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弱智兒童

出來後展昭道:「大人你這樣真的好嗎,你會讓推司和基層差人背鍋受辱的。」

王雱擺手道:「這是司馬光的鍋。作為兄長我只知道他七歲,我一再強調,說他是個腦殘、調皮搗蛋我認。但上升到非禮就是扯淡。他渾身是傷、七歲年紀、過年期間大雪天,冷冰冰的仍在牢里我就是心疼,就是不服氣。」

展昭不禁微微一愣,便又道:「那為何不直接張方平相爺稱述。」

王雱搖手道:「你蠢啊,這事不能找張方平,否則老張都要惹閑話。如果是他執掌開封府三年後,那開封府就姓張了,那就什麼事他都擺得平。但現在他新上任沒根基。那就得看上一任什麼尿性。上任是咱們包大爺,他是個只講規矩和程序、不畏權貴的存在,於是上方決定下方做事風格。這不代表開封府下面官僚機構會和老包一樣公正,但真會形成訴棍黨,只要程序和規矩正確,他們就敢做政治碰瓷黨。這是因為他們綁架了老包的威望。」

「於是在他們不喜歡王家、不喜歡新領導張方平風格時,被他們找到借口就會形成幾機構撕逼軟對抗。開封府不論官僚還是民風,經過老包長時期坐塘魚的熏陶後,會形成『敢懟權貴好民聲』,這真不代表他的血統是包拯,只代表他們裝作包拯、又有民意支持後,成為一種另類軟暴力機器。譬如禮部藉助大宋血統後,成為了讓富弼韓琦皇帝頭疼的軟暴力機構,專職拖後腿。」

「於是在這個皇帝控制力影響力大幅減弱的時期,藉助所謂的民意後,就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這就是政治。展昭啊,你不要真的以為他們的行為代表了『最廣大開封府百姓利益』,沒那麼簡單,他們只是裝作是這樣。百姓最喜歡什麼?底層的老百姓最喜歡的聽到有青天不畏權貴,譬如如果開封府官僚在這個節骨眼上,強勢打掉『王安石相爺家的紈絝子弟』,強勢頂住『張方平相爺的放水行為』,若你是開封府的不明真相眾你為誰叫好呢?」

「這些政治投機者么,他們就想打壓我王家名聲。順便也想藉助氣候找張方平紕漏。這不是他們和張方平有仇,而是新換領導一定有磨合問題,人類都害怕陌生環境,懶得適應新環境,就會發生軟對抗。磨合需要時間和鬥爭,最終也只有兩條路:張方平對他們妥協,或者他們對張方平妥協。就這點事,我大宋就是保守派多。」王雱最後道。

展昭嘆息一聲道:「雖然貴圈就這麼亂,但末將還是要公正的說一句,你想的有點多了。」

「也許吧。然而我就這德行,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的被迫害妄想風格。就這樣,我那大舅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次我要他們好看。我坑起來連我自己都怕,坑個把親戚算個什麼事。」王雱道。

展昭道:「你坑害盧方我沒意見,但這事鬧僵了白玉棠一定和你沒玩。」

「到時候又說,我維穩的能力你以為吹出來的?」王雱道。

「倒也是。」展昭又道:「現在呢,你要幹什麼?」

「去維穩,跟我去那家醫館了解下。」王雱道。

展昭寧死不從的道:「我決計不會跟你去威脅弱者受害人的。」

「你的膚淺讓人無法理解,我是去了解情況賠禮道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去威脅勒索了?張口就來啊?」王雱說這麼說,其實老臉已經紅了。

展昭諷刺道:「你這套么也真的是夠了。當年在撫寧縣,你把莫名其妙的把小鈴鐺和他爹捉了關起來,難道是假的?」

「那涉及國家安全好吧。」王雱歪戴著帽子。

「你哪次闖禍不舉著國家安全條例的?帝姬和駙馬的婚姻矛盾,不也被你用這個理由去威脅勒索李家了?」

展昭對此很無語,卻只能跟著走。若不去的話,更有可能被大魔王做出過分的事來……

大魔王此番的心思極其猥瑣,但行為並不過分。

展大貓親眼看著,大魔王把當時所有的當事人召集在醫館裡,包括那個護士小姐姐,還有郎中。

然後當眾毫無廉恥的當眾宣布他乃是王雱,是那個闖禍小屁孩的大哥。

就此,全部大頭百姓聽的一臉黑線。

大魔王沒串供沒威脅,而是果斷命人拉了一車棗子過來,作為年貨分發給大家,且語重心長的說「我家小弟僅七歲,是個弱智兒童,調皮搗蛋是有的,但是萬萬上升不到其他高度,他之不妥行為,王家長子、今科狀元在這裡給你們道歉」,如此這般云云。

說完後,大頭百姓隱隱約約有點理解他意思了,他們相視一眼就開始搶棗子,把一車棗子當做年貨瓜分乾淨後全部散夥,回家過年去。

「……」

根據展昭的辦案經驗,至此後他們就不算證人了。

在人情上這真有點威脅賄賂的意思。但技術上沒毛病,大魔王就有這麼猥瑣,以年貨的形勢給了他們福利,說話也相對客觀,洗腦性很強,且他真的當眾放下架子道歉了。大頭百姓想不妥協都難。

百姓的心態展昭知道,這不是什麼大事,就算全體作證了,最終也不能把王相爺公子怎麼樣,既然這樣,王雱也來道歉給了福利,做刺頭沒好處卻肯定有後遺症。

此外來這裡的不是做爹就是做娘的,都是帶著小屁孩來的。相對能理解熊孩子一些。

其餘人散了後,大雱對護士小姐姐道:「我三弟騷擾姑娘,實在慚愧,然而冤家只能解,不方便結,還請姑娘海量。」

小姐姐嚇了一跳,急忙搖手道:「大人言重了,說穿了我當時是被嚇到,我家爹爹被我的聲音驚到,這才出了誤會。其實若我知道是小孩子的手,萬萬沒那麼多事的。」

「這就好。」

王雱陰笑著不在多說,果斷離開了。

跟著出來後,展昭泄氣的道:「好吧此番你又贏了,你總能裝逼給人洗腦,厲害了。」

王雱擺手道:「快滾,我這叫實事求是。不能因為三少是我爹的兒子就矯枉過正。教育上的確有些缺失,所以那小子回家後,他就死定了。」

……

然而就算大魔王機關算盡,原本應該今晚就送回來的三少卻沒見回來。

按照道理說不該啊,只要他依照王雱吩咐這麼碰瓷開封府一番,證人當事人都被大魔王「公關」了,那麼開封府官僚應該果斷今晚送回來,外加賠禮道歉的。

然而並沒有,奇了怪。

由此王家再次炸鍋了,老奶奶開始語無倫次的胡說八道,鄭二娘哭的死去活來,二丫一個盡揪著神仙姐姐詢問三弟下落。

白玉棠焦頭爛額,吳瓊老媽約了人在家裡搓麻將,弄的烏煙瘴氣。

王安石氣的鐵青著臉,待著書房說不管、自己闖的禍自己承擔。

就此就神仙姐姐頭大了,所以大雱也哭瞎,她一暴走大雱今晚就註定寂寞難耐,沒有福利了,媽的沒小妾就這點不好啊……

直到三日後,王家三少這才扛著一隻巨大的腌制火腿,回家來了。

牛逼了,在後世大雱最喜歡吃火腿,可惜因整個市場商業化,到處是奸商,再也沒吃過兒時那種飄香三條街的火腿。

今次,三少帶來的火腿終於有那種感覺。

「這條火腿我幫你保管著,順便你為何今日才回來?」王雱沒收了他的火腿。

三少說道:「因為今日他們才放我出號子。」

王雱很奇怪,「不是教唆你做碰瓷黨了嗎?」

然而三少是講義氣的人,他解釋:和隔壁監號中一個屠夫交流過,那樣做不仗義。此外,三少還想起大嫂吩咐的要講義氣,要敢作敢當。

於是三少的結論是,寧願蹲號子,也放棄碰瓷死扛著。拖延到推司審訊時,三少什麼也不說,不認錯。最後也沒找到證人,又是個七歲小屁孩,當然就只有結案放人。

「龜兒子你……」王雱喃喃道,「你倒是爽快了,然而你二姐擔心了三日,你大嫂和你大哥也頂雷三日。」

說完,大雱扛著火腿轉身走開。

三少在後面扯著衣服道:「帶我去看病啊,看個病而已,為何就那麼難呢?」

「你的豬頭臉都開始恢複了不是,小孩子自愈力強,沒事的。」王雱道。

三少指著自己的夾板道:「再不看出問題的,萬一真變殘疾人可不好,你們就會推鍋,一點都不仗義。」

王雱給他後腦勺一掌道:「你上房頂拿著你娘的傘跳樓的時、咋不考慮一下呢?」

「我還小,考慮不周,大哥你卻眼睜睜的看著我跳,也不教我。」三少言之鑿鑿。

王雱就尷尬了:「我當時真不知道你要跳,以為你在裝逼,結果你真的是個弱智。再說了,我不是幫你找了個冤大頭曹集嗎,看病你去找他啊。」

「在號子里我想通了,這也不仗義,不是舅爺的鍋。於是這次路過他家時,我沒進去讓他帶我看病。」三少說道。

王雱岔開道:「對了,你哪來的火腿?」

三少說道:「乃隔壁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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