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嫁禍

歷史的慣性非常強大,哪怕陳旭這個小蝴蝶已經改變了許多歷史,馬騰與韓遂仍舊如同歷史上那樣開戰了。

自建安元年開始,馬騰和韓遂就因為部下一些小摩擦,導致原本稱兄道弟的兩人互相敵視。

而此時,剛剛二十歲的馬超,已經展露出了過人的武力與膽略。在號為「天下強勇」的涼州軍中,被稱作「健勇」。

韓遂軍中的閻行,同樣勇冠三軍,也被稱為「健勇」。馬超與閻行兩人,相互不服氣對方。

此時馬騰、韓遂雖然交惡,卻也並未刀兵相見,只不過部下經常爆發一些小衝突。

一次,兩方麾下士卒發生衝突之時,閻行看到馬超,就率先發動偷襲,試圖用矛刺死馬超。

卻不想,閻行的矛突然折斷了。接著,閻行用斷矛擊打馬超脖子,幾乎殺死馬超。馬超也是在親兵的拚死保護下,這才逃了出去。

愛子差點身亡,馬騰自然是勃然大怒,盡起大軍突襲韓遂。猝不及防之下,韓遂兵敗逃跑。

而後,韓遂再次整頓兵馬進攻馬騰,殺死了馬騰的妻兒。於是乎,兩人之間的仇恨更加濃烈,他們從建安元年一直打到現在,卻誰也不能吞併誰。

涼州乃是偏僻荒涼,胡漢雜居的地方,由於西羌之亂經久不衰,朝廷之中屢次有人建議放棄涼州。

是以,天下諸侯對於涼州的戰事也並不關心。也許在他們看來,馬騰、韓遂這兩個人,根本不配稱之為諸侯。

這也是為什麼,待關東諸侯罷戰以後,馬騰、韓遂兩人尚未休戰。但是在天下之人眼中,整個大漢卻沒有戰事了。

涼州荒蕪之地,除了與其毗鄰的陳旭、劉璋,根本沒有人在意這個地方。

卻說張遼率領的參狼騎兵,被馬騰軍埋伏以後。他就帶著殘兵敗將逃到塞外,回到了參狼羌的大本營。

這一日,參狼羌首領前來探望張遼,見他傷勢已無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

「張將軍,兒郎們折損大半,假如白馬羌趁機來攻,卻該如何是好?」

張遼活動了一下身體,一邊扭著脖子,一邊說道:「無妨,我等中伏以前,白馬羌早就被打得潰不成軍,他們如今沒有實力襲擊參狼羌部落。」

張遼氣色不錯,沒有絲毫受重傷的樣子。

參狼羌首領仍舊擔憂地說道:「白馬羌素來與馬騰交好,馬騰若領兵來攻,部落絕對抵擋不住。」

張遼冷笑兩聲,道:「首領無需擔憂,此次馬超居然敢領兵埋伏於我,吾主定會盡起大軍,掃平整個涼州。馬騰乃疥癬之癢,何足道哉?」

參狼羌首領聞言,臉上這才露出了喜色。在他看來,張遼就已經勇武如同天神,膽識過人。

依照張遼所言,大將軍麾下像他這樣的將領多如牛毛。是以,參狼羌首領對於那個素昧謀面的大將軍,卻是敬畏有加。

特別是聽說陳旭以幾萬人馬,大破三十萬袁軍之後,他心中的敬畏之情更加濃烈。

三十萬人是什麼概念,參狼羌首領根本不知道。也許把所有羌人部落都聯合在一起,也沒有那麼多人口。

羌人之中,小一點的部落只有幾百人,人口上萬的都是超級大部落了。因此,對於能夠擊敗三十萬袁軍的當朝大將軍,參狼羌一直敬畏莫名。

參狼羌首領喜笑顏開,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而後,他又咬牙切齒地說道:「待大將軍擊潰馬騰軍,吾定要手刃馬超,替那些死去的兒郎報仇雪恨!」

莫名其妙遭受埋伏,折損了大半人馬,這對於參狼羌部落來講,絕對是個不小的打擊。他既然身為參狼羌首領,自然對於馬超恨之入骨。

張遼敷衍了幾句,參狼羌首領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這才識趣的告退。

見參狼羌首領走了以後,張遼的心腹親兵才忍不住問道:「將軍,你明明沒有身受重傷,為何給主公發的戰報中卻那樣說?」

張遼輕輕用手指敲打著案幾,看了心腹親兵一眼,說道:「涼州不定,則主公後方不穩。今歲風調雨順,秋收過後關中更是囤積了許多錢糧。」

「馬騰、韓遂反目成仇、征戰不休,現在是主公出征涼州大好時機。然而,主公卻缺少一個借口。」

「如今吾重傷而歸,參狼騎兵折損大半,正是主公掃平涼州的最佳借口!」

心腹親兵一愣,有些目瞪口呆。

張遼語不驚人死不休,繼續說道:「閻行以為冒充馬超伏擊我軍,就能嫁禍給馬騰,當真是幼稚無比。若此事乃韓遂授意,那韓文約也不過如此。」

「若非吾主動領著參狼騎兵進入包圍圈,憑藉閻行那拙劣的埋伏,又怎會讓他得逞?」

直到此時,心腹親兵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心中驚駭不已。

原來,所謂的中伏,所謂的身受重傷,都不過是張遼為了給陳旭,找一個出兵涼州的借口罷了。

這些年來,張遼跟隨文昭南征北戰,也不乏獨領一軍的經驗。雖然現在的張遼,可能還比不了歷史上那個巔峰名將,卻也並非等閑之輩。

早在他帶兵進入望曲谷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了裡面有伏兵。他一邊讓部隊緩慢行軍,一邊派遣斥候,悄悄前去打探情報。

當斥候探聽到伏兵乃是馬騰軍以後,張遼亦是大吃一驚。心念急轉之間,他就定下計策,帶領大軍深入虎穴。

一開始,張遼也以為馬騰因為與白馬羌交好,這才領兵伏擊自己。

但是當閻行穿著與馬超一樣的盔甲,打著馬超旗號與張遼交戰的時候,張遼才知道馬超是被人算計了。

不得不說,閻行自身武力非凡,他裝扮馬超也裝得很像。

然而,張遼既然被文昭委以重任,成為打入涼州的一顆釘子。他自然收集到了,很多關於馬騰、韓遂的情報。

對於勇冠三軍的馬超、閻行,張遼更是下了很大功夫,對於他們的身形、相貌、招式也都了熟於胸。

哪怕閻行戴著面具,盡量模仿馬超的招式,張遼仍舊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張遼本來就自動進入埋伏圈,沒想過勝利,當即將計就計,詐作敵不過閻行大敗而歸。

閻行此次扮成馬超,也是為了嫁禍給馬騰軍,並沒有想到全殲張遼等人。是以,張遼帶人突圍的時候,他也並未領兵追擊。

就這樣,兩個心懷鬼胎的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講出事情的真相,讓天下人都以為馬超伏擊了張遼。

想到這些,心腹親兵有些不忍地說道:「將軍,雖然這樣可以為主公出兵涼州找到借口,然而畢竟有幾千參狼騎兵的兄弟,都葬身在望曲谷啊。」

張遼凝視心腹親兵,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冷血,太過無情無義。」

心腹親兵聞言,心中惶恐不已。他急忙跪在地上說道:「屬下不敢!」

上前扶起了這個本族心腹親兵,張遼嘆道:「主公常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如今雖然是參狼羌的統帥,但他們畢竟不是漢人。這些年來,參狼羌不斷吞併其他小部落,勢力膨脹的非常之快。」

「假如不加以制約,早晚必成禍害。」

「羌人崇拜強者,欺軟怕硬,反覆無常。只有像并州的匈奴人一樣,將他們削弱到只能仰大漢鼻息的時候,他們才不敢再有二心。」

說到這裡,張遼攬住心腹親兵的肩膀,堅定地說道:「若麾下士卒都是漢人,我絕對不會輕易捨棄一人。」

「如果是你們,這些隨我出身入死的兄弟,縱然戰死,我也絕對不會拋棄你們。」

心腹親兵心中大為感動,當即表露忠心道:「願為將軍效死!」

張遼卻是說道:「錯了,我們都應該向主公效死。」

心腹親兵急忙改口:「願與將軍同為主公效死!」

張遼笑了,笑得很燦爛,他在心中暗暗想到:「主公,我張文遠一定不會比其他人差!」

如今陳旭麾下名將扎堆,猛士如雲。哪怕是張遼,也感到了如同山嶽般的壓力。

他迫切想要用自己的戰績,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陳旭的眼光。

卻說馬超被馬騰喚來罵了一頓,憤憤不平的離去。一路之上,他心中卻是越發疑惑。

「伏擊張遼,我什麼時候伏擊張遼了?」

一路之上,馬超都沒有理出個頭緒。忽然之間,他望見遠方有一隊騎兵過來,當即警惕起來了。

「列陣,小心戒備!」

揚起了手中的長槍,馬超沉聲喝道。

「踏踏踏!」

那一小隊騎兵距離馬超越來越近,馬超這個時候才發現,領頭之刃正是自己麾下的一員將校。

「是自己人!」

馬超大喝一聲,他帶領的那些兵卒這才放鬆下來。

對面騎兵領頭的那個將校,看到馬超以後,一邊催動戰馬過來,一邊大聲喊著:「少將軍,少將軍,我們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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