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0章 入林

多多羅醒來的時候,還覺得腦袋疼的恨不得一刀把自己的頭割掉。這種宿醉之後的痛苦,顯然對於魔法師來說還很陌生。他呻吟了兩聲之後翻了個身,抱著腦袋撅著屁股試圖繼續睡,可隨後就又一隻腳在他的屁股上用力踢了一下。

嘩。

一盆涼水直接撒到了多多羅的腦袋上,迷迷糊糊之中的魔法師頓時一個機靈,慘叫著跳了起來。

「醒了?早啊。」

夏亞手裡提著倒空了的盆,站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多多羅。

多多羅原本還一肚子怒氣,可看見了夏亞,哪裡還能發得出火來,臉上的表情頓時窩囊了下來,抱著腦袋坐在了地上:「早啊,老爺。」

「看來你昨晚很爽啊。」夏亞丟下盆,也坐在了多多羅的身邊。

魔法師的臉紅了一下。

因為昨晚的經歷,對於一個魔法師的身份而言,的確是非常不恰當的舉動。

昨晚參加了扎庫人的篝火盛會,多多羅很快就被扎庫土人的狂歡熱情給擊敗了。身為一個魔法師,多多羅雖然有諸多的毛病,但是至少,他是從來不會酗酒的,他雖然好吃懶做,但是對於私人生活卻一直很嚴格律己,這一點,大陸上幾乎所有的魔法師都是如此。

可昨晚,他已經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當第一個扎庫土人歡笑著將一碗果酒塞進自己手裡,他還在猶豫的時候,就有另外幾個扎庫土人捏著他的脖子將酒灌了進去——有了第一碗,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

扎庫土人釀的酒,口乾很清單,甚至有些酸甜,多多羅喝得很是暢快,但是很快,他的理智就開始喪失了。

他隱約記得自己和一大群扎庫人圍著火堆又唱又跳,和身邊的每一個熱情的扎庫人擁抱,大家又笑又叫,雖然都不明白對方說的什麼,但是那場面卻異常的融洽,說到高興的地方,就抓起酒罐來狠狠的灌上幾口。

那種飄飄欲仙的滋味,還有全身充滿了歡樂的力量,彷彿全身所有的毛孔都要往外用處歡樂的感覺……多多羅生平從來沒有品嘗過這麼美妙的滋味。

他甚至記得自己膽大包天的擁抱了好幾個扎庫土人姑娘,甚至還壯著膽子在其中兩個姑娘的臉上狠狠親了兩口,接下去就是更多的歡笑,更多的舞蹈,還有更多的酒……

酒醉之中,他感覺自己彷彿不再是多多羅,不再是那個卑微無能懦弱的低級魔法師,他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大魔導師,他被幾個扎庫土人扛了起來,不停的拋上拋下,他又叫又笑,還念了很多咒語。

最可怕的是……自己好像最後還脫光了衣服,繞著火堆來回奔跑?!

呃……好像有這麼回事?!

一想到這裡,魔法師的臉就漲紅了。

太丟臉了!簡直太丟臉了!身為一個魔法師,怎麼可以做出這麼不體面的舉動來!

「呃……老爺,我昨晚……」

夏亞微笑:「你昨晚喝醉了。」

「我……我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吧?我記得……」

夏亞的笑容里露出一絲狡猾:「呃,讓我想想,你好像說了一些話,做了很多事情呢。讓我想想……哦,對了,昨晚好像有人脫光了衣服繞著火堆奔跑,哈哈,不過話說回來,多多羅,你的屁股可白啊!!」

魔法師的腦袋已經埋到了膝蓋下去了,可夏亞接下來的話,更讓多多羅面無人色了。

「嗯……後來好像某人跳到了檯子上,說自己是魔導師,宣布自己是世界第一魔法師強者,說自己要把世界上所有的大魔導師都擊敗……啊,讓我想想,好像某人還宣稱,要娶梅林當第十八房小老婆呢。唉,這樣的話,如果落到了梅林的耳朵里,恐怕會引起女巫之王大大的不快吧。」

「……」多多羅已經面色慘白,話都說不出來了。

土鱉嘆了口氣:「你說,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梅林大人的話……」

「不能說!」多多羅彷彿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

「一個字都不能說么?」

「半個字都不能說!!」多多羅焦急萬分——被梅林知道的話,自己下半輩子都準備當一隻青蛙吧!

「哦,還有……某人還說,有朝一日,要帶著人打進奧丁,打進奧丁神城,俘虜奧丁神皇,讓奧丁神皇帝給他當馬夫,要讓魔法師行會主席給他當學徒,還要讓教宗給他擦皮靴……呃……還有什麼來著。」

多多羅牙齒格格顫抖:「我……這些都是我說的?」

「還不止這些呢。」夏亞咧嘴一笑:「某人還說了,現在給人當僕人很不爽,將來等他當了魔導師,要讓『那個叫夏亞的土鱉給老子天天倒馬桶』……啊,對了,就是這麼說的。」

多多羅的臉色已經徹底垮掉了,他趕緊抓住了夏亞的手,哭喪著臉叫道:「老爺,老爺,我可沒那種心思啊!我只是喝醉了,一時糊塗才……」

「放心,我不會懲罰你的。」夏亞搖頭,一副很大度的樣子。

「哦?」多多羅抬起頭來,眼巴巴地望著夏亞。

「其實……你沒有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奇怪么?你有沒有覺得腦袋特別的疼?還有全身都好像隱隱作痛?嗯,還有……」

聽夏亞這麼一說,多多羅才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確全身都隱隱的疼痛,骨頭彷彿都散架了一樣,掀起衣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青腫的痕迹,就彷彿睡夢之中被什麼人毆打過了一樣。

他稍微一動,立刻就如殺豬一樣的慘叫起來。

「別叫得那麼可憐。」夏亞嘆了口氣:「我已經給你上過傷葯了……哦,對了,可不是我打你的,我可沒動手。」

多多羅臉部抽搐:「那,那是……」

「嗯,那是因為昨晚,某個喝醉了酒胡說八道的傢伙,居然在別人的酒罐里撒尿,惹了眾怒……」

多多羅臉色蒼白,仔細回味了一會兒,隱約記得彷彿是有這麼一回事情,只是……好像……好像不太對啊。

他抱著腦袋努力想了好一會兒,忽然叫道:「啊!不對!我記得是撒尿的……可是,那個尿罐子是你遞給我的!!」

夏亞攤開雙手:「你看,我說了,我沒打你,我說的是實話啊。」

「老爺,你實在太無恥了……」

「依然和從前一樣,我把這句話當成誇獎了。」

說完之後,夏亞站了起來,抓起一件乾淨的皮袍丟在了多多羅的腦袋上:「起來穿好衣服,我們準備今天動身去找魔吻香芋了。」

夏亞說完走出了帳篷,留下多多羅一個人坐在那兒。

可憐的魔法師回味了一會兒昨晚的事情,心中懊悔之極,可是忽然心裡一動。

想起了昨晚自己抱著幾個扎庫族的姑娘跳舞,興高采烈的時候,彷彿自己還吻了其中兩個……那種滋味,好像……好像……好像很不錯啊。

魔法師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種感覺,只是回想起來,彷彿那是一種讓自己很享受的感覺……而且,彷彿……也不賴啊。

想著想著,不由的呆了會兒,等他回過神來之後,又不小心發現了自己的手臂上,似乎有兩條細細的掐痕,彷彿是用指甲掐出來的。

嗯……似乎是女人乾的?

女,女人的滋味?

魔法師心裡湧出了一種無法描述,而且從來不曾體會過的滋味,可隨後他用力搖了搖頭,試圖把這種感覺從腦袋裡排擠出去,但是越想忘記,卻發現自己的心中一團亂麻。

※※※

多多羅掀起開帳篷簾走出來的時候,外面夏亞已經抓著一把斧頭在石頭上磨得雪亮。而夏亞的身邊,一個扎庫年輕少年雙手抓著一張弓,在努力的絞緊弓角,然後輕輕的試了試弓弦的鬆緊程度。

這個少年自然就是阿菜,看著多多羅走出來,阿菜從腰間摸出了一塊用樹葉包著的東西,扔給了被宿醉折磨得搖搖晃晃的魔法師,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這是醒酒藥,含在舌頭下,會舒服一些。」

魔法師撕開上面的樹葉,問道了一股甘草味道的香氣,丟進嘴巴里,有些酸酸的味道。不過頓時精神一振,一股酸甜的液體融化在嘴巴里流淌進喉嚨里,全身都為止一輕鬆。

「時間不早了,我們最好在中午之前出發。」阿菜將那張調試好的弓背在了身後,又彎腰將腿上的綁腿繫緊,抬起頭來看了看夏亞:「你們要找的東西應該不太難,後面的那片林子里就有的。如果運氣好的話,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回來了。」

大酋長說話算話,阿菜作為部族裡少數會說拜占庭語話的人,被派遣來給兩人充當嚮導。夏亞對這個安排很滿意,因為知道了阿菜是阿左的侄子,他對這個扎庫少年還是很有好感的。

「後面這片林子是我們的地盤,不會遇到什麼意外的危險,我們部族的獵人每年都會在這片林子里狩獵,所以這裡沒有什麼危險的魔獸,就算有,也早就遷徙到別處去了,這裡是我們放牧坐騎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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