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你覺得四強中的誰最厲害?」
聽到青年這樣的問題,正在收拾茶碗的少女一副很不可思議的樣子歪了歪脖子。
東洋人所特有的亮麗黑髮一直長至後背。整潔的容貌就像是人偶一樣,眼眸中鑲嵌著金色的瞳仁。如果說要形容少女的容貌的話,比起美麗,用惹人憐愛這個詞要更為準確。
而這樣花樣的少女身上卻穿著一件毫無裝飾的黑色衣服。
——真是青年最高的目標,也是值得賦予給緣的名字。而那是繼承這個名字所需著的衣服。
青年將四張紙片排列在了緣的面前。少女歪著頭,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
少女不能說話。也因為這點,青年經常準備好紙片,用來和少女交流。
青年拿起了其中的一張。
「完全沒有關於的情報——這個四強中最惡的契約者就暫且放在一邊吧。」
說完後,把寫著的名字的契約者翻了過去。
再次確認了一遍剩下的三張紙片之後,少女沒有了之前的以後,用手指了指其中的一張。
「——啊。嗯,也是。四強中沒有能打敗她的契約者。確實是最強的。如果正面遇上的話,緣——你若能勝她就怪了。」
運氣如果好的話,興許還能贏,不過十次裡面估計也就只能贏個兩三次吧。運氣不好的話,那就輸定了。實際上,到現在為止的交戰中都是負傷平局。也就是說,沒辦法,最後只能退走。
也許是察覺到了青年的想法,少女不服似地皺了皺眉。
青年「算了算了」地安慰了下柊,繼續問道。
「但是強大,只是因為她自身強大。」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主張些什麼,少女抱著托盤,再次歪了歪脖子疑惑起來。
「在和還有緣對戰的時候,都展現出來了超人的劍技。以及可以跟月帝眼相匹敵的預判能力,還有劍未觸及就能將目標液化,吞噬契約者能力的具有異常強大侵蝕力的異能。」
青年邊將手指一根根的豎立起來,一邊說道。
「只要有這三點,她應該很難輸吧。」
還有一點要說的是,被這樣的盯著,正是青年他們現在的處境。
聽到對仇敵這樣的讚美之詞,緣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受屈辱的神色。
「只是在這三種能力之中,真正依存的能力只有一種罷了。就算她被壓迫使不出能力來,預判能力還是勉強有的。」
總之,青年豎起了食指。
「的異能只是眾多異能中的一種,只是這異能對她來說是最適合不過的一種。」
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之後,青年就把的名字翻了過去。
「這樣的話,能力最強的是誰?」
這次,緣在回答上來之前稍稍花了點時間。
接著,總算把手指指向了其中的一張紙片。
「——沒錯。他是你值得打倒的敵人。他的能力是比之不及的強力。」
這樣的評論又不由引起了青年胸中痛苦的回憶。
雖然有關於是個非常膽小的人這種側面描述。但是青年知道,當他發起攻勢的時候那種毫不留情的樣子。所以,他不會過小評價。
過去曾兩次敗在他手下。
一次是十年之前。那個時候具有月帝眼的妹妹還沒有展露頭角,而青年在那個時候還是個被大家認作是天才的寵兒。
然而,卻輸給了只有六歲的。找不到任何借口的參拜。
而當妹妹開始展露自己的能力的時候,青年的立足之處就更是一下子消失殆盡。那個讓青年慘敗的被妹妹毫不費勁地一腳踢開。
自己最最親愛的妹妹變成了和一樣所需要跨越的高牆。
所以,青年選擇遠渡重洋。
要想超越月帝眼和,就要創造出荒神。
——然而,就算這樣,青年還是贏不了他們……
這是青年的第二次慘敗。
發起挑戰的是結合了月皎家人偶和引進的西歐先進技術的高級人偶。正是這些人偶破壞了白毀家——然而這並不是青年的目的——讓他們毀的體無完膚。
青年也慢慢知道了是「特別」的。
不得不改變做法。
天才並不是不用努力。之所以被成為天才,是因為通過努力他們可以發展出「特別」的才能。
凡人的話,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發展出什麼特別之處,所以最多只能被稱為秀才罷了。
而青年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秀才罷了。凡人若是想超越「特別」這條線,再怎麼努力也是無用的。
深陷在回憶中的青年總算注意到了緣的疑惑。剛剛還說著話,自己就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這樣的自己也不免讓人覺得奇怪。
青年笑著說了聲「不好意思。」
「話說到一半不好意思……。如果只關注破壞力這一點的話,沒有人能比得過,就算是有,估計也就像那樣僅限於謠言了。」
但是如果真的打鬥起來,還是被稱為最強的會贏吧。畢竟她能夠完全消除的異能。
技藝的話兩個人也水平相當。再加上預知這點的話,能贏的幾率就大大減少了。
所以說,這是一個相性的問題。對任何契約者來說都是相性最差的,而這就是她的強大之處。
青年向緣投去了類似嘲諷的目光。
「你能夠戰勝嗎?」
原本就惹人戀愛的表情像不愉快似地微微皺了起來,少女立即點了點頭。看到這樣的反應,青年「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你的心情我當然明白,但是不管這麼說,現在打鬥起來還是很困難的。他的戰鬥方式可是哪怕拉著對方一起,也要打對方毀滅的那種哦。」
事實上,緣曾和交戰過,而她的手臂被在交戰中被完全毀壞了。如果以那副那樣繼續戰鬥,就算能夠把對手打到,估計自己也再也起不來了吧。
——而這樣的結果根本不能叫作勝利。
青年並不打算把當作一個單獨的個人來消滅。如果這麼打算的話,辦法倒是有很多種,畢竟他滿是弱點。
是青年想要跨越的一堵牆。下次也許還是會輸,但是對戰的結果完全沒有顯示出一點提高的樣子。不管挑戰他多少次,每一次都被輕易得碾壓過去。而這點正是青年想要突破的。
這點自覺青年還是有的吧。緣按住了已經處理好的手腕,緊緊咬住了嘴唇。
青年一邊很是愉快地看著緣那樣的反應,又一次提起了的名字。
「那個,這是最後一個問題。那麼,在四強之中——」
「你——最想要誰的能力?」
緣瞬間瞪大了金色的雙眸。
桌上殘留的紙片只有一張。
少女困惑的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桌上的紙片,然後戰戰兢兢地用手指指向了桌上剩餘的一張。
「不錯。——這是最凶的能力。」
這個正是青年稱之為義妹並且十分疼愛的一個契約者。
「緣。我將給你最好的身體。我和你一起的話,就算對手是,也不會落後於她吧。但是,僅僅這樣是不夠的。現在也只不過是月皎家的操縱人偶,並沒有超越這一點。」
而青年渴望的是在這之上。
現在身體的性能恐怕並不遜於現在的兵器。只是隨著時代的進步,這又會變成一件過去的遺物罷了。只能在一段時間裡面做到最強,並不能夠被稱為荒神。
為了最求更好的,青年周遊了異國之後總算找到了他想要的。
看著緣一臉困惑的樣子,青年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真的想要早點這麼做的,結果你和柊就先遇上了。變成兩塊的很快就可以合二為一了。」
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準確來說,是藏在下面的。
「我想,很快就能把你完工了。」
緣所缺少的東西——正是適合她的異能。
而異能已經成熟,時機也到來了。
這就在被稱為的少女完成她的目的的那個瞬間。
「只是,在收穫之前,還是有件事不得不讓你去做啊。」
青年並不是天才。
但畢竟也是優秀的人才,那麼能利用的東西就要想盡辦法利用。哪怕被罵座惡魔,只能能夠超越「特別」,就算是雙親也會利用。
前面所見到的那個,是超越了人偶的荒神嗎?
還是那個自己怎麼都難以超越的高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