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陳沫

「砰!」

陳虎滿臉猙獰之色,一腳踹在了馬玩雙腿之上,骨骼「咔嚓」斷裂的聲音響起。

只聽見馬玩痛呼一聲,身子宛若皮球一般飛了出去,狠狠撞擊在屋內的牆壁上面。

並不算堅固的牆壁,頓時被撞出了一個大洞。

正在外面守衛的士卒,聽到響聲以後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卻又被陳虎斥退了。

「咳咳!」

馬玩吐出了兩口鮮血,眼中閃過極度恐懼的神色,聲嘶力竭地喊道:「主公,主公,我當時真的是迷路了,並非有意為之。」

「你不是說過不會怪罪我么,為何要反悔?」

陳旭面無表情坐在主位上,端起一杯美酒輕輕品嘗著,對於馬玩的聲音充耳未聞,更是看都沒看馬玩一眼。

陳虎還要上前發泄憤怒,卻被陳沫上前扯住,說道:「還請叔父手下留情,莫要將馬玩弄死。」

陳虎聞言愣了一下,繼而怒道:「此人害死阿靜,比馬超那廝更讓人覺得可惡,你難道還要保他?」

陳旭也終於抬起了頭,一臉詫異的看著年僅十四歲的陳沫。

陳沫卻是臉色一正,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沫又豈敢忘記?」

說到這裡,陳沫轉頭對陳旭再拜道:「伯父,還請將此人交由我處置。」

陳旭感覺有些不妙,可是看著眼前那張與陳靜長相極度相似的臉龐,卻是說道:「一介俘虜而已,交由阿沫處置又如何!」

「不僅是馬玩,就連他的家眷也都交由你處置吧。」

攻破臨涇,生擒馬玩以後,陳旭心中怒氣這才消減了一些。

他也想看看,這個自己並不太熟悉的侄兒,究竟會如何處置馬玩及其家眷。

陳沫躬身向陳旭行了一禮,咧開嘴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卻是讓一旁的陳虎心中打了一個哆嗦。

這種笑容,與陳靜何其相似,每當陳靜準備施展狠辣手段之前,都會露出這種笑意。

陳旭也是心中一凜,開始細細打量,自己這個尚且年幼的侄兒。

雖然陳旭與陳靜關係十分密切,對於陳沫亦是關愛有加,可陳旭絕大多數時間,都是領兵在外征戰。

哪怕沒有戰事,他也會因為各種繁雜的事務,弄得焦頭爛額,故此對於自己這個侄兒,了解並不算多。

陳沫得到全權處置馬玩的軍令以後,當即示意李猛,抓著馬玩頭髮將其拖了出去,沿途留下了依稀可見的血痕。

馬玩被李猛如此羞辱,頓時感覺悲憤交加,可是心中的恐懼之色,卻變得越發濃烈。

典韋一直站在旁邊,待陳沫等人離開以後,這才有些擔憂地說道:「主公,阿沫太過年幼,會不會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典韋不害怕陳沫闖禍,因為他知道自家主公,將會成為陳沫最堅實的後盾。

他只是有些擔憂,陳沫性格會因此而變得有些扭曲,對於陳沫日後發展不利,這才出言向陳旭詢問。

沉默良久,陳旭這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道:「阿靜的兒子,不會受不住這種打擊。」

雖然不了解陳沫性格,陳旭對於陳靜卻是十分了解,知道他教出來的兒子,絕對不會缺乏冷靜。

而且,心中有了仇恨就要發泄出來,憋在肚子里反而不好。哪怕天塌下來了,陳旭也會為自己侄兒頂著。

眼神閃動了幾次,陳旭再次說道:「兄長,你讓阿滿、阿平帶領一千人馬,聽侯阿沫差遣。」

「不管阿沫要做什麼事情,都要讓他們極力配合。」

陳旭連城池都屠過,還在意其他什麼事情?哪怕陳沫將臨涇鬧得天翻地覆,陳旭手中的精騎,仍舊可以鎮壓一切。

由於當初沒有攔住田豐的事情,典滿、關平已經失去了親兵職位,陳旭得知這個消息以後,也沒有再次讓兩人官復原職。

不是陳旭惱怒兩人,而是陳旭覺得,經歷過許多歷練的兩人,也沒有必要繼續擔任親兵職位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關中老一輩人物都將慢慢老去,這個天下終究會屬於年輕人。

典滿、關平都是好苗子,也是時候讓他們慢慢獨擋一方了,陳旭這次讓兩人協助陳沫,未嘗沒有其他心思。

典韋從來不會質疑陳旭的決定,得到命令以後,當即去前去尋找典滿、關平。

陳虎此時卻是嚷嚷道:「馬玩那廝害死阿靜,我正要將其折磨至死,大兄為何將那廝交給阿沫!」

陳旭上前拉住陳虎的手臂,說道:「阿靜的仇,就讓阿沫與阿猛去報吧。」

陳虎聞言,臉上怒容這才消散了一些,嘆息一聲不再言語。

卻說陳沫帶著李猛,一直將馬玩拖到校場之上,而後命人將馬玩衣服全都扒掉,給他洗了個涼水澡。

洗過澡的馬玩,直接被陳沫派人扔進了一個大鼎之中,倒上清水就讓人開始以細火烹之。

馬玩見狀駭然失色,想要逃到大鼎之外,卻發現自己手臂、雙腿都已經被打斷了,根本動彈不得,只是在鼎中大罵陳沫。

陳沫聽到馬玩的污言穢語,拿出了一柄小刀,上前捏開馬玩嘴巴,在馬玩驚恐的神色下,直接把他的舌頭割掉。

「嗚嗚嗚!」

馬玩痛得差點昏迷過去,眼中露出極度惶恐與怨恨的神色。

對此,陳沫卻是視而不見,右手提起那個舌頭,對著李猛笑道:「阿猛,敢食否?」

李猛大笑兩聲,就要上前結過舌頭,口中說道:「有何不敢?」

陳沫卻是猛然縮回了右手,將舌頭扔進大鼎裡面,道:「生的,不好吃。」

而此時,典滿已經與關平率領一千兵馬過來,見此情形都感覺背脊有些發寒。

陳沫看到兩人,眼睛卻是猛然一亮,問道:「你們可是伯父派遣過來幫我的么?」

關平雖然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仍舊不動聲色地說道:「正是如此。」

陳沫略顯稚嫩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道:「正好我還有事要做,只是苦於人手不足,你們能夠過來幫忙真是太好了。」

隨後,陳沫就向兩人,下達了一個令他們瞠目結舌的命令。

兩人雖然照辦了,可是關平卻私下派人,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報於陳旭。

當陳旭得知陳沫的命令以後,嘆息了幾次,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臨涇城內的百姓,此時全都有些驚恐不安,他們被昨天晚上的那場戰事,嚇得有些瑟瑟發抖。

哪怕戰事已經停息,百姓們大多都還是躲在了房中,根本不敢出門。

可是如今,一隊又一隊關中士卒,卻讓百姓們前去校場,至於去校場幹嘛,百姓們卻是不得而知。

當眾人陸續抵達校場以後,才發現一絲不掛的馬玩,正在大鼎之中掙扎著。

大鼎下面,卻是極其微弱的火苗,可以保證不會很快將水燒開,以至於把馬玩燙死。

校場正中央,數百被俘虜的馬玩親信,也都被五花大綁,跪成了整整齊齊的隊列。

另外一個圈子裡面,還有一百多人,這些人中包含了男女老幼,還有身穿奴僕衣裝之人,正是馬玩的家眷。

隨著時間的流逝,圍攏過來的百姓越來越多,校場四周都是黑壓壓的人頭,典滿、關平更是率領士卒維持秩序。

見來的人已經夠多了,陳沫走到了最中間,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這種情況,一看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百姓們倒也不敢大聲喧嘩,只是略帶緊張以及惶恐的看著陳沫。

陳沫由於年齡太小,身材並不算高大,和陳靜一樣顯得有些瘦小。

可是陳沫臉上,卻一直掛著溫和的笑意,看起來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百姓們看到陳沫這個陽光男孩,緊張的心情這才放鬆了一些,都豎起耳朵想要聽陳沫會說什麼。

陳沫環顧眾人,略顯稚嫩的聲音在校場之中回蕩:「諸位,此人貪生怕死,畏敵不前,又割據一方,不遵王命。」

「這些人,助紂為虐,殘害百姓,乃馬玩之爪牙,罪不容誅。」

陳沫先是指著馬玩,而後指著那些跪在地上的俘虜,聲音不急不緩,卻帶著一種磁性。

他並沒有提及陳靜之死,反而曆數這些人的罪狀,不管是真實存在還是子烏虛有的事情,陳沫都能說得天花亂墜。

馬玩聽著陳沫的演講,想到了陳靜在涼州栽贓嫁禍,剪除異己的手段,心中不由感到有些發冷。

陳沫不停講訴著,把馬玩等人描繪成十惡不赦之人,還著重說明馬玩乃是背叛者。

時間一點點過去,哪怕大鼎下面的火苗十分微弱,也將水燒得很熱了,馬玩感覺五內俱焚,身上燥熱不已。

又過了一陣,陳沫終於停止了自己的演講,露出了一張天真無邪的笑臉。

陳沫表情非常認真,不像是在宣判,而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所以,這些助紂為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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