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挾持吳懿

劍閣,吳懿與張松站在城牆上,眺望著關中軍營寨的方向。

哪怕由於相隔太遠,兩人沒有辦法看到那邊的情形,卻也緊緊注視著戰局。

吳懿眉頭緊皺,對張松說道:「張將軍領軍出城,是否太過草率了?」

可以看出,吳懿對於張任的舉動頗為惱怒。

劍閣如今被守得固若金湯,張任卻偏偏要擅自出城,事有不逮,益州軍就會遭受極其慘烈的打擊。

由於張松與吳懿走得非常近,故此張任想當然以為,張松會將自己出城的原因告知吳懿。

卻不想張松心懷鬼胎,不但沒有為張任解釋,反而添油加醋說張任如何蠻橫,如何一意孤行想要出城。

正是因為這樣,吳懿才會對張任怨念頗重。

張松正要再說些什麼,忽然看見北方火光衝天,哪怕隔著很遠,都能隱約聽見喊殺之聲。

「糟糕,這必定是張將軍中了埋伏!」

吳懿見此情形,當即心中一凜,失聲叫道。

張松亦是跌足頓首,道:「張任不聽人言,狂妄自大,縱然中伏也是自取滅亡。」

「然而劍閣絕對不容有失,我這就率領兵馬前去守住城門。」

張松如此積極,自然是想要等關中軍到來之時,將劍閣城門打開。

可是吳懿卻擺手說道:「張任將軍雖然中伏,然而劍閣仍舊固若金湯,子喬不用失了方寸,只需像往常一般緊守城池便是。」

話畢,吳懿便有條不紊的指揮士卒,讓他們各就各位,隨時準備抵擋關中軍的進攻。

張松眼神微微閃動,暗道:「看來吳懿也不好糊弄啊。」

他雖然向吳懿討要了一些人馬,可這些人終究不是自己親信,想要率領他們棄城投降,恐怕不易。

眉頭微微皺起,張松正思索著怎樣才能迎接關中軍入城,就看見有一道火龍由遠及近。

吳懿拿著一桿長槍,臉色變得無比凝重,厲聲高呼:「關中軍來了,諸軍緊守城池!」

「殺啊!」

喊殺之聲由遠及近,為首一員上將手持大斧,器宇軒昂,在火光的照耀下威風凜凜。

「徐晃,徐晃來了!」

城中守軍看到那個噩夢般的身影,不少人都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徐晃在益州的戰績實在太駭人聽聞了,聲威更是震動巴蜀之地,不少益州士卒都聽說過徐晃的事迹。

所以當他們看到,那個手持大斧的身影之後,哪怕有劍閣城牆這個天險,眾人臉色仍舊有些發白。

吳懿見到眾人表現,當即厲聲高喝:「區區徐晃何足掛齒?他若真有天大本事,劍閣也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都屹立不倒了!」

「徐晃若敢親自攻城,吾定要斬其頭顱,為那些死去的袍澤報仇!」

益州士卒聽見吳懿鏗鏘有力之言,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

徐晃再如何厲害,終究不過是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飛過劍閣城牆,直接殺入城中。

「咚咚咚!」

富有節奏的戰鼓聲,在黑夜之中回蕩著,鼓聲如同重鎚一般,狠狠砸在了益州士卒心中。

近了,奔騰而來的關中軍越來越近了。

在距離城牆還有兩箭之地的位置,徐晃忽然揚起了手中大斧,關中軍令行禁止,紛紛止步前進的腳步。

「停!」

徐晃一聲大吼,戰鼓之聲也停息了,城外忽然變得安靜了起來。

將視線放在了城牆之上,目光先後掠過張松與吳懿的面龐。

如今的徐晃鬍鬚已經變得很長,雖然正值壯年,臉上卻也刻下了些許歲月的痕迹。

這種痕迹,非但沒有讓他顯得滄桑,反而為其增加了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深吸了一口氣,徐晃氣沉丹田厲聲高喝:「張任、鄧賢中計被圍,想必現在已經被擒。」

「吾嘗聞:識時務者為俊傑,劉璋並非明主,吳將軍何不獻城投降?」

「以大將軍之求賢若渴,只要吳將軍願意獻城投降,功名利祿唾手可得!」

徐晃知道,對於吳懿這種世家之人,用利益誘惑絕對好過其他,只要能給足夠利益,吳懿臨陣倒戈並非沒有可能。

然而,他終究低估了吳懿的氣節。

雖然吳懿也思考過,投降陳旭絕對比待在劉璋麾下有前途,畢竟哪個人是明主,吳懿還能看得出來。

可是又有一句話叫做: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吳懿在劉璋麾下頗受重用,吳氏一族雖然乃是外來戶,如今在益州卻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

劉璋一日活著,吳氏就可以一日屹立不倒。

假如他開城投降,先不說天下人會怎麼看待吳懿,在關中這個新的政權之中,吳氏一族不見得會比在劉璋麾下更為輝煌。

更何況,吳懿妹妹現在還是劉璋兄長之妻,吳氏與劉璋有著姻親關係。

現在吳懿妹夫尚且沒有死亡,他不可能像歷史上那樣,在大軍壓境之時,輕易就投降了劉備。

正是因為有種種考慮,吳懿此時才不能投降。

吳懿雙目圓瞪,以槍尖遙指徐晃,喝到:「賊將休要聒噪,想取劍閣,直接來攻便是,我吳懿又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徐晃聽見吳懿之言,微微搖頭。

他看著城牆上的張松,眉頭輕輕皺起,暗暗想到:「子喬書信之中說過,會見機行事,盡量助我拿下劍閣。」

「由此可見,子喬還沒有十足把握,能夠助我攻破城池。」

「然而無論怎樣,先試探進攻一番才是正理。」

心中有了計較,徐晃當即下達了攻城的命令,關中士卒聞言,當即踏著整齊的步伐向城門衝去。

「這一次,關中軍是準備強攻劍閣了。」

看著關中軍的架勢,吳懿不由深吸了一口氣,不停鼓舞士氣。

張松眼神微微閃動,忽然對吳懿說道:「將軍,我去其他地方巡視一番。」

吳懿不疑有他,說道:「子喬隨意便是。」

張松隨後就率領三十多個親信,往另外一斷城牆奔走而去。

「為今之計,也只能鋌而走險了。」

無視了震天的喊殺聲,張松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瘋狂之色。

劍閣已經阻擋關中軍太長時間了,可是他作為內應,並且身居高位,卻一直未能幫助陳旭攻破城池。

若再這麼拖下去,難保不會被關中文武小覷。

事實上,張松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獻城投降,可是張任卻一直派遣心腹士卒,守住了各個緊要位置。

張任、鄧賢都絕非易於之輩,有他們在劍閣想要獻城絕對無比困難。

張鬆手中又並無實權,可用心腹不過三五十人,想要裡應外合破城,簡直是痴人說夢。

稍有不慎,反而會為自己遭致殺身之禍。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張松才一直蟄伏不出,直到把張任、鄧賢誑出劍閣之後,才準備動手。

「城中只剩下吳懿,若是能夠將其制服,劍閣破矣!」

張松領著三十人來到一個位置,由於關中軍並未從這裡攻城,所以益州士卒也都紛紛撤離。

張松眼珠一轉,忽然驚恐的對吳懿喊道:「吳將軍,你快過來!」

正指揮士卒守城的吳懿,聽見張松驚恐的聲音,不由心中一驚,獨自一人大步往張松那邊走去。

張松向麾下心腹使了一個眼色,眾人全都會意,不動聲色動了動身體。

「子喬為何驚呼?」

吳懿走得太快,他身後親兵還在後面,沒有緊緊跟上來。

而且吳懿親兵此時也都毫無防備,因為在城牆上面,基本也沒有絲毫威脅。

張松仍舊面帶驚恐之色,向吳懿招了招手,說道:「將軍過來一看,便見分曉。」

吳懿心中狐疑,大步來到了張松面前,低頭往張松指著的位置看去,卻根本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他正要說話,忽然感覺脖子一涼,幾柄大刀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面。

「卸掉他的武器,綁住他的雙手!」

張松見狀急忙厲聲呼喝,其餘心腹也都聽從著張松命令,先將吳懿武器卸了下來,而後又將其雙手捆住。

「你,你想要幹嘛?」

毫無防備的吳懿,驟然被張松心腹挾持,當即又驚又怒,不由出聲喝道。

「放下將軍!」

直到此時,那些遠遠跟在後面的親兵才反應了過來,紛紛拔出武器沖了過來。

「不想你們將軍身亡,全都止步!」

張松拔出腰中佩劍,將其放在吳懿脖子上面,輕輕划出了一道血痕。

親兵見狀大驚失色,當即站立原地,不敢再往前行走。

感受到脖子上面的寒意,吳懿的心不由沉了下去,他也不敢妄動,只是開口說道:「子喬何意?」

張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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