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ning Rhapsody  清晨狂想

又在六點醒來,儘管我一直設置的是北京時間,但這邊的時差是兩個半小時。在同齡人中,我時常這樣不合時宜地提前起床,如果是與朋友同睡一張床,會很不好意思吵到人家,所以總是盡量輕輕地穿好衣服,去到陽台,或者別的什麼地方。

有時,會想「提前醒來的世界,一定能看到一些沉睡者們所無法看到的事物吧」。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空氣的質量會比天亮後清新一點點,夜燈都還亮著,儘管你會發現天空足以照明這個世界。只是與其他地方醒來時所感受到的,有些不同的是斯里蘭卡的清晨會聽到有人禱告。這是一個有信仰的國度,你從火車站走出,看到的街的兩旁不會是像其他地方那樣的,全是食品的商舖,或者充電話卡的,而是一家家賣神像海報或貼紙的店舖。這邊的教堂也特別精緻與美麗。有一次,我們走進了一間教堂,彩色的如寶石般的花窗,地上與牆上都有精美的雕刻,因為是禮拜,當地教徒及一些學生已經在裡面聚集。不一會兒,幾位學生就開始在話筒邊唱歌,有點像唱詩班,但他們唱的音調與旋律,又有點類似黑人的那種歌曲,非常好聽動人。我們從教堂側門走出,那是一片翠綠的草坪,在草坪的中央,有一台藍色的,做舊的小桌子,在陽光下很美。

在東南亞旅行,你總會不經意間收穫寧靜。倒不是這裡人少物靜的原因,只是你會對一些事物肅然起敬,人在意識到自己思維的局限,以及信仰的缺失及心靈空洞時,會自覺地安靜和學會讓自己心態放平,在那些莊嚴的教堂裡,在那些虔誠的,在凌晨祈禱的人們那裡,在海邊,面朝著大海,深深凝視的少女眼裡……你都會對這世間,那些內心因信仰而散發出來的高度美,而動容和讚歎。

想到這裡,天空漸漸明亮,之前還亮著的路燈已經熄滅,有小鳥在你耳邊發出清脆的叫聲,摩托車從遠處緩緩駛來,新的一天又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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