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中伏

張遼砍掉了梁興的腦袋,歉意的對徐晃說道:「公明,真不好意思,搶了你的功勞。」

徐晃卻是大笑兩聲,道:「若非文遠截住此人,我也不見得能夠追上他。以此觀來,文遠哪裡搶了我的功勞?」

「哈哈哈!」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戰場上放聲大笑,而後也不繼續衝殺,反而歸回本陣指揮麾下士卒作戰。

卻說趙雲生擒了馬岱,就將其放在馬背上,繞到旁邊奔回本陣,而後讓人將馬岱綁了下去。

二十萬大軍在曠野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一直殺到夜幕降臨,雙方這才罷兵休戰。

哪怕趙雲等人在斗將的過程中,挫傷了西涼軍的士氣;哪怕關中兵裝備精良,驍勇善戰。然而,在與身為天下強兵的西涼兵交戰過程中,仍未佔據明顯上風。

這場混戰,雙方折損的兵馬全都不少。總體來說,仍舊是關中兵佔據了優勢。

這一戰,西涼軍方面,馬超負傷,張橫、梁興戰死,馬岱被趙雲生擒;至於文昭麾下,只有湯陳被馬超所傷。

因此,關中兵首戰也算得上小勝一場。

卻說西涼兵首戰失利,還折了張橫、梁興,甚至於馬騰的侄兒馬岱,都被被趙雲生擒活捉。

韓遂、馬騰領著大軍退三十里下寨,他們都是一臉沉重。

韓遂說道:「以往只聽聞大將軍麾下精兵強將,天下無雙。本來我還以為,西涼軍不會比任何軍隊弱,今日交戰以後,才知道以前太過樂觀了。」

馬騰臉上亦是愁雲密布,在營帳之內來回走動著,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馬岱乃是馬騰兄長的兒子,由於他兄長去世較早,是以馬岱一直都是由馬騰撫養成人。

馬騰對待馬岱,完全就像對待自己親生兒子一般。如今馬岱失手被擒,他當然有些坐立難安了。

馬超被趙雲擊敗,亦是聳拉著腦袋,臉上露出了頹廢的神色。

如今擊敗他的還只是趙雲,傳聞勇力過人的關中大將典韋,以及冠絕天下的呂布,都尚未出手。

假如這兩個人出戰,估計馬超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正是想到這些,一直自負勇武過人的馬超,才會覺得有些心灰意冷。

好似看出了馬騰父子的心思,韓遂急忙對馬騰說道:「那陳文昭乃當世豪傑,氣度過人。縱然小將軍一時失陷於敵營,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只要我等能夠捉到關中的一兩位將領,就可以換回小將軍了。」

馬騰聞言,眼中才露出了神彩。

繼而,韓遂再次來到馬超身旁,對他說道:「孟起也不必灰心,你如今不過二十齣頭,自身武力遠遠沒有達到巔峰。」

「想那常山趙子龍,自大將軍起兵以來,幾乎就跟隨在他身後南征北戰。與你相比,趙雲不管是年齡,還是經驗都要佔據優勢。」

「饒是如此,你還能與他大戰一百回合,可見孟起自身勇力是多麼的驚人。孟起只需勤練武藝,假以時日必定不在趙雲之下。」

馬超心中一動,覺得韓遂之言大有道理,這才轉憂為喜。

馬騰不再擔憂馬岱的安危,仍舊有些心緒難安,他對韓遂說道:「我等雖然嘯聚十萬之眾,卻幾乎抽掉了境內所有能戰之人。隨著戰爭的繼續,我等麾下士卒必會死打越少。」

「與之相反,陳文昭將兵十萬,仍舊不是關中全部兵力。縱然有些許損傷,也能源源不斷補充過來。」

「長此以往,我等越戰越弱,關中兵卻越來越強,敗亡只是早晚之事啊。」

韓遂亦是皺眉沉默不已,正如馬騰所言,他們能夠嘯聚十萬之眾,已經壓榨完了所有的戰爭潛力。

須知,十萬兵馬並不是個小數目,哪怕傾盡一州之力,也不過如此罷了。更何況,涼州還是一個地廣人稀,沙漠縱橫的貧瘠之地。

若非韓遂、馬騰遊說了很多羌人,加入他們的隊伍;若非涼州民風彪悍,成年男子皆可為兵,兩人也絕對不會拉起這麼龐大的一支軍隊。

他們這支隊伍雖然龐大,卻人心不齊,越打越少。稍有不慎,聯軍就可能會分崩離析。

就好像今日張橫、梁興戰死,他們麾下的那些人馬,就開始軍心浮動。若非韓遂。馬騰及時安撫,威逼利誘,恐怕他們早就散了。

甚至有不少羌人部落首領,由於首戰不利,再加上畏懼張遼的聲威,也都有了退意。可以說,現在看似強大的西涼聯軍,卻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現如今,涼州的大後方,西涼軍尚未來得及全部堅壁清野。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馬騰、韓遂才帶領大軍,希望能夠拖住關中兵西進的腳步。

無論如何,在涼州後方堅壁清野完畢之前,西涼軍都不能撤兵,更不能散夥。

韓遂捋著鬍鬚,手指無意識敲打著案幾,忽然眼睛一亮,說道:「與關中兵交戰,只能智取,不可力敵。」

「我有一計,可以破敵。若是運氣夠好,不但可以大破關中兵,還能救回小將軍。」

馬騰急忙問道:「計將安出?」

韓遂說道:「可如此,如此……」

馬騰等人聞言,全都大喜過望,紛紛領命依計行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兩軍罷戰以後,文昭就令人離城五里下寨,與平襄成為掎角之勢。

營寨建立完畢以後,陳旭就讓人將馬岱押了上來。

他看被綁成粽子的馬岱,急忙上前親解其縛,歉意地說道:「手下之人不懂禮數,衝撞了小將軍,還請小將軍勿怪!」

馬岱人小志氣卻不小,他冷哼一聲將脖子扭到旁邊,不發一語。

典滿見狀,頓時勃然大怒,罵道:「你這敗軍之將,黃口孺子,吾主好言好語跟你說話,你這廝莫要不知好歹!」

馬岱仍舊扭著脖子,看都不看典滿一眼。

文昭制住了正要爆發的典滿,對著馬岱和聲說道:「吾率領朝廷大軍,決意蕩平涼州。小將軍乃涼州本地人氏,於我軍有天大用處,不知將軍可願投降?」

馬岱答道:「某雖然年齡不大,卻也知曉『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要我馬岱投降,絕無可能!」

文昭撫掌贊道:「好,好,好,某平生最敬重忠義之人。來人,將小將軍帶下去,好吃好喝供著,休要慢待了他。」

營帳之外的甲士接到命令,就進入營帳將馬岱請了下去。

目送馬岱離開,文昭才對諸將說道:「今日一戰,才知西涼軍果真名不虛傳。若是這樣僵持下去,縱然能夠勝了西涼軍,我等也必會損失慘重啊。」

「不知諸位,可有妙計破敵?」

諸將聞言,全都沉默不語。呂布、徐晃、樊稠、楊定、楊秋,很早以前就與西涼軍打過交道,深知他們的強大。

不得不說,今日關中兵與西涼軍正面交戰,卻絲毫沒有落入下風,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須知,自董卓亂政以來,正面戰場上西涼軍幾乎從未敗過。哪怕曹操、孫堅,也幾次差點被西涼軍所殺。

西涼軍的勇悍,由此可見一斑。

眾人正皺眉思考破敵之策的時候,忽有斥候來報:「主公,西涼軍營寨之內發生內亂,喊殺之聲震天,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平息下去。」

陳旭急忙詢問詳細情況,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由於梁興、張橫這兩路諸侯戰死,他們麾下的士卒都想要離去。馬騰、韓遂自然不許,派人進行鎮壓。

他們殺死了不少想要離去的西涼軍,這才暫時穩住了局勢。饒是如此,梁興、張橫那些倖存的手下,也都是一個不穩定因素。

馬騰、韓遂怕他們再次鬧事,就繳獲了這些人所有的武器。

李儒聽完斥候的彙報,皺著眉頭說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馬玩、楊秋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馬玩起身說道:「軍師休要疑慮,我等以往經營涼州,不可能不在馬騰、韓遂軍中安插細作。」

「對於他們的決策也許探聽不到,但是西涼軍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絕對不可能瞞住細作的耳目。」

李儒聞言,大笑兩聲,對陳旭說道:「若果真如此,主公今日派人前去劫營,必可大破西涼軍。」

是夜,月黑風高。

將近黎明時分,正是所有人睡意正濃的時候,張遼率領五千參狼騎兵,偷偷摸到了西涼軍的營寨之外。

五千戰馬,馬蹄上都裹上了柔軟的麻布,用來消除馬匹行走時候的聲音。就連所有的士卒口中,也都含了一枚五銖錢。

這就是所謂的「人銜枚,馬裹蹄」。

張遼來到西涼軍的營寨外面,看著十分安靜的大寨。他做了個手勢,讓參狼羌騎兵上前拔掉鹿角、搬走拒馬。

士卒們領命,都悄悄上前,將西涼軍營寨扒出了一個缺口。

「呸!」

吐掉了口中的五銖錢,張遼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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