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走了進來的果然是石崎小姐。
綁架我們、將我們監禁在這裡的犯人就是——石崎亞希子。
白田和一的綁架事件應該也是她所為。
「哎呀呀,你們清醒了啊,也對,畢竟我沒放那麼多。」
女大學生露出詭異的微笑,向我們炫耀她從懷中拿出來的小藥瓶。
——安眠藥。
在我們的飲料里摻入安眠藥的人,絕對就是她。在得知有安眠藥的存在時,我馬上聯想到某件事情。
「原來如此……紫織發生意外的時候,西山先生會睡得不省人事也是你乾的好事吧!」
雖然我呈現趴在地板上的姿勢,不過還是努力地撐起上半身瞪著她。這麼一想,一切就說得通了。她一定也端了摻有安眠藥的飲料給西山先生喝。
「正確……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不過很遺憾的是——你答錯了。」
石崎小姐兩手玩弄著小藥瓶,揚起一邊的嘴角否定了我的話。
「……不過,你的腦袋果然夠敏銳,幸好我有先抓住你。如果你像試膽大會的時候一樣一不小心又發現我們的計畫,我可承擔不起責任。還有,乃惠琉大小姐的推理能力也有點棘手。所以,只好招待兩位來這裡玩。」
……唉,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果然被乃惠琉說中了。只是我幾乎不懂推理,那次也是紫織不小心漏了口風,我才會察覺到真相。總之,這個人也是會錯意才會綁架我。
不過,還好有這個美麗的小錯誤。如果我沒發現試膽大會的把戲,也許現在就只有乃惠琉獨自一個人被抓來這裡。所以,要是我在這裡能夠發揮作用就好了。
當我仔細思考起這件事的時候。
(修司、修司。)
乃惠琉小力地用指頭戳著我的手,然後小聲地在我耳邊說:
(我只差一點點就能掙脫繩子了,你能不能想辦法吸引石崎小姐的注意力。)
一道曙光乍現。
我會被一起帶來這裡,果然有其意義。
「石崎小姐!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我以彷佛威脅恐嚇的聲音,大聲地質問她。雖然我的確感到相當憤怒,不過這麼一來她的注意力應該就會集中在我身上。
女大學生完全沒注意到我的意圖,非常老實地回答了問題。
「這種事情……呵呵,直截了當地說就是為了錢啊。這可是拿到一大筆贖金的好方法。反正白田家擁有這麼多房子,超級有錢。只要綁架他們的兒子,錢就能輕鬆入袋。」
犯人用手指比出一個圓圈回答。到頭來是為了錢啊……我在心中暗暗對她感到心灰意冷與輕視。
不對,等等……她剛才說了一句很關鍵的話。
「我們的計畫。」
……她的確是這麼說的。也就是說,犯人是複數!絕對不會錯!
「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涉案!沒錯吧?」
我的情緒不禁沸騰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質問她。
「這是當然的啊。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把兩個失去意識的人搬到這裡來。好了,請進吧。」
她非常乾脆地承認,並且請房間外面的人物進來。
「呵呵呵呵,真是失禮了。」
「景、景山先生……連你也……」
負責掌管白田家一切事務的老紳士——景山。
「景山先生是我們的領導者。」
石崎向我們介紹景山。領導者……也就是說他是主謀嗎!
「哎呀呀,說是領導者,其實我也只不過是某個團體的代表而已。」
對眼前兩位滿臉笑意的綁架犯,我只感到一股不寒而慄的恐懼。
這些人在紫織發生意外的時候,還有聽到和一下落不明的時候,表面上假裝擔心其實是在心中竊笑嗎?
「你……們!」
雖然被五花大綁,我還是忍不住扭動身體、用力地掙扎著。
「幹得好,修司!因為剛剛那幾下,繩子順利解開了!然後,謎底也解開了!這還真是一石二鳥啊!喔——呵呵呵呵呵!」
她一邊甩開綁住自己的繩子,突然傳來「叩——」地一聲很大的聲響。
「痛死我了!」
乃惠琉大叫一聲,蹲在地上。因為我們背對背,所以我沒辦法確認她的狀況。不過,可想而知……她似乎是因為站起來的時候用力過猛,一頭撞了上去。畢竟我們原本是被綁在桌子底下。
我暗自在心中焦急了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不是應該要更小心翼翼一點嗎?這種想法充斥著我的腦袋,令人不禁想大叫。
「哎呀,繩子鬆掉了。真是的……果然綁得太鬆了!」
石崎走近乃惠琉身邊打算重新捆綁,景山卻伸出手制止了她。
「喔?大小姐似乎是知道了什麼?」
他一邊問一邊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雖然乃惠琉重獲自由,但是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她一個人無法扭轉現在的局面,因此景山看起來相當從容。不,實際上他的確很從容。即使電鑽頭可自由行動,我還是被綁著。
在一對二如此不利的狀況之下,再加上對方很有可能持有武器。
還有,只要他們把倒在石崎身旁的和一或是我當作人質威脅,乃惠琉也無計可施。
景山露出一副令人厭惡的奸笑,看著乃惠琉。
「那麼,你察覺到什麼了嗎?」
他又開口詢問了一次。可惡,我們完全被看輕了。
……不甘心。原本以為我能幫上乃惠琉的忙,剛剛還充滿了幹勁,結果實際上卻是這樣?我根本就束手無策啊!可惡!
「哼,反正也沒差吧。既然都被你們抓住了,你就將錯就錯回答我的問題吧!」
嘰哩的效果音伴隨著乃惠琉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應該是她坐在桌子上的關係。一雙白皙的腿在桌腳之間晃來晃去。這傢伙還真是大膽啊……看得我冷汗直流。
「——那麼,到底是誰綁架了白田和一?只要推理一下,許多答案就會浮現出來呢!對吧,修司?」
金髮少女的臉突然從桌腳之間探出來。不是吧……就算你尋求我的同意也沒有用啊。話說回來,別把眼神從景山他們身上移開啊!
「那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金髮的少女將頭縮回去,繼續推理。
「當紫織被送去醫院的時候,是石崎小姐陪她過去的。然而,石崎小姐真的有陪她一起去嗎——不對,說得更仔細一點,救護車真的有來嗎?」
「喂,乃惠琉。紫織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如果救護車沒來的話,怎麼可能載她去醫院!」
我情不自禁地吐槽乃惠琉的推理。
「我們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後,馬上就集合到餐廳待命。然後,唯一能夠確認紫織生命安全無慮的,也只有石崎小姐打來的那通電話而已。沒有人聽到救護車的警笛聲,也沒有人看到紫織與石崎小姐坐上了救護車。既然如此,很有可能是在外面埋伏晚上會回來的和一吧?」
這麼一來……
石崎並沒有陪紫織去醫院,而是去綁架和一,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不對,等等。思及此,我才想到一件事。
如果乃惠琉說的是事實,救護車並沒有來,還有,那通聯絡電話也是騙人的。
這樣的話……
頭部嚴重受傷的紫織現在的情況如何?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最糟的結果,難不成——
「難不成,你們……將紫織……」
因為過度恐怖的想像,我的全身不禁顫抖起來。
「不,修司。紫織她沒事。」
乃惠琉非常篤定地否定了我的想像。但是,她的聲音似乎混入了一絲悲傷的情緒。
「修司,請你好好回想一下紫織的傷口狀況。」
——紫織傷口的狀況。
昨天晚上京太郎也很在意這一點。
我努力地將模糊的記憶一個一個地拼湊起來。
房間被從她身上流出來的鮮紅液體弄得慘不忍睹,情景相當凄慘。
「流了那麼多的血,就算休克而死也不奇怪吧。」
「聽、聽你這麼一說,的確如此!」
那個出血量相當不尋常。紫織的連身洋裝被染得一身紅,甚至還擴散到地上。
「如果那個是血漿或動物的血,窗戶會開著也是正常的。因為味道太重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