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傷勢

沮授指揮大軍雖然鎮定自若,可終究還是小瞧了絕世猛將的殺傷力。

此時的袁軍,好不容易暫時鼓起了最後一絲勇氣。

可是隨著典韋、龐德朝戰車方向殺來,那些守護在沮授身旁的袁軍,都有些驚慌失措了。

另一方面,陳旭帶著大軍,摧枯拉朽般朝戰車方向殺奔而來,距離沮授也越來越近。

至於呂布,卻是再次彎弓搭箭,目標正是沮授。

「將軍,快撤吧,再不離開就來不及了!」

箭矢宛若流星一般,急速往沮授射來,只不過這一次沮授已經有了防備,讓許多刀盾兵將自己保護了起來。

然而,呂布射出來的箭矢實在太過恐怖了。

哪怕袁軍拿著盾牌,都有兩人因此喪命,其餘刀盾兵更是臉色蒼白如紙。

「殺!」

典韋宛若一頭下山猛虎,手中大戟出擊,將一個又一個袁軍斬殺,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他前進的步伐。

龐德正值壯年,更是勇猛異常,一柄大刀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陳旭一馬當先,帶著關中士卒奮力往前衝殺,口中大喝:「生擒沮授者,賞千金,官升三級!」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關中軍個個奮勇爭先,嗷嗷大叫著往沮授的方向殺去。

只要能夠生擒此人,不僅自己可以升官發財,袁軍也將會徹底潰敗,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眼看袁軍敗局已定,哪怕沮授巋然不動的指揮,為袁軍挽回了一點士氣,終究還是於事無補。

看著越來越混亂的戰場,沮授終於還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次會戰袁軍敗了,敗得非常徹底。

「嗡!」

就在此時,又有一道箭矢破空而來,直接殺向了沮授的咽喉。

「將軍小心!」

沮授在軍中頗有威望,他身旁的士卒見此情形,全都心中駭然,一個刀盾兵撲了上去,用盾牌護在了沮授前面。

「砰!」

「噗嗤!」

盾牌被洞穿,鮮血噴濺,那位擋在沮授前面的袁軍士卒,就此殞命。

「將軍,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其餘袁軍士卒見狀,都不由感到膽寒,紛紛出言勸諫,希望沮授能夠撤退。

沮授看了一眼遠處的呂布,忽然苦笑了一聲。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了,只得意興闌珊地說道:「撤吧。」

可以說,這次若沒有呂布射中袁紹的那一箭,袁軍不見得會落到此等地步,呂布那支宛若天外流星的箭矢,徹底改變了整場戰局。

哪怕沮授想要奮力挽回,都已經晚了。

卻說呂布接連射出四箭,還想要再度彎弓搭箭,卻感覺自己有些力氣不濟,卻是臉色微變。

今日的呂布早就已經不復巔峰,兩鬢之間已經有了不少白髮,臉上溝壑也顯露出了他已經慢慢老去。

饒是如此,呂布今日也先在陣前斬殺一員敵將,而後率領關中士卒奮力衝殺許久,所向披靡。

他雖然仍舊勇武過人,終究還是年齡大了,持續爆發力根本比不上年輕的時候。

使用自己年輕時候專屬的那張強弓,接連射出四箭以後,呂布終究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疲憊,甚至拉弓的右手都有些顫抖。

呂布沒有再射箭,只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雙手,眼中居然有了一絲晶瑩。

自古名將如美人,不使人間見白髮。

以前的呂布在戰場上縱橫睥睨,無論衝殺多久都是精力充沛,可是他現在已經不同了。

雖然呂布十分逞強,認為自己寶刀未老,可是到了現在,他終究還是知道,自己老了。

「將軍,你怎麼了!」

聚攏在呂布身旁的關中士卒,看出呂布好似有些不太對勁,不由出聲詢問道。

此時袁軍兵敗如山倒,更是沒有人膽敢過來招惹呂布,都只顧著倉皇逃竄了,故此哪怕呂布站在原地發獃,卻沒有絲毫危險。

呂布被士卒的喊聲驚醒,揉了揉眼睛,笑道:「風沙太大,迷了眼睛。」

……

袁軍終於還是潰敗了,這場廝殺一直持續到了午夜時分,陳旭才鳴金收兵。

大戰一日的關中軍,縱然身體疲憊不堪,可是眉宇之間都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以五萬對九萬,居然能夠勝得如此酣暢淋漓,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蹟。若是加上開始的一萬袁軍,關中軍這次擊敗了十萬敵軍。

其實,陳旭想要一鼓作氣徹底擊潰袁軍,甚至直接殺入冀州,可終究還是遇到了一些麻煩。

原來,就在陳旭領軍追殺袁紹的時候,張郃卻忽然帶領五萬烏桓騎兵,切入了戰場之中。

若非天色太晚,不適合騎兵作戰,恐怕陳旭還會遭受極大損失。

故此,陳旭就當機立斷,下達了撤兵的命令。

至於張郃,卻是初來乍到,對於詳細戰局並不了解,再加上心憂袁紹,也沒有領兵追擊。

……

袁軍營寨之內,張郃收攏了潰兵以後,再次聚集了數萬兵馬,加上五萬烏桓騎兵,兵馬絕對不在少數。

張郃急忙來到袁紹營寨外面,看到許多冀州文武,都焦急的在外面等候著。

眾人看到張郃過來,紛紛上前施禮。

如今的河北四庭柱,只剩下張郃一人了,而且這四員上將之中,也只有張郃才能最為出眾。

冀州現在名將凋零,張郃此次又是神兵天降,才使得關中軍不敢一追到底。對於張郃的前途,眾人都十分看好。

故此,哪怕是郭圖這些,以前與張郃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情的謀士,此時也都向張郃釋放出了善意。

張郃也不是那種倨傲之人,但凡有人向他示好,張郃都是以禮相待。

寒暄完畢,張郃急忙向許攸問道:「先生,主公傷勢如何?」

許攸搖了搖頭,臉色無比凝重,道:「只能等軍醫出來以後,才知道究竟如何。」

言畢,許攸卻是眼光奇異的看著張郃,繼而問道:「不知張將軍為何會領兵抵達此地?」

張郃怔了一下,問道:「我早就派人秘密通知主公,難道此事先生不知么?」

許攸聞言心中越加疑惑,問道:「通知主公何事?」

張郃見許攸神色不似作偽,當即說道:「我與烏桓騎兵攻打雁門郡,奈何那張文遠將雁門郡守得無懈可擊。」

「再加上騎兵不善攻城,我就思量著,與其讓大軍耗在雁門郡,不如前來太原與主公合兵一處,這樣才能發揮出烏桓騎兵的作用。」

「只是由於事態緊急,我就一面派人星夜兼程將此事飛報主公,一面率領大軍南下。」

「不曾想,剛剛抵達太原郡,就聽得喊殺之聲四起,我也顧不上天色昏暗,直接領兵前來助戰。」

說完以後,張郃臉色還是有些憂慮。

他擅自領兵南下,本來就有些犯忌諱。若信使未能將此事提前報知袁紹,恐怕自己會在袁紹心中,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許攸聽完張郃的話,這才恍然大悟。

他看到張郃的臉色,當即眼珠一轉,道:「張將軍此次領兵過來非常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真乃大功一件是也。」

「縱然信使在路上耽誤了,沒能提前將此事報於主公,料想以主公寬廣的胸懷,也不會怪罪將軍。」

張郃就知道許攸在向自己示好,當即大喜過望。

整個冀州之中,若是論起與袁紹的私交,沒有人能比得上許攸,假如許攸能夠為自己說幾句話,想必這些件事情不會有太大問題。

張郃正要再與許攸拉一下關係,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響起,隨後幾個軍醫從營帳之內走了出來。

郭圖見到軍醫,急忙上前問道:「主公傷勢有無大礙?」

其餘冀州文武,也是一擁而上,將幾個軍醫團團圍護,嚇得這些軍醫臉色有些發白。

為首那個老軍醫頗有威望,向眾人行了一禮,說道:「主公並沒有傷到要害,料想沒有性命之危。」

「可是主公年齡有些大了,傷勢想要完全康復,應該會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

冀州文武聽說袁紹傷勢並無大礙,這才是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如今陳旭實力冠絕天下,冀州又與關中交惡,假如袁紹真有個三長兩短,後果將不堪設想。

可以說,袁紹就是冀州的定海神針,只要他沒有倒下,陳旭想要圖謀冀州,還是會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陳旭領兵撤回晉陽以後,也顧不得身體的疲憊,急急忙忙前去探望陳駿。

別看他在戰場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可陳駿畢竟是他兒子,陳旭又怎會不擔心?

只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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