻幽靈船造型的魔獸。
它那使勁甩動船錨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大如房屋的魔獸。
「那如果從內部攻擊它較薄弱的部位呢?或許也有這種在遊戲里辦不到的方法可以用吧?」
「在我知道的次元浪潮當中並沒有那種戰法!」
「你夠了沒?就只會把遊戲掛在嘴邊,這根本就不是在玩啊!」
也不想想看到底有多少人因浪潮而遇害。
現在就是因為你們遲遲未能擊破浪潮,才導致魔獸不斷湧現,對鄰近村莊造成危害。
「那就由我們上去攻擊幽靈船的要害,賞它一個痛快。」
「啊!你打算搶走功勞嗎!我絕不允許!」
「不甘心就跟上來啊。菲洛!」
「好——!」
菲洛拔腿狂奔,縱身跳向半空中,我也同時施展靈氣盾給她作為墊腳石,輕輕鬆鬆登上了幽靈船。
「啊,給我站住!」
樹和他的同伴受到我的挑釁跟著追上來。
這樣就好,會浪費這麼多時間,就代表你們的方法完全錯了嘛。
嗚啊……順利抵達甲板是很好啦,但只看到散落一地的骨骸,另外也有不少地方的地板已經腐朽脫落,還有腐爛的魚屍,以及同樣破舊的繩索與救生圈,完全找不到地方立足。
我們雖然登上甲板,卻沒看到任何人……咦?船隻後方似乎有類似巨大章魚觸手的物體緊緊附在上面,元康以及他的跟班正忙著與其應戰。
「流星槍!」
元康縱身躍向半空中,接著只見手中長槍綻放光輝,以能量構築而成的槍尖瞬間炸散開來,灑落在狀似章魚觸手的物體上。但儘管觸手被光槍震斷,不過卻立即再生,重新緊抓著船身不放。
這啥?該不會是類似挪威海怪的魔獸,像寄居蟹一樣寄生在這艘船上吧?
「菲洛,你可別說想吃那玩意兒喔。」
「咦——……可是那個本來就不能吃唷。」
就連菲洛也吞不下去嗎?
我們順著甲板前進,發現鏈正在和看似骸骨船長的敵人交戰。
骸骨船長,身穿一襲宛如神鬼〇航般的豪華海盜服,其中一隻手是鐵鉤。
儼然就是『小飛俠』裡頭的虎克船長·骷髏版。
「流星劍!」
鏈施展的劍閃迸射出陣陣星光,命中骸骨船長。
「嘖……好個耐打的傢伙。」
「鏈大人!」
鏈的同伴趨前掩護他,揮劍砍向骸骨船長。骸骨船長也提劍應戰,卻因受到鏈和他同伴們的攻擊後而重心失穩。接著鏈祭出了看似致勝的一擊。
「呼……這下子總該死透了吧?」
豈料,崩散解體的骸骨船長又立刻變回原狀。
「——這!?」
隨後,骸骨船長率領頭上裹著頭巾的白骨海盜,再次襲向他們。
我再次轉眼望向元康忙著對付的挪威海怪那邊。
「菲洛,你有辦法繞到船隻後方那一帶去嗎?」
「嗯!」
「拉芙塔莉雅!抓好了!」
「啊,是!」
拉芙塔莉雅為了避免被甩落而緊緊抓著我,菲洛則載著我們在幽靈船上疾奔。
從船頭沖向船尾……儘管過程中不斷遭到挪威海怪的觸手襲擊,菲洛卻一再起腳踹開它們繼續前進。接著我們總算看見觸手伸出來的地方。
「……嘖!」
挪威海怪的本體果然如同寄居蟹一般緊緊依附在船尾。
不,應該說是那是其中一顆頭嗎?對方是挪威海怪的多頭版本嗎?
元康忙著對付的那隻也有一顆同樣的頭……不過眼睛卻是混濁無神。
肯定早就死了吧。
連腐敗物也敢吃的菲洛,之所以說那玩意兒不能吃,是因為它已經腐壞到極點的緣故嗎?
樹攻擊船隻本體,卻沒能完全摧毀船身。
元康試圖擊敗挪威海怪。
鏈則忙著與骸骨船長交鋒。
簡直是一盤散沙。
拜託,雖然也可以說不得不兵分三路,但這樣有完沒完啊?
而且看起來都不像有辦法給予對手致命一擊的樣子。
現場所有敵人的共通點為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真正敵人另在他處。
但具備豐富遊戲知識的這群傢伙,為何竟然沒察覺到這項事實?
從這群勇者們過往的言行來看,他們大概都抱持著『我玩的那款遊戲就是這樣過關』的想法吧。實際上,三人的作戰方式都錯了。
「鏈!」
「幹嘛!嗚哇!尚文?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不都是因為你們手腳太慢,我才追上來瞧瞧。你為什麼一直跟那傢伙對戰?」
「因為只要擊敗這傢伙,身為頭目的噬魂獸應該就會出現。」
「……那,出現了嗎?」
「要打倒很多次才會出現。」
「是喔。」
……基本上好像有按照電玩知識進行戰鬥,但這代表對手是必須打長期戰才能搞定的敵人嗎?
「元康!」
「為、為什麼尚文會在這裡啊!」
元康藏起胯下,出聲回應騎在菲洛背上的我。
喔,他以為又會被踹嗎。但我再怎麼也不會挑這種時候命令菲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