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輕狂路 第三章 有山渡林

沒有優勢,沒有資源,便只好去拚命。乞怒什麼也沒有,只剩下他的一條命。朝陽總要升起,時而活潑潑的,時而懶洋洋的。人呢?隨著朝陽的升起,有人選擇活力面對,有人選擇消極對待。萬物本相,豈不是相近?豈不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南壇城範圍內,最險惡,寶物最多的山,好像是叫做渡林。他並不叫渡林山,而是一直叫渡林。山,並不一定在自己的名字上加個山字,才能證明他是一座山。渡林之山,山勢緩和,反而像是一個小土坡,可是,他的範圍之大,林木之廣,卻能夠掩蓋這些缺點。何為渡林?度過此山,反而像是度過了無際的山林。林多一些,山反而不受人們重視了。

那無盡的山林之中,便是野獸,寶物的藏匿之所。有心人,有運道的人,總能發現些令他們驚喜的東西。而在渡林之中發現奇物,最重要的是有能力。不是說沒有能力的人就不能發現些什麼,除非那些運氣逆天,又小心翼翼的,才能順利把寶物據為己有。

山林險惡,方可防;人心險惡,如何擋?小小乞怒哪裡想的了那麼多,他一心想要成功,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失敗遠遠多於成功。乞怒背負了一柄砍柴刀,也是他家中唯一的鐵器,洋洋洒洒的步入了傳說中的渡林。渡林大約是一座山,又或者大約是一座森林。

這是乞怒第一眼看到渡林的感覺。乞怒小心翼翼的步入山林,渡林很幽靜,進入渡林的入口只有兩個,一邊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小橋。沒有人能看得出小橋的材質,可是,小橋卻是真的結實。多少年了,小橋經歷了時光的沖刷,卻一直屹立不倒,所謂奇蹟。

另一條路,便是一條寬闊的大道。何為大道,便是能夠容得下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車,便是大道。這裡,幾乎沒有人敢於進入。沒有別的原因,入口處住著一群花斑豺狼,凡是過往的人類,莫不慘遭其吻。久而久之,除了那些極其強大的修者,幾乎沒有人敢去嘗試了。

乞怒當然選擇的是第一條路,他熱情、奔放,且他還是很年輕很年輕的那一種人。他無所畏懼,年輕的熱血足以沖淡一切。乞怒背著砍柴刀,在小橋的一邊凝視了許久,才緩緩進入其中。砍柴刀雖然不怎麼樣,卻在陰森的山林下泛出了森寒的光澤。只有在這裡,才顯得那砍柴刀的鐵器本質。砍柴刀,生鐵鑄就,堅硬,鋒利,卻很脆弱。

渡林之中,濃密的樹葉像是一隻只手掌,遮蔽著天宇。即使中午的烈陽,也幾乎不能照射下來。乞怒小心的走著,背上的砍柴刀也早已拿到了手中。一身破破爛爛的乞丐裝緊緊地貼著身體,這裡的空氣潮濕,他只能拚命的忍受。已經半天了,乞怒不時地移動著,卻沒有發現什麼。他的見聞雖然沒有很廣,可是,一般的靈物還是認識的。

可惜,老天一點都沒有眷顧他,讓他空自勞累,卻沒有一點收穫。乞怒不禁有些怒了,身形晃動間,也向著渡林深處趕去。渡林之中,危險的深處,即使是地級高手都不願意去的地方。危險和收益有時候是成正比的,這說的也算是有些道理吧。畢竟,毫無收穫的乞怒竟然獲得了一株迷霧草。這個草形容不可見,籠罩在迷霧之中,有些神秘。

迷霧草,價值三個鐵武幣。乞怒不由的露出了笑顏。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如此收穫便能搏得他的一個笑顏。乞怒用包裹仔細的包好,收入懷抱,才繼續前行。他的心頭一片火熱,卻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越走越遠,進入到了渡林的深處。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渡林深處有魔,這是一直的存在的傳說。很久以前,有一個強大的修者,在經過渡林的時候,直接衝進了山林深處。他帶領著一隊強壯的勇士,卻一一隕落,沒有一個逃出生天。於是,渡林有魔的傳說便散布開了。而乞怒自然是聽說過這樣的傳說的,可惜,他迷失了。

財帛動人心,更何況,乞怒只是一個小孩子,而且是急需財物的小孩子。乞怒手提砍菜刀,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霧氣侵蝕的完全濕透,緊緊地裹在身上,勾畫出了他健壯的小身板。烏黑色的砍菜刀閃爍著森寒的光芒,在逐漸昏暗的山林中,有些威懾力而已。

一陣冷風襲來,吹落了樹梢的幾枚葉子。葉子緩緩飄落,似乎在猶豫著、找尋著,自己的根。乞怒在冷風的吹拂下,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他四下里掃視了一番,發現,自己悲劇了。這裡,已經屬於渡林深處,危險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曾經敗亡的勇士,他們的魂還在嗎?

乞怒小心前行,一雙烏黑透亮的大眼睛,盯著不遠處的一株小草,心神激蕩。小草青澀,卻有著晶瑩的綠光閃爍,一股誘人的香味,緩緩散發著。乞怒心花怒放,卻仍舊沒有忘記小心。在渡林之中,再小心都不為過!雖然,這枚小草只是最低級的靈草,卻不能讓乞怒完全放鬆警惕。凡是,小心無大錯。乞怒先是用砍菜刀沖著小草晃了晃,而後便靜立不動,等待著下一步的反應。這個小草叫做綠瑩草,可以洗精伐髓,讓人身體康健,價值兩個鐵武幣。

乞怒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什麼動靜。他一個健步,來到小草之旁,雙手齊動,把小草挖掘出來,放入包裹。可就在這時,一陣腥風刮過,一條花白大蟒竄了出來。乞怒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身上冷汗直淌,汗如雨下。花白大蟒不停的吐著猩紅色的舌頭,惡狠狠地盯著乞怒。

乞怒仔細觀察了片刻,發現花白大蟒的腹部有著一道深深的傷痕,這也是他不主動出擊的原因吧!乞怒雖然心中微喜,卻沒敢輕舉妄動。大蛇的實力在那裡,自己根本不是它的對手。就是不知道,它到底傷到了什麼程度。乞怒不動,大蛇也不動,就這樣對峙著。

大蛇的傷勢確實不輕,沒過了多久,挺直的軀幹便緩緩墜落了下去。而乞怒卻是拚命的運轉著凝氣訣,使勁的支撐著。這是一場耐力的比拼,誰先倒下,誰便是失敗者。乞怒拚命的運轉著法決,心神完全沉浸其中,而視線卻留在了大蛇身上。這無意中的舉動,卻暗自符合了道法自然的理。凝氣訣越來越快,本來細小的氣也變得粗壯了起來。

就在某一刻,氣增長到了一個界限,很快突破到了另一個領域,這個領域,便是清兵級。乞怒身子一震,卻壞了事。花白大蟒身軀發力,像是離開弓弦的飛箭,向著乞怒射來。乞怒顧不上品味突破的喜樂,一個懶驢打滾,避開大蟒的攻擊,手中的砍菜刀化作一道烏光,向著大蟒的傷口扎去。而乞怒本人卻是抬腿就跑,沒有一絲的猶豫。

乞怒一口氣跑出了很遠,才停下來喘息著。要不是這次突破,他根本沒有逃離的能力。修鍊每突破一級,實力的增長可以說是翻倍。所以,非真正的妖孽,不能越級戰鬥。乞怒盤膝在一個大樹上,凝氣訣飛快的運轉,體內的氣也快速的充實了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乞怒便恢複了過來。他一咬牙,向著大蟒的所在地走去。富貴險中求,他一無所有,還怕什麼呢?沒多久,乞怒便來到了綠瑩草產出的那裡。乞怒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而後才探頭探腦的走出來。花白大蟒已經橫屍當場,碧綠色的鮮血流了一地。

乞怒眼睛一亮,看到了自己的砍菜刀。他三兩步走過去,抓住刀柄,狠勁一拔,卻只是拔出個刀柄。乞怒吃驚的看著仍舊在冒著白煙的刀柄,趕忙扔掉。這隻大蟒有毒,而且還是很毒的那一種,乞怒不由的想到。忽然,一道晶瑩的光芒從大蟒的傷口處升起,照亮了昏暗的林子。乞怒小心的後退了幾步,盯著那光芒,一動也不動。

在渡林之中,枝繁葉茂,他才不怕光芒能夠穿透屏障,讓別人或者別獸看得見。一道綠瑩瑩的光芒升起,化作了一柄綠色的刀芒。乞怒忽然想到了一種東西,器!器是修者手中的兵刃,也只有修者才能擁有器。而器也通氣,也就是說,氣可以凝聚出器。

乞怒小心的咬破手指,彈出了一滴鮮血。水乳交融一般,鮮血毫無澀滯的融入了綠色刀芒之中。乞怒一喜,刀芒化作一道綠色閃電,融入了他的體內。刀芒順著乞怒的運功路線,飛快的跑動了起來,和乞怒體內的功法合一,使得乞怒體內的凝氣訣自動運行了起來。

乞怒心念一動,手中亮起了一道綠芒,逐漸的光芒斂去,剩下了一柄亮銀色的長刀。刀身瘦長,刀背上有著一道近乎完美的弧度,乞怒看得都有些痴了。乞怒揮動了幾下,無聲無息,可見刀之鋒利。破風無聲,可謂鋒利至極的刀。

乞怒大步向前,用這把剛剛得到的寶刀將花白大蟒給肢解開來,取其皮,收入包裹。最後,乞怒望向了那一枚翠綠欲滴的蛇膽。蟒蛇全身有毒,唯有蛇膽無礙。乞怒激動之下,抓起蛇膽,一口便吞服了下去。乞怒哪裡知道蛇膽雖然無毒,卻也不能隨便亂吃。

蛇膽剛剛入腹,乞怒便感覺自己像是要燃燒起來似得,難受的要命。乞怒被體內的那股火焰狠狠的灼燒著,神智漸漸模糊了起來。他滿地打滾,沾染上了致命的蛇血。出乎意料的是,蛇血沒有要了他的小命,而是逐漸的融入了他的肌膚,逐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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