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長崎港事件

大航海時代的開啟、加之日本的大量白銀,讓日本成為了這個時代成熟漂亮的弱美女,誰都垂涎的那種。

這個時節還沒有真正的貿易果實,但卻讓長崎這個沿海漁村的村民看到了來年希望。他們正在忙於建設新的碼頭,以配合將來宋國的大船靠岸進行吞吐。

他們不懂,但是聽人說,這會為這個小漁村帶來發展和實惠。

於是整個小村裡的老老小小都舉家上陣參與工作,搬運石料和木料、配合堆積等等他們可以的,以獲得對於他們相當不錯的工錢。

簡陋的工程指揮所就是個簡陋的棚子,兩個自來宋國北京的建築工程師對著圖紙指指點點,相互交流。

一個穿著補丁衣服的八歲小姑娘,抬著一個破罐子進來,小心翼翼的給兩個博學多才的工程師送來了水,說道:「咱們這裡沒茶,兩位大人只有喝白水了。」

兩宋國工程師一臉嫌棄,其實他們和這小姑娘很熟悉,用日本話道:「九兵衛,生水不能喝的,去幫咱們燒開了,建議你們也喝開水吧。」

「嗨。」小姑娘只得又帶著罐子出去了。話說在日本就算柴火的代價都很高,哪裡能喝開水啊。但是母親說不能虧待這些宋國人,這個漁村會因他們而改變。

在九兵衛眼裡他們是相當高貴的人,長崎政工所都專門派了武士來保護他們。那兩個武士還竟然配有太刀?厲害了。

是的日本的鍛造技術的確特別,但生產力很低,處於藏私低產出階段,所製造的盔甲和太刀的確都是上等貨,也同時是奢侈品,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普通人想擁有不錯的刀具基本是奢望,於是導致柴火也都是緊俏物資。

九兵衛只有一把木刀,乃是父親製造給她的玩意。

現在,九兵衛在工地幫工賺錢、因為只算三分之一個工,所以每日有一個銅錢參與補貼家用,同時她也正在苦練劍法,有朝一日她想承擔起保護漁村的責任。若能被碼頭海務所聘用為武士,也就算熬出頭來了。可以養育母親和弟弟。

至於老爹么已經死了,在九兵衛五歲那年被海賊殺死了。九兵衛不認識那些人,母親也不說具體情況……

十月初的海邊天氣冷,這個月九兵衛正式進入九歲。

練劍之餘,她喜歡在海扁撿貝殼,這樣可以製造一些小飾品賣給有門路的宋國商人,他們會帶進平安京或者宋國換錢,如此也能補貼一部分家用。

正在這時,兩艘不算大的海船靠岸過來,有越來越多的人通過小船而登上這個海灘。

當先的一個頭領臉上有刀疤,坦胸露乳穿的很少。

於是九兵衛說道:「十月天氣涼了,大叔,穿的少了你就會生病,生病了要耗費葯錢看病。武士在任何時候要注意愛惜身體,不喝生水,不著涼。」

啪——

那個疤臉漢子一耳光扇了過來,九兵衛慘叫一聲、嘴巴冒血的倒在了沙灘上。

手下抽出刀來欲殺死九兵衛時,刀疤臉又拉住道:「帶上這丫頭,進村。」

於是九兵衛尖叫了起來,被人捏著脖子拉起來夾在腋下。她想抽木刀,但木刀被這些人折斷了。她還想撿起掉落在沙灘的貝殼,但貝殼也被這些人踢飛了。

於是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哭泣,聽不懂這些人說話,但她隱約覺得就是這類人殺死父親的……

兩個長崎政工所的武士被一個膀大腰圓的刀疤臉殺死了。兩個宋國工程師被人保護著躲在九兵衛家的地窖中,不敢出頭。

其餘人不論老少,被驅趕到了空地上集中。被九十多個女真戰士圍了起來。

「你們這些劣等賤民,一再警告不許與宋國人合作,不許與宋國人貿易。敢壞老子的好事就一定有代價的!」

刀疤臉彷彿領導巡視一樣,正在對漁村的老老少少訓話。

大多數人低著頭不敢啃聲。

九兵衛的母親抱著一個更小的男孩,跪地哭泣道:「請放了我家九兵衛……啊!」

這婦女說不完就被一石頭砸得滿口冒血。看起來所謂石器文明的女真不是蓋的,真是天生的投石高手。

就此,全然震懾住了這群懦弱的漁民。

一個手下湊近低聲道:「不宜拖延,儘快拿走財物,殺死這群賤民撤退吧。」

另一個手下則湊近道:「不宜多事,最壞的是宋國人,讓他們交出躲著的宋國工程師處決了就行。」

刀疤臉則搖頭道:「不需要這樣,暫時別惹宋國人。」

「那他們呢?」手下指著這大約兩百村民道。

刀疤臉想了想道:「不需要殺死他們,留下來更好,他們會把空間傳播散開。」

「不殺人哪來的恐懼?」一個手下問道。

「啊——」

到此一聲慘叫中,疤臉漢子當著村民的面,把尖刀捅進了九兵衛的小身體。

血不停的流在地上,就像殺牲口一樣,九兵衛的小身體被捏住脖子吊在空中,抽搐了好一陣子,血流的越來越多,終於不動了。

恐懼真的開始全面瀰漫。

就此女真海盜沒再殺人,沒去尋找躲藏著的宋國工程師,只捲走了村民那少量的財物,同時放了一把大火,燒了他們的家園,以及正在建設初期的碼頭。

這個好不起眼的小漁村,就這樣迎來了災難……

「完顏金這條搖頭擺尾的狗!」

遼國上京城更冷了,猶如帝王一樣在家裡大擺宴席的蕭慧收到手下彙報後,正在破口大罵:「本相一再強調不可手段過激,不要登陸長崎搞破壞,那是宋國人的港口,那是宋租界!」

廳里極致奢華,到處是大腹便便的權貴以及窈窕美女,四處是名貴地毯。

卻所有人都第一時間靜了下來,神色極其古怪。

理論上說完顏金的確收斂了啊?這次只殺了一人,對於那些野蠻人這真的很難。找得到宋國人的情況下,他沒耽擱時間去尋找宋國人,趕在政工所武士介入前就離開了。

卻真沒想到,會如此贏得老蕭相爺震怒?

老蕭現在的聲勢比前陣子大了,因他正在緩和與耶律洪基的關係,開始評擊北府平章事耶律重元。又加之上次在高麗周旋沒有丟失大遼國格,維護住了大遼的白銀利益,也沒引發渤海衝突,還試探出了宋國有意出口蒸汽機、有意裁軍的口風。

這算老蕭進一步受到重用,成為了耶律洪基的第一首輔,加北府樞密副使。

至此紅極一時春風得意之際,想不到他竟會在公開場合怒斥完顏金是一頭搖頭擺尾的狗?媽的那不正是他老蕭的嫡系嗎?

「晦氣啊,這些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販子!」

老蕭把桌子掀了後在廳中度步。至此等於宣告酒宴結束,不關事的低級別人員紛紛退散。

一個漢人謀士道:「相爺何故如此震怒?女真人此番造成的殺孽並不大。」

蕭慧嘆息一聲道:「那得看人!他囂張過頭不會做事,威懾和警告當然需要,但他擺明了一副『女真受遼國指示到此一游』風格,處死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我要的結果是投鼠忌器,是拖延宋國戰略,而不是和宋國人破臉!更不是激起日本全族的仇恨!」

頓了頓老蕭喃喃道:「這些個腦子一根筋的蠢貨,遲早會亂天下的。哪壺不開他提哪壺。王雱當年就因一個草原小姑娘掀開了西北剿匪之戰,逐步侵吞了整個西北的戰略縱深。」

到處老蕭猛拍桌子道:「於是老夫敢肯定這次王雱一定跳腳、藉機發難。完顏金哪怕把整個漁村處決、包括宋國人在內不留活口,影響都絕對沒這麼壞。」

「因為至少來說,宋國王雱心理清楚是誰幹的,卻沒有明面發飆理由。這會導致倭島內部猜疑和拉鋸,讓宋國的投資計畫拖延。」

幕僚好奇的道:「相爺為何認為這樣宋國的投資計畫會拖延甚至破產?」

蕭慧嘆息一聲道:「死的人多,倭島賤民才會害怕。而只死一個小姑娘他們則未必害怕,更大可能是會起同仇敵愾情緒。另外如果死的人多,宋國又找不到責任人沒有發飆理由,那麼沒有駐軍他就不敢下重注投資。但那個時候若強行駐軍會遭遇倭島內部反感,這對於王雱是兩難。現在則反過來了,倭島賤民不害怕卻怒了。也讓宋國找到了責任人,這事操作得當的話,恐怕倭島賤民會哭著喊著的主動要求宋國駐軍。」

「一旦被宋國在倭島駐軍,則是我大遼霸權散失。那時我們怎麼辦,是裝作不知道呢?還是嘴炮指責?亦或是真的發兵和宋國開戰?」蕭慧越說越怒。

幕僚道:「現在禍已經闖了,還真不是責備女真人的時候,還需要用到他們。很明顯高麗人也不可靠,他們會配合您的渤海戰略卻不會去動武,李子淵和李夏慧都不是好東西,有她們自己的算盤。真正會赤膊上陣作為先鋒打手、在整個東海節制宋國崛起的高效率打手,就只剩下女真了。卑職建議相爺立即著手對宋外交,用適當的小利益安撫,延遲宋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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