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我快要十歲了。
這兩年間都花在學習語言上。
除了魔神語和獸神語,還學會斗神語。
斗神語和人類語相當類似,沒費太大工夫。
就像是在英文中夾雜著一點點德文的感覺。
只有單字和一些慣用說法不同,文法的基礎和人類語言一樣。
這個世界的語百並不是那麼困難,只要學會一種,就可以應用到其他語言上。是不是因為受到波及全世界的戰爭影響呢?
不過天神語和海神語不但沒有文獻,也找不到使用這些語言的人,因此無法學會。
算了,既然已經學會四種語言,在將來的人生中應該十分夠用吧。
劍術方面,似乎總算可以升上中級。
艾莉絲在短短兩年中就從中級成為上級,因此我已經無法擔任她的對手。
我感受到才能的差距。
算了,艾莉絲似乎連假日都有在努力練習劍術,也難怪會這樣。
我把時間花在學習語言上,她則是投入劍術。
當然會出現差距。
魔術方面,頂多只有利用製作人物模型來訓練。
由於現在變得能進行更精細的作業,應該多少有進步。
話雖如此,的確是碰上了瓶頸。算了,這方面只要進了魔法大學再努力就行了吧。
不需要特別著急。
話說回來,我來到這世界已經快十年了嗎?
讓我覺得相當感慨。
★ ★ ★
在距離我生日大約還有一個月的那時候起,以艾莉絲為首,宅邸里的人們開始忙碌起來。
出了什麼事呢?
該不會是有哪個重要人物要來吧?例如其他格雷拉特家的成員,或是艾莉絲的未婚夫之類……
不,不可能吧,應該不可能。
艾莉絲如果有未婚夫,感覺會讓人發笑。
不過還是覺得有點不安,所以我決定稍微調查一下。
我在艾莉絲後方施展華麗的跟蹤術,最後目擊她在廚房和女僕們開心對話的場面。
基列奴也在場,但她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強悍的獸耳劍士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還沒料理的食材(生肉)。
「真期待看到魯迪烏斯嚇一跳的樣子!說不定會高興到哭呢!」
「這個嘛……按照魯迪烏斯大人平常的樣子,就算內心吃了一驚,也有可能不會表現出來喔。」
「可是,他應該會厭到高興吧?」
「那是當然,因為他是旁系,應該吃了不少苦。」
其實我根本沒吃苦……
不過,她們到底在討論什麼呢?
是在講我的壞話嗎?雖然我有自信相處得很好,但該不會只有自己如此認為,其實這個家的人都討厭我嗎?
如果真是那樣,我敢說自己會哭。
也有自信可以把枕頭弄得跟濕紙巾沒兩樣,害女僕的工作增加。
「要趕上魯迪烏斯的生日才行!」
「心裡再怎麼急也無法做好喔。」
「要是做不好,他會不會不肯吃?」
「不,我想無論是什麼東西,魯迪烏斯大人都會願意吃下去。」
「真的嗎?」
「是的,只要紹羅斯大人在場就一定會。」
啊,這個……難道是那個嗎?
在準備生日的驚喜宴會嗎?
「如果魯迪烏斯不是出生在那種家系就好了……」
艾莉絲似乎很同情地說道。
原來如此……我理解來龍去脈後,悄悄離開現場。
看樣子我是個不太能公開的人物。我原本還以為也對啦,畢竟我是那種傢伙的兒子,不想公開也是正常。不過當然,實際上並不是因為這樣。
這是我這幾年才得知的事情。
保羅的本名是保羅·諾托斯·格雷拉特。
「諾托斯」是他的貴族名。
保羅在很久以前被諾托斯家斷絕關係,不知道是他弟弟還是堂兄弟成了現任當家。
這部分就算了,反正是過去的事情。
然而,似乎有些人並不認為,也不願意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
也就是因為諾托斯現任當家是比保羅還糟糕的人渣,因此試圖把他拉下來換人上台的一派。
現任當家也對這些動靜很敏感,因此極力排除那些可能取代自己的人選。
因此,大肆聲張現在受到伯雷亞斯家庇護的我是諾托斯成員是一種不太妙的做法。
雖然我完全沒有那種意思,但這種現狀似乎也有可能會被視為「保羅的兒子獲得伯雷亞斯家這個後盾,打算奪回諾托斯家」。
畢竟所謂的掌權者都喜歡疑神疑鬼嘛。
最糟的情況,說不定會派出刺客對付我。
所以必須隱瞞我的身分。
理解這些內情後,再回來解釋偷聽到的那些對話。
也就是我原本應該擁有比艾莉絲更受重視的立場,現在卻被當成僕人使喚。
因此,就連在貴族中是慣例中的慣例,箅是特別日子的十歲生日都不能大張旗鼓地舉辦慶生宴會。
可憐,真的很可憐。
於是艾莉絲找了祖父大人,也就是紹羅斯提出久違的任性要求,最後似乎決定要私底下舉行一場慶生會。
只有宅邸內成員參加的小型家庭派對。
為了我。
這真是讓人感動落淚的心意。
話說回來真是好險啊。
雖然我有這種知識,但實際上並沒有意識到十歲生日是特別的日子。
更何況我常識里的慶生會並不是艾莉絲生日那時的大規模宴會,而是小型的家庭派對。
所以就算告訴我要舉行一場只有自己人參加的慶生會,我大概也只會回答:「噢,是這樣嗎?謝謝。」吧。
這次是艾莉絲的企畫。
她身邊也沒有年紀差不多的小孩,應該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如果我沒有表現出高興反應,她會很失望。
先利用水魔術來練習假哭好了。
我可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男人。
★ ★ ★
當天。
我裝出沒發現宅邸里慌亂氣氛的模樣。
下午課程結束進入空間時間後,基列奴前來我的房間。她難得這麼緊張,連尾巴都豎了起來。
「在……在魔術方面有件事想問一下。」
平常絕對不會從獵物身上移開的視線目前卻在亂飄。
看來是想把我困在這房間里。
好吧好吧,我就配合一下吧。
「哦?什麼事?」
我開口反問。於是,大概已經是先想好答案了。
她看著我的雙眼以認真語氣如此回答:
「能不能讓我看看學級的魔術呢?」
「是可以,但會對城鎮造成損害喔。」
「什麼?那是什麼樣的魔術?」
「水聖級是暴風和雷雨,要是好好加油,大概可以把這個城鎮淹沒吧。」
「真驚人……下次請一定要讓我見識見識。」
她很難得地一直抬舉我。
原來是這種作戰嗎?
好,稍微鬧一下她吧。
「我知道了,既然你都講到這份上,那我就實際示範吧。只要騎馬移動約兩小時,應該就可以讓城鎮脫離魔術的範圍。現在就出門吧。」
基列奴的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
「兩小時!不……等一下,現在出門的話要到晚上才能回來,那時容易出現魔物,就算是平原也會有危險。」
「是嗎?不過既然基列奴你也在,應該沒問題吧?因為你有說過獸人族對聲音很敏感,所以也很擅長夜裡的警戒。」
「的確是那樣沒錯,但不能過度自信。」
「也對,使用聖級魔術會消耗相當多魔力,下次的假日再去好了。」
「啊……嗯,對啊,就那樣做吧。」
我在正好告一段落時結束話題。
由於基列奴平常無論碰到什麼狀況都很冷靜,捉弄她還挺有趣。
她一動搖,尾巴就會「唰!」地豎起來。
我只不過講一句話,就能讓她的尾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