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擺子

真是禍從天外來,我突然病了!

也許因為吹了河風的關係,坐在船上,身體漸漸支持不住,來到六十師的政訓處,就往芝英的床上一倒,全身開始顫動了,蓋了三條被還嫌冷。劉處長連忙打電話找醫官來看病,誰都說我在打擺子。這是多麼難受的病,我生平沒有打過擺子,如今卻嘗到這種特殊的滋味了。我有時感到從天空中掉在海裏,有時又像從地上飛到天空,冷,冷,徹骨的冷,把身子縮做一堆,越睡越冷,一小時過後,全身又像火燒似的燙人,把所有的被窩都丟開,只穿一件單衣還嫌熱。

我就這樣苦痛地受了一夜熬煎,芝英她們都時時來看我,也許因為藥見效的緣故,到了黎明,熱漸漸地退了,精神也比較好過了一點。

十月廿六上午補記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